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放眼望去，又看了看身邊的降谷零、諸伏景光和伊達航三個好友，淺淺地笑了笑。

    還好他們沒有如這些人一樣，生死相隔。

    諸伏景光倒是略微出神：“看來……”他的父母已經去往下一段人生了吧？不然，怎么會沒有在這里見到他們？

    諸伏景光的話沒有說出口，但其他人知道諸伏景光在想什么。

    諸伏景光的父母被人殺害，他躲在柜子里，見證了現場，卻沒有看見兇手的模樣。盡管后來終于找到了兇手，也查明了真相，逝者已逝，一切都無法回來。

    伊達航摸了摸鼻尖，建議道：“既然世界上真的有靈魂和轉世，說不定你可以問問看老爹古董店？”

    降谷零本來也有點兒傷感，聞言也點點頭：“說不定那邊有辦法？”

    諸伏景光微微笑了笑，沒有辜負同伴們的好意，說：“嗯，我會去問問的?！?/br>
    “……”

    小玉睜開眼睛。

    遍布整個首領辦公室的黑影兵團消失不見，只剩滿地狼藉。

    小玉從沙發中坐起來，扶著額頭，又晃了晃腦袋，心虛道：“哦……我感覺我好像做了錯事一樣。[注1]”

    小玉警長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而陳龍摸了摸小玉的頭，說：

    “如果你指的是搞出黑影兵團，占領了港口mafia大廈，釋放了終極黑暗……”

    陳龍越說，小玉的腦袋越低。

    “這就對了，你的確做了錯事。[注2]”

    “至于想出真正的天人五衰老大，前來獵犬基地營救我和老爹，承擔了責任，從黑影王國里救了那么多人……”

    陳龍說這話時，目光也落在了旁邊的小玉警長身上，用肯定的語氣回答了小玉問過他的問題：“你也確實很勇敢，小玉，是有勇有謀的勇敢?！?/br>
    “我真的，為你感到驕傲?！?/br>
    小玉警長不確定陳龍是否知道了她的plan b，但是毫無疑問，此刻那已經不重要了。

    小玉和小玉警長對視一眼，露出意氣風發的燦爛笑容：“那當然了！”

    第322章 掃尾（6.24）

    港口mafia大廈并不如外人所想象的那樣一片漆黑。事實上正好相反，即使在六十九層，從窗外流淌而入的如霜月色映照著光潔如新的地磚，室內澄澈明亮。

    小玉有點兒困了。

    她被陳龍抱著，趴在陳龍的肩膀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臨睡前，小玉迷迷糊糊地想道，對了，怎么沒有看見費佳和科里亞？他們兩個是沒有來嗎？

    小玉警長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她確信費奧多爾和果戈里應該來過。只不過，或許費奧多爾知道這邊不用他發揮作用了吧。

    小玉警長沒有道明這件事，琢磨著回頭看看能不能聯系上費奧多爾和果戈里。要是沒有他們作為plan b的保障，她還挺擔心自己被同化得太快，來不及保持意識對自己動手的。

    小玉警長晃了晃腦袋，把這些想法暫時壓下去，示意陳龍帶小玉回老爹古董店休息，自己則拉上特魯招呼其他人回去。當然，她也沒忘記跟這些奔赴而來幫她的朋友們說聲“謝謝”。大部分人對此都毫不在意，小玉幫過他們不少，現在也輪到他們幫回來了嘛。

    ——除了森鷗外。

    只有森鷗外受傷的世界再次形成了。

    小玉警長甚至差點招呼森鷗外回去，被森鷗外盯著看了一會兒，小玉警長拍拍自己的腦袋：“噢，不好意思，忘記你就在這邊住了?！?/br>
    森鷗外：“……”

    森鷗外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

    因為他和其他人都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那就是來自平行世界的記憶，和從亡者世界回來的靈魂們。

    好在后面那件事暫時不需要他們來處理，因為老爹已經叫上了他們：“跟老爹去古董店里，老爹需要研究研究你們現在的情況?！?/br>
    十三個來自亡者世界的靈魂遲疑片刻，就答應下來。無他，這是小玉的老爹，所以他們愿意相信。更別提，自己身邊的親人和朋友也對他們點點頭，建議他們答應老爹。

    旗會五人對中原中也笑了笑，說：“那么，明天見，中也?！?/br>
    曾經在他面前都沒有能夠留下全尸的朋友們如此鮮活地站在他面前，讓中原中也都有些鼻尖發酸。他都快要覺得自己在做夢，好在他從來不做夢，因此讓他感受到了此刻的真實。

    江戶川菊則抱了抱自己的孩子，溫柔道：“晚安，小亂步?！?/br>
    江戶川亂步別過臉，嘟囔了句：“我又不是小孩子，這么叫我，很丟臉的?！?/br>
    江戶川繁男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笑了笑，又飛快地揩了下眼角。而后，他鄭重地對福澤社長道：“我們都聽小玉說了，真的非常感謝您這些年對亂步的照顧?！?/br>
    尾崎紅葉一眨不眨地凝視著眼前的人，恍若自己身在夢中。間貫一耐心地等候著她的反應，帶著些許書卷氣的臉上是如沐春風的微笑。

    終于，尾崎紅葉伸出手，指尖顫抖，搭在間貫一的手臂上。靈魂是什么溫度呢？尾崎紅葉在這一刻知道，是沒有溫度而又溫暖的。

    與謝野晶子和立原道造近乎呼吸凝滯，望著面容不改的立原道紀。

    到頭來，反而是立原道紀溫聲對他們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與謝野小姐，道造。對不起，讓你們難過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明天或許是個敘舊的好機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