第165章
強迫。 侵占。 從書案到玉榻。 容瑟白皙的胸腔劇烈起伏,像是被巨石壓著,呼吸變得沉重而吃力,無數yin‖亂不堪的畫面不斷在他腦海里浮動閃現,他腹腔里流動的流體開始翻動、燒騰。 容瑟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下一刻,他傾伏著身,十指用力的緊抓著玉榻邊沿,手背血管根根分明,哇地干嘔出聲! 他什么都沒有吐出來。 腹腔翻轉攪動著,全身的神經像是繃緊的琴弦,額間豆大的汗珠細細密密地冒出來,指甲深嵌進皮膚卻一點不感覺到疼。 望寧面色緊繃,心底驀然騰起一股躁氣,幽暗地眸底似醞釀著令人心驚rou跳的驚濤駭浪。 他緊盯著青年翻卷濃密的眼睫,上面浸潤著瀲滟水光,濕漉漉的,眼眶泛著紅,眼底似還含著未散去的潮濕春‖情。 他掌心凝聚靈力,想又替青年舒緩一番。 大掌尚未觸碰到對方,青年偏轉過頭,揮開他的手,秾艷的眉眼上滿是不加掩飾的排斥。 容瑟不知道、亦不想知道望寧是什么時候發現他以前隱秘的心思的。 前世是他不對,他擅自動不該動的感情,愛上不該愛的人,重來一次,他對望寧徹底斷絕念頭,又盡可能遠離對方。 他的目標僅有一個:全身而退。 為什么望寧反而不放過他? 當著仙門百家的面公然擄走他,按在書案上、榻上羞辱他、踐踏他…是覺得他的感情很惡心,想要報復他嗎? 在他與顏離山的交易達成一致時,他就不是季云宗的人,望寧不是他的師尊,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望寧若是反惡他,大可以直接放他離開,他可以立靈誓保證,從此以后山水不相逢,永遠不出現在望寧的面前。 望寧刀刻似的面孔驟然覆上一層冰霜,猶如寒冬臘月的冷風,夾雜著渣冰喳子簌簌砸來,凍得人渾身一哆嗦。 容瑟就這么…厭惡他? 連讓他碰一下都不愿意? 庭霜院中的空氣仿佛凝滯一般,停止了流動,時明時暗的光斑在兩人之間跳躍著,微妙而危險的氣氛越來越濃。 “你想殺本尊?” 望寧大掌禁錮住青年的腰身,傾身又要壓上去,空氣里忽然傳來一陣靈壓波動——有人在外峰求見。 “……” 望寧溢出四道靈力,再度鎖上青年四肢上的靈脈,合扣住他的手腕,壓在頭頂。 接著長袖一揮,罩在庭霜院周圍的結界解除,重新凝聚靈力,舒緩青年腹部的不適。 一張明黃的傳音符箓飄進房中,望寧不看一眼,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透過符箓傳進主殿,殿中的溫度跟著下降幾分。 “有何事?” 顏離山表情一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仙尊給人的壓迫感似乎比以前又強上了一些。 庭霜院與主殿相隔這么遠,望寧的威壓居然同樣令人頭皮發麻。 顏離山強行壓抑下滿腔的怒火,畢恭畢敬地回話,聲線有些不穩:“仙尊,是否知道容瑟在何處?” 望寧微垂眸,看著身‖下的青年,對方緊閉著眼,連多余的眼神都不施舍他一眼。 烏發似云煙潑墨散落落痕遍布的肩背,兩側鬢發滑下側頸,遮擋住臉,看不清表情。 “他在本尊這里?!?/br> 顏離山有些沒反應過來,容瑟居然還沒有離開季云宗? 這段時間顏離山忙于調查,對容瑟的行蹤沒有關注,他還以為容瑟早已經離開季云宗。 非季云宗的人不得留在宗門,乃是既定的規矩,顏離山下意識皺眉,想要開口驅趕。 但轉念想到他找望寧的目的不正是詢問容瑟的下落,又咽下了到嘴邊的話,連忙問道:“仙尊能否讓本座見一見他?有一些事本座想親自問一問?!?/br> 望寧定格在青年身上的目光略偏移一分,從眼尾掃了眼傳音符,低沉冷漠的音色,辨不出情緒。 “你問?!?/br> 顏離山茫然地一愣,仙尊是什么意思?是示意他直接問?難不成…容瑟正在仙尊身側? 顏離山與曲倉對視一眼,試探性地問道:“容瑟,你知道昭昭從不離身的白玉佩是誰送的么?” 容瑟音質溫涼如水:“不知?!?/br> 自三年前在入門試煉的歸途中與顏昭昭翻臉,他沒再關注過顏昭昭,哪里知道顏昭昭不離身的玉佩是什… …等等。 容瑟睫羽驀地抖了抖,顏離山說的玉佩不會是…? “你怎么會不知?!”顏離山面露焦急,語氣不由變的焦躁,多出幾分逼迫的意味:“你與昭昭在靈川秘境外的密林對話,她腰間佩戴的不正是?!” “顏離山?!蓖麑幭骂M線鋒利,宛如刀刻,薄薄一層皮rou包裏住利落的棱角,連帶著唇形都顯得冷漠,不近人情:“注意你的態度?!?/br> 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顏離山又是一愣。 他對面的曲倉眼里閃過一絲始料未及的驚詫,仙尊在維護一個外人? …還真是啊。 容瑟緩緩睜開眼,長睫遮掩之下的眸色晦暗不明,他微微啟唇,清冷似溪水的聲線蒙上一層霧氣:“玉佩怎么了?” “你…!”想到望寧的警告,顏離山深吸口氣,忍下心頭暴戾的火氣,緩和著語氣解釋:“戒律堂查到玉佩上有魔氣殘留的痕跡,懷疑有人通過玉佩輸送魔氣到昭昭身上,引導她步入魔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