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泛著涼意，荷塘里的魚兒突然跳動了下。

    兩人走了一段路，遲瑜幽幽道：“顧老師，你有發現自己帶錯路了嗎？”

    顧鳶停下腳步，詫異道：“錯了？”

    明明就是這邊啊，哪兒錯了？

    遲瑜嗯了一聲，“錯的離譜，南轅北轍?！?/br>
    顧鳶囧，抱怨道：“那你怎么不早說？”

    男生語氣淡淡，“我也才發現?！?/br>
    顧鳶：“……”

    服了。

    ……

    繞了一圈，兩人回去的時候徐百川和江皓陽已經把窯都燒起來了。

    江皓陽瞧見兩人來了，直接道：“你們兩個是去西天取經了嗎？這么久才來?！?/br>
    遲瑜長腿一伸踢了他一腳，哂道：“就你話多?！?/br>
    等叫花雞熟還要一個多小時，幾人決定先吃燒烤。

    顧鳶嘴里吸著檸檬水，托著下巴看男生刷油烤rou。

    旁邊的言酥感嘆，“這樣角度看，徐百川還挺帥的?！?/br>
    顧鳶點了點腦袋，視線一直沒有移動，“遲瑜也挺好看的?！?/br>
    忽地想起什么，顧鳶放低了聲音，“話說遲瑜也挺帥的，怎么沒看到過女生給他表白送東西什么的?！?/br>
    言酥收回目光，神色有些糾結。

    顧鳶眉毛微揚，“怎么了，不能說？”

    言酥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后說道：“就是他之前有些不好的謠言，所以喜歡他的女生都不敢靠近他?！?/br>
    “謠言？”顧鳶正打算細問，余光看到遲瑜拿起烤好的rou串放到盤子里朝這邊看過來。

    遲瑜揚聲，“大小姐，可以吃了?！?/br>
    言酥嘀咕，“他怎么叫你大小姐啊，我都沒叫過?！?/br>
    顧鳶：“……”

    “他就是調侃我，這是哪跟哪兒??？”

    “哦?！?/br>
    晚上吃的有點多，兩個女生回到房間后躺在床上聊天。

    顧鳶還是想知道謠言的事情，追著言酥又問。

    言酥咬咬唇，“就是有謠言說他殺過人?！?/br>
    “什么？”

    顧鳶從床上坐了起來。

    言酥連忙又道：“其實這事我也只是聽說，要是你真的想知道，我覺得你可以問問江皓陽和徐百川?！?/br>
    言酥這么遮掩，顧鳶難免就想到了不好的事上，突然想起來那天cao場聽到的話。

    “所以他們都不和他說話是因為那些謠言？”

    言酥面色有些難堪，“我那個時候就是隨波逐流，不清楚事情的真相，聽別人說了那些，就理所當然的認為遲瑜真的是那樣不好的人?！?/br>
    “可我們成為前后桌也有一個月了，我發現他這人除了愛冷著臉，其實也挺好的。比起班里那些在后面說三道四的人真的好太多了?！?/br>
    說道這里，言酥的聲音有些冷，“她們什么都不知道就亂說，和一群八婆一樣，無聊死了?！?/br>
    顧鳶察覺到她的變化，側身看過來，“說什么了？可以跟我講講嗎？”

    言酥糾結了一會兒才說：“就是咱們班文藝委員林雪，說你肯定給曹老師送禮了，不然怎么會選你當學習委員。還說什么你這次月考要是考不好就丟死人了?！?/br>
    顧鳶反應了一會兒才出聲，“上次衛生間哪幾個？”

    言酥沉默片刻，搖了搖頭，“不是，是另一個宿舍的?！?/br>
    顧鳶沉默了。

    她以前學習拔尖，還從來沒人懷疑過她的成績，可真是稀奇。

    看言酥氣的不輕，顧鳶跑到她床上抱了抱她，“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的成績，別氣了，生氣容易長皺紋，還容易變老?！?/br>
    言酥：“我不生氣?！?/br>
    不至于。

    -

    三天假期很快過去，一收假回來，大家就狂補作業，緊接著又擔心月考。

    教室里的氣氛進入空前的緊張，這是高中的第一次考試，聽說以往的慣例這次考試后會開家長會，所以每個人都很重視。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不要命的復習。星期四開始考試，時間三天。

    晚自習下之前考場也布置好了，桌倉里的書和多余的東西都放到了教室后面。

    這幾天顧紹輝不在，遲瑜每晚都“順路”送顧鳶回家。

    到小區門口的時候，男生的停下腳步，“我回去了?！?/br>
    顧鳶點點頭，“好?！?/br>
    遲瑜走了幾步，突然聽到女孩叫他的名字。

    “遲瑜？”

    遲瑜轉身看過去，女孩站在門衛室的路燈下面，橙光的燈光打在她周身，像是被隔絕起來的另一個世界。

    “加油！”

    顧鳶說完朝他揮了揮手小跑進去。

    一直等到女孩的背影徹底消失，遲瑜才低頭輕笑一聲，隨即轉身跑了起來。

    夜風打在臉上，讓人瞬間清醒。

    -

    顧鳶和江皓陽在一個考場。

    臨開考前，江皓陽跑顧鳶這兒取經，“顧姐，你覺得作文會出什么？”

    顧鳶訝然，無語道：“雖然你叫我一聲姐，但我也只能是姐，不是神?！?/br>
    江皓陽默默溜了回去。

    第一堂語文考完，顧鳶收好筆袋往出走，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走廊上站著一個人。

    少年倚在墻邊，沒什么正行地站著，偏頭和一個女生說了什么，那女生朝顧鳶看了一眼，倏地扭頭就跑了。

    顧鳶：她真不是渾水猛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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