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問遲瑜，“你們怎么過來了？”

    遲瑜抬睫掃過來，尾音上揚，玩味道：“追你啊?！?/br>
    顧鳶：“？”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肖毅和徐百川互相擠著眼睛不停地咳嗽。

    三個女生激動地屏住呼吸偷瞄過去。

    顧鳶緊緊盯著遲瑜的眼睛，嗓音平靜，“你再說一遍?！?/br>
    遲瑜：“追著你過來的?！鳖D了下他又補了一句，“晚自習可以自行決定留在教室或者來育才樓?！?/br>
    顧鳶看著他不說話，遲瑜又道：“如果教室沒有坐五人以上就要去一樓大廳?！?/br>
    顧鳶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陳哲明怎么沒來？”

    遲瑜斜眄她一眼，輕嗤一聲，“被墨謙叫去隔壁了，怎么了你要叫他過來，要不我幫你去叫?！?/br>
    “不用?！鳖欨S把書包放下往出走。

    遲瑜：“？”

    顧鳶從衛生間出來，在樓道碰到了陳哲明，兩人點了個頭，顧鳶繼續往前走。

    顧鳶回來的時候小教室里安靜到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音。

    顧鳶走到空位前坐下，遲瑜瞥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她身后。

    沒有看到人，壓著的唇角微微上翹了一點。

    “顧姐，能給我講一下這道題嗎？”肖毅把數學卷子往前推了推。

    言酥湊過來瞥了一眼，立馬說道：“我也不會?！?/br>
    陳靜一看，“我也沒聽懂?！?/br>
    祁蓉舉手，“還有我?！?/br>
    顧鳶拿起卷子大致掃了一眼，從椅子上起身，“那我給你們在黑板上講?！?/br>
    教室里有塊可移動黑板，頭燈的白熾燈照下來打在女孩身上，少女嗓音輕靈，洋洋盈耳，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聽懂了嗎？”

    “懂了顧姐，我還有一道?！毙ひ阏f著換了一張卷子拿出來。

    ……

    講完題顧鳶剛坐下杯子就被遲瑜推過來，顧鳶接過來，“謝謝?！?/br>
    喝了小半杯水，顧鳶才覺得嗓子稍微好受一點，很難想象老師一節課講下來有多吃力。

    長此以往嗓子不得廢掉，怪不得曹老師去哪里都要帶上自己的保溫杯。

    “顧老師，我這兒也有一道題不會?！边t瑜說罷把書往她那邊一推，手扶著椅子亦往旁邊挪了挪。

    顧鳶：“……你這完形填空怎么還是……”顧鳶想了想措辭，“還是這么慘?！?/br>
    “我怎么知道，這也太難了?！边t瑜幽幽嘆氣，“你說我英語還能提上去嗎？”

    顧鳶目光落在他臉上，想了想還是安慰道：“你放心，肯定能提上去?！狈畔滤?，顧鳶大概掃完了全篇，“你看這兒，這里用排除法，acd的時態都和文章不符，所以只能選b?！?/br>
    遲瑜：“那下面一道呢？”

    顧鳶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遲瑜，sheep后面還能加s，你創造出來的？”

    遲瑜拿起筆乖乖改正。

    “sametime和sametimes你還能搞混？”

    “祈使句，你看它能選嗎？”

    “你看題目沒有？”

    “這個單詞都不認識?！?/br>
    ……

    其他人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改完把這篇文章抄一遍?！?/br>
    遲瑜乖的不行，一邊點頭一邊寫正確答案。

    顧鳶冷著眸上下掃了他好幾眼。

    水平怎么突然就直線下降了？

    “這是你什么時候做的？”

    “就剛才?！?/br>
    顧鳶：“……”

    真是、服了。

    育才樓十一點關燈，徐百川和肖毅要去跑步，除了祁蓉回家，其他人也去了cao場。

    曹軍平每天都要說多鍛煉多運動，高三最怕的就是身體跟不上。

    cao場里跑步的人挺多，放下書包，顧鳶和言酥陳靜在內圈跑。

    “顧鳶，你剛才給遲瑜講題的時候好嚴厲啊?！标愳o小聲道。

    言酥認同地點頭，“很難想象曾經的校霸能這么聽話?！?/br>
    顧鳶訝然，“他校霸的時候還做過什么出名的事嗎？”

    言酥支支吾吾，陳靜直接道：“我說，我們一個初中的，我聽到的最多?！?/br>
    三人放慢了腳步。

    清了清嗓子，陳靜說道：“聽說是遲瑜剛上初一的時候一個初三的學長也就是原來的校霸經常堵低年級的學弟學妹要保護費，結果要到遲瑜頭上，遲瑜就給了，但是第二天校霸就被人給摸黑揍了，收的錢也被搶走了?！?/br>
    顧鳶：“遲瑜打的？”

    “可不嘛，這事校霸第二天就知道了，然后帶人堵了遲瑜，但遲瑜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后來校霸又帶人堵了遲瑜好幾次，突然有一天校霸開始叫遲瑜大哥，校霸就這么換人了?！?/br>
    陳靜說著感嘆起來，“就這事之后，前校霸也不堵人收保護費了，然后很多女生就開始瘋狂崇拜遲瑜，給他送情書的人絡繹不絕?！闭f著陳靜觀察顧鳶的臉色，“但是他一封都沒收過，那些女生送的禮物也從沒收過，表白的人也都被拒絕，好多姑娘都被他氣哭了?！?/br>
    顧鳶訝然，“就因為取代了之前的校霸就有這么多人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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