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盛宴的手被阻攔在屏障上,不能前進一寸。 “……” 盛宴鳳眸微微一瞇,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容瑟不是劍修么,怎么會用符箓? 他在腦中思索一圈,嗤笑道:“溫玉給你的?” 盛宴前兩天剛回到季云宗,對宗門里的大多情況不甚清楚,在他的認知中,以容瑟微薄的月例,根本買不起陣法符箓。 除了與容瑟走得近的溫玉給的,他不作第二個人想。 “你與她的關系倒是…好得很?!笔⒀珀廁v的目色滲著寒意,攫取住青年的身影,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不過,很可惜,普通的符箓對他沒有用。 盛宴渾身氣息陡然一沉,變得陰狠乖戾,勁長有力的五指張開,又緩緩合攏,擋在他前面的屏障如同受到巨大的壓迫,咔嚓碎裂成亮閃的碎片。 容瑟濃密的眼睫輕輕一顫,玉白的臉龐上無一絲變化,在盛宴再度向他抓來,他又翻轉手腕,甩出幾張符箓。 盛宴不看一眼,揚手捏碎,視線落在青年跳躍間若隱若現的勁瘦腰身上,雙目開始變赤紅,沒注意到屏障碎裂的亮點幾乎全部沾到了他的身上。 一連丟出十幾張符箓,容瑟長指蜷縮一下,要繼續丟出三張符箓,一道勁風從后腦襲來,強大的靈壓如同密密麻麻的網,網住他的四肢,他一下子僵立在原地,身體動彈不得。 “師兄,你還是這么天真?!笔⒀珀帎艕诺穆曇繇懺诒澈?,長臂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摜到在叢林邊一顆大樹樹干上。 手肘橫亙,壓迫住容瑟的脖頸,抓在手臂上的力道重得好似要捏碎他的骨頭。 凹凸不平的樹皮刮刺背后的皮膚,容瑟面色微微發白,痛的悶哼一聲,喉管被壓迫著,幾乎喘不過氣,額間的冷汗一下子浸了出來。 眼睛里泛起層薄薄的水霧,眼尾微微發紅,像是被人欺負過一般。 他仰著白皙修長的脖頸,微微張嘴喘‖息,幾縷鬢發浸濕額上的冷汗,濡濕的黏在柔美的臉龐上。 呼吸吐納之間,盡是帶著潮氣的青竹香。 活色生香的一幕,看得盛宴心臟愈跳愈快,像陷入什么迷幻秘障一樣,呼吸聲克制不了般變得粗重。 無與倫比的驚艷刺激,讓他頭腦發脹,臉上幾不可察的扭曲了一下,胸腔里變得焦灼起來。 他放下壓著青年咽喉的手臂,扣按住對方的手腕壓在頭頂的樹皮上,偏低下頭顱,埋進散發著青竹香的秀氣脖頸間。 像是徒步荒地的人看到了水源一般,高挺的鼻梁抵著細膩的膚rou,一寸寸地吸聞著。 狂亂的呼吸,讓人寒毛直立。 容瑟指尖凝聚靈力,朝盛宴背心擊去,盛宴像是腦后長了眼睛一般,彈指擊潰他的靈力。 比靈力,容瑟不占優勢。 他又掃了眼叢林,微抿淡色的唇瓣,屈起一條腿,用力向盛宴的腰腹踢去。 盛宴側身避開,按住他的膝蓋,反手一個手肘重重擊打在容瑟的胸口。 “…!…” 容瑟胸膛一陣劇烈疼痛,四肢麻了一般失去知覺,幾乎沒了抵抗力。 盛宴手探過來,死死捏住他的下顎微微抬高,讓他與他面對面地對視。 “師兄?!笔⒀缟ぷ铀粏≈?,急促地喘‖息幾聲,腥紅的暗色猶一抹血浸染在他的雙眼中。 赫然是心魔入體! 盛宴居然生出了心魔?! 容瑟瞳眸微微一顫,聽到盛宴忽然提起幾年前的往事:“你知道當年我為什么修行一直停滯不前么?” 容瑟半闔下眼,余光瞥著唰唰晃動的叢林,還能為什么? 修行長路漫漫,修士在途中遇到瓶頸是常有之事,不足為奇。盛宴天賦高,修煉進度飛速,但修行太過順暢,有時候反而會落下隱患。 不過。 “盛宴?!比萆砺N的尾睫,撲簌簌抖著,音色清冽干凈。 盛宴喉結上下滾動,身軀前傾,胸膛貼服上青年的胸口,鼻息間流竄的青竹香愈發清晰。 “什…” 一道透明的屏障橫亙在他與容瑟之間,壓著盛宴往后推去。 盛宴手掌放在屏障上,想如前幾次一樣捏碎屏障,卻發現根本沒有用,屏障堅硬無比,他用上全部的靈力都無濟于事。 盛宴死死盯著容瑟散發著瑩白靈力的修長指尖:“你做了什么?” 玄靈龍蛇的鱗片對修為愈高的人,作用愈低,盛宴的修為應該遠超季衍衡,怎么會…? 壓下心中的疑慮,容瑟望向叢林之中顯露出來的無數雙嗜血的眼睛:“再送你一份大禮?!?/br> 盛宴回頭看去,臉色絲毫不見慌張:“僅憑一群畜生,能奈我何?” “是嗎?”容瑟語氣沒有半點起伏:“普通的靈獸或許是不能對你怎么樣,但如果是…發狂失智的靈獸呢?” 盛宴眉頭一跳,心底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下一刻,潛藏在叢林中的靈獸似受到什么吸引一般,全部朝他撲咬上來! 盛宴快速在周身設下結界,御劍要離開,幾道從天而降的屏障直直豎立在他的面前,封鎖住他前進的路。 盛宴臉色一變,咬牙切齒地看著屏障外長身而立的青年:“容、瑟!” 容瑟不為所動,蜷指拂了下側頸,眼神冰冷刺骨,在盛宴目眥欲裂的注視下,收起紅靈果,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