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平幽幽道：“你知道我叫你來是要說什么吧？”

    “我哪兒知道啊，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边t瑜語調懶散的說完，看曹軍平一副要好好談談的樣子，又說道：“曹哥，你有話就直接說吧?！?/br>
    “咳—”曹軍平清了清嗓子，往門口看了眼，確定沒有人進來才說道：“我知道，我也年輕過，你們這個年紀，有的時候可能會把握不住那個度。但是作為老師我還是要說，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學習，其他的事情可以稍微放一放，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遲瑜稍微坐直了一點，視線在曹軍平擔憂的臉上掃過，點頭，語氣誠摯，“我知道，您放心，我不早、不對，我成年了，不算早戀了吧?！?/br>
    曹軍平眼睛瞪大，“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边t瑜笑笑，“曹老師，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就開個玩笑，您放心，高考之前我絕對不做出格的事?！?/br>
    看曹軍平不太相信的樣子，遲瑜舉起手做發誓狀，“要是我做了什么，就讓我大學談不到女朋友，行嗎？”

    “行?！辈苘娖剿闪丝跉?，“我是不擔心顧鳶，我現在就是擔心你?！?/br>
    瞥了眼遲瑜，曹軍平遲疑了兩秒鐘才開口，“你的成績我看過了，要想上清大還要再加把勁，還有聽說你放話要考第一的事，老師覺得你盡力就好?！?/br>
    遲瑜眉心微蹙，揉了一把頭發，身體往前傾了傾，“曹老師，你覺得我考第一的可能性有幾成?！?/br>
    曹軍平擰開瓶蓋喝了口水，慢慢悠悠地說：“等你能考到年級前五的時候，你自己就知道有幾成了?！?/br>
    回到教室，顧鳶已經爬起來在做卷子了。

    “曹老師跟你說什么了？”

    遲瑜拉開椅子坐下，隨意道：“讓我別做考第一的夢，不現實?！?/br>
    顧鳶抿了下唇，想了想，還是決定鼓勵一下他，“第一是沒可能，第二還是可以爭取一下?！?/br>
    遲瑜偏眸仔細地看著她，忽地揚唇笑了下，“你還、挺會安慰人?！?/br>
    “實話而已，要想超過我可不簡單?！鳖欨S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不過你可以另辟蹊徑?！?/br>
    “什么意思？”

    “比如比我能熬夜?！?/br>
    遲瑜愣住。

    顧鳶驀地湊近他，目光掃到他眼下的青灰色，嗓音低低地說道：“你的黑眼圈可以跟熊貓比了?！?/br>
    女孩身上有股淡淡的柑橘香味，遲瑜仰了仰脖子，喉結滾動了下，視線落在她身后。

    “你也不狂多讓?！?/br>
    顧鳶抬眸，反駁，“我只是偶爾?！?/br>
    遲瑜：“我也不是天天?！?/br>
    “那你昨晚幾點睡的？”

    “三、一點?！?/br>
    顧鳶拍了下他的肩膀，語氣老成道：“年輕人，熬夜容易、咳，對身體不好?！?/br>
    遲瑜垂下眼睫睨著她，輕笑一聲，“什么不好，你倒是說完?！?/br>
    顧鳶往后退了一些坐好，一本正經道：“熬夜多了容易衰老?！?/br>
    遲瑜：“……”

    課間

    遲瑜站在衛生間看著鏡子里的那張臉，有那么一丟丟的懷疑起自己。

    徐百川和肖毅對視一眼，一左一右地站在他旁邊。

    徐百川：“在看什么，你臉上有字？”

    肖毅：“遲哥你依舊英俊帥氣?！?/br>
    遲瑜猶豫兩秒出聲，“……我黑眼圈很重嗎？”

    徐百川肖毅：“？”

    遲瑜推開兩人往出走。

    接下來課間的時候，遲瑜總要借肖毅的小鏡子看一看自己的臉。

    祁蓉小聲對顧鳶說道：“遲瑜怎么一直拿著肖毅的小鏡子在看，他的臉受傷了嗎？”

    顧鳶憋著笑搖頭，“沒有，可能就是臭美吧?！?/br>
    祁蓉點頭，好像班里的大多數男生都有小鏡子。

    比女生還愛看，有的還拿了小梳子，有事沒事就要整理一下劉海。

    下午

    第4節 課上完直接放學，顧鳶在校門口取了飯就回了宿舍。

    宿舍熄燈后顧鳶躺在床上翻了會兒手機。

    江浩陽一拿到手機就要呻。吟，都是訓練有多累有多苦。

    凌熙諾也發了幾張她排練的照片。

    顧鳶一一點了贊，然后退了出來。

    指尖停在星空背景的頭像上，顧鳶剛點開對話框里就彈出了消息。

    想吃魚：【睡了沒有？】

    小祖宗：【沒】

    想吃魚：【有道題幫我看一下】

    小祖宗：【你發過來】

    頁面上彈出一張圖片，顧鳶打開臺燈下床。

    看著題目在草稿本上演算了一遍，然后把過程拍了照片發過去。

    【看一下可以看懂嗎】

    幾分鐘之后，對面發來消息，【有個地方不懂】

    顧鳶抿了下唇，打字道：【打視頻方便嗎】

    對面很對說道：【方便】

    視頻打開，一張英挺俊秀的面孔首先露了出來，遲瑜似乎剛洗了澡，頭發還有些濕，碎發堪堪落在眉眼的位置，一雙烏眸亮的像是潑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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