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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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恩?!彼鞫鳑]什么猶豫便告訴了山姆自己的名字,因為他知道以后他不會再見到山姆,他也不擔心山姆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別人。 名字對于索恩來說不過是個代號,所以無論誰叫出他的名字,他也不會有任何感觸。 索恩銀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晦暗不清的情緒,只有他父母存在的時候‘索恩’才被賦予了意義,那時‘索恩’才是他的名字,而現在索恩只是裁決天使之下的一個代號,裁決天使才是永遠。 山姆叫了一聲索恩的名字便主動轉頭抬腳離開,風攜著索恩的聲音傳入山姆的耳朵。 “....拿到那筆財產立刻離開,別再回到這里?!彼鞫鞯穆曇粢蝗缂韧涞伙L一吹,就僅剩了輕飄飄的一句。 山姆下意識地回頭看去,路燈前哪還有什么索恩,風靜靜地帶著落下的雪胡亂飄灑,周圍一片冷清沒有半分人氣,仿佛剛才這里沒有這么一個人一樣。 只有地上整齊淺淺向前的腳印提醒著山姆和風這里曾經站著一位看起來冷冰冰的阿斯璀雷亞。 .... .... 弧形的車廂頂白色的燈光照亮每一節車廂除了座位底的所有地方,金屬的可移動扶手因為列車的進行微微晃動,列車內非常安靜,除了列車疾馳而過的呼嘯聲外再也聽不見別的聲音。 “包厘街到了,列車從左邊開門,請要下車的乘客站在左邊等待區等待,請勿擁擠。下一站:哥譚醫學院。重復一遍....”甜美清爽的女聲從頭頂的廣播內傳出,又是一波乘客下車,迎來新的一波乘客。 接近列車的收車時間,列車內人并不多,只是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人,他們要么安靜的玩著手機,要么倚著座椅打瞌睡。 但無論是新上車的乘客還是原本就坐在列車上的乘客,在看見坐在座椅上穿著一套臟兮兮衣物戴著帽子遮著臉,渾身散發著某種臭味,像是淋了一場大雨的索恩時。 無一例外他們都會面露嫌惡,并繞開索恩坐著的那塊區域,當沒有座位,只剩索恩旁邊空著時,他們寧可站著也不肯靠近索恩一步,仿佛靠近索恩一步就會染上索恩身上那各種味道夾在一起的臭味一樣。 索恩也樂得自在。 一個人坐在列車的金屬長椅上,背倚著列車,雙手揣在兜里,兜帽蓋住大半張臉,索恩低著頭,被凍得通紅的手指有些笨拙的扯著糖紙,他沒有把所有的拐棍糖都作為交易品給山姆。 索恩已經一天沒吃過東西了,當他的精神和身體空暇下來之后饑餓像是一場燎原之火席卷了他的胃,胃酸翻滾著,胃里一陣guntang的饑餓。 索恩把拐棍狀的糖果塞進嘴里,甜膩的味道充斥了索恩干燥的口腔,口腔很快分泌出唾液,唾液讓拐棍糖表面的彩色脫落露出里面白色的糖果,甜膩的味道轉化為了酸味。 這種在哥譚路邊推著小車賣的拐棍糖味道并不好,是一種劣質的糖果做成了拐棍的模樣,裹上五彩的、引人注目的糖漿外殼。 這些糖果不過是換了個外衣蹭了波圣誕節的熱度,價格就可以高上好幾倍不出,還會常常賣空。 索恩舌頭掃過糖身,酸澀感從舌尖涌上心頭,這讓索恩想起昨天牽著父母的手去買糖時的模樣,誰會想到僅僅是幾個小時過去,他就已經失去了一切。 索恩閉上眼將即將翻涌而上的眼淚憋回去,同時也將自己屬于正常人情感的那一部分壓下。 他會舉起艾斯特蕾雅之杖,成為新的裁決天使,裁決天使不能被情感左右自身,他也不再擁有向父母撒嬌的權利,從今往后..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一這樣想,心中那些翻滾的情緒和酸澀感更是膨脹起來,鼻頭的酸澀讓那層薄薄的眼皮再也蓋不住眼淚,透明的液體從眼角涌出滑落,濕潤了纖長的睫毛。 溫熱的淚珠從干裂冰冷的臉頰滑落,又從下顎線垂直落下,落在大腿上,灰色的褲子被淚水染出一朵朵深色。 索恩低垂著眼眸,任由淚水滑落,他沉默著無聲地展露自己屬于‘索恩’的脆弱和難過,哪怕今后沒有人會在他難過傷心的時候再拍打他的肩膀,將他抱在懷里柔聲的安慰他。 依舊在行駛著的電車內,索恩是與其他人不同的那一個,在將來他也會是特立獨行的那一個,他擁有翅膀,卻不再有一對身影站在他身后守護他飛翔。 作者有話說: 四更 ? 第27章 列車又行駛了兩站,現在已經晚上11點了,這是最后一班車的最后兩個站,列車上的人更少了,索恩觀察到這一節車廂內只有他一個人,與他相隔遙遠五個車廂距離才坐著一個人,中間已經沒有人了。 索恩本該在前一站下車,但他故意多坐了一個站。這是在擔心裁決天使的住址已經暴露,車站列車站口會有人在等著抓自己,出于警惕索恩故意多坐了一個站,多一個站就是好幾公里的路程。 索恩想著,就好像是今天走的路還不夠多一樣。 身體已經疲倦不堪,時時刻刻都在叫囂著讓他停下來休息,睡上一覺,或者直接回家,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索恩不會被身體所控制,他擅長用大腦思考,和戰斗警惕的本能行動。 索恩下了車,刷了卡走出站口,把卡放在了失物招領處。 索恩和父母出來玩沒想過會遭遇這些,他沒有任何準備,他在進入地鐵站時混入人群偷走了一位剛出站離開的男性的地鐵卡,這算不上借用了,這就是偷竊,為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索恩又把卡放在了失物招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