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符合果戈里對于自由的定義，他既要軀殼上的自由，也要精神上的自由。

    小玉警長歪了歪腦袋：“嗯……可能是因為十三區會給罪犯看海綿寶寶和哆啦a夢？對了，還有個意大利的動漫也不錯，叫高米迪。[注1]”

    費奧多爾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種茫然和懵懂：“？”

    “開玩笑的?！毙∮窬L說，“還是回到剛開始的話題吧，科里亞會來幫忙嗎？”

    費奧多爾這次回答了小玉：“會?！彼麑π∮窬L微微一笑，“我剛剛聯系上了科里亞?！?/br>
    “謝了！我就知道你比森鷗外靠譜?！毙∮窬L拍拍費奧多爾的肩膀，說道。

    老爹古董店門外，愛麗絲的聲音從公交車里傳出來：“小玉！我聽得到！”

    “那你就當做沒聽見??！”

    小玉警長頭也不回地喊回去。當然，為了避免吵醒樓上的老爹，小玉警長的聲音也不算太大。只不過，對于異能力體的愛麗絲而言，也能夠聽得一清二楚了。因此，森鷗外也聽得清清楚楚。

    森鷗外再次哽住。

    小玉警長完全不理睬身后的狀況，又抬步向魔法資料室走：“那我就去配置洗掉刺青的魔法藥水了。費佳，現在才中午十二點，如果放心的話，你可以再去睡會兒?！?/br>
    “難道你就不會不放心？”費奧多爾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他的聲音一向柔和又輕緩，在情緒上頭時，又會拔高音調，顯得有點兒尖銳。這會兒，費奧多爾的聲音稍微揚起：“小玉，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小玉警長揉了揉額頭，嘆氣道：“費佳，你愛合作就合作，不合作就快跑。不然等我們騰出空子來，你就該去十三區蹲監獄了。別試探來試探去的，我現在忙得很，沒空應付你們的小情緒。聽話，乖一點兒，別惹小玉發火?！?/br>
    那語調，聽起來就像大人敷衍不聽話的小孩子。

    于是，費奧多爾也沉默了。

    他看著小玉警長走進魔法資料室，連門都沒帶上，就在里面忙忙碌碌起來。

    費奧多爾也想起了和森鷗外一樣的問題：小玉說話這么直白，真的沒問題嗎？

    但很快，費奧多爾卻得到了答案。

    沒有問題，因為這就是小玉。他們這種人說話要繞八百個彎子，小玉則直接一腳油門踩到底，直線狂飆。這反倒讓人能夠相信小玉了，因為這讓所有人都清楚，小玉更甚至老爹古董店的人，都不精通于也無所謂精通于彎彎繞繞。

    費奧多爾輕眨一下眼睛，沒有說話，轉身上樓，真的乖乖地去睡覺了。

    “……”

    森鷗外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小玉出門。于是，他最終還是跟愛麗絲一起從公交車上偷摸下來了。

    就在森鷗外即將一腳踏進老爹古董店時，他感受到了一道視線。

    森鷗外循著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就見老爹站在樓梯上，一邊下樓，一邊狠狠地瞪著他，大有森鷗外如果敢踏進老爹古董店一步，他就能抄起掃帚，把森鷗外打出去的意思。

    森鷗外咳了咳，只好解釋道：“老爹，是小玉讓我到這邊來的?！?/br>
    “但是我又沒有讓你進門?！?/br>
    小玉警長的話從魔法資料室里飄出來，帶著幾分笑意。

    老爹的表情一下子緩和了許多。森鷗外瞅著他的神情，讀出了老爹的想法：還是小玉貼心，知道老爹不喜歡讓這種人進門。

    森鷗外：“……”

    森鷗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第一次也是上一次來老爹古董店時，被老爹敲的腦袋又開始疼了。

    老爹可不管森鷗外在想什么，他不滿地質問森鷗外：“那個叫什么什么森鷗外的，你說你，為什么要把港口mafia本部大廈建得那么高??？”

    森鷗外指了指自己：“我？”不是，等等，這是以前的港口mafia首領建的，為什么要怪我??？！

    老爹沒好氣道：“不然還能有誰？要不是這樣，小玉怎么會跑到你們那里去？哎——呀——！那里根本不是一個小女孩該去的地方！”

    森鷗外張了張嘴，最終唯唯諾諾道：“對不起?！?/br>
    老爹根本不買森鷗外的賬，也不理他了，自顧自地沏了一杯茶，又端了一杯到魔法資料室里去：“小玉，你困不困??？”

    “還好，老爹，你呢，休息得怎么樣？”小玉警長把配置好的魔法藥水放到老爹手里，“我配好了，老爹?！?/br>
    老爹實話實說：“有點兒吵。那個叫阿尼亞的，應該沒有睡著，一直在你的房間里嘟嘟囔囔說話?！?/br>
    小玉警長忍俊不禁：“哦，好吧，對不起，老爹，但阿尼亞還不到六歲，只能拜托你忍受一下了?；蛟S明天我們就能睡個好覺?！?/br>
    老爹口吻和藹道：“這又不是你的錯，為什么要道歉呢？”

    門口的森鷗外：“……”雙標，是雙標！

    老爹會為此給森鷗外一個眼神嗎？不會！他只是舉起小玉遞給他的魔法藥水，在眼前晃了晃。

    然后，老爹又擦了擦老花鏡，說：“保險起見，老爹還是再配一瓶比較好。就像上次那樣，做第二份準備?！?/br>
    上次第一瓶藥水就被黑影兵團給打破了，幸好老爹準備了第二瓶藥水。

    小玉警長也想起上次的事情，不禁撓了撓臉頰：“老爹說得是，那就麻煩老爹了?！?/br>
    “嗯?！?/br>
    老爹把小玉警長配置的藥水放到架子上，沒有說第二個原因——他對小玉配置的魔法實在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