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

    小玉無語道：“別跟森鷗外學那些東西啊，久作！跟森鷗外學習是沒有前途的！”

    夢野久作咳了咳。

    小玉又說：“如果他是善面，那他現在就是個好人，怎么說也不可能放著不管啊。如果他是惡面，那也應該交給法律來判決。龍叔說了，我們又不是法官，絕對不可以踐踏法律和底線的！”

    霍華德默默地咽下了差點出口的附議。

    三個人照顧了【費奧多爾】一會兒，小玉探頭去看溫度計上的數字，發現上面顯示的溫度有下降的跡象，小玉才松了口氣。要是真的沒什么用，她也只能拿馬符咒過來了。

    夢野久作問：“還要做點別的什么嗎？”

    “下樓去倒杯水，用保溫杯裝起來放到他床頭柜上?！毙∮窈苁炀毜卣f道：“發這么高的燒，等他醒了肯定會口渴的。老爹之前感冒過，就很想喝水?！?/br>
    夢野久作點點頭：“那我去吧?！?/br>
    小玉說：“另外還是得有個人在這邊看著費佳?！币环矫媸潜３志?，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方便照顧病人?！?/br>
    霍華德：“那我留在這邊?！?/br>
    反正他也基本上沒有什么事要做，在老爹古董店里做的最多的事情是睡覺，其次是干飯，有時候會去翻翻老爹古董店里的書看看。

    “好，那就麻煩你了，霍華德。我去問問老爹看看，知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br>
    小玉都有點擔心這是虎符咒分裂的后遺癥了。但是明明之前龍叔分裂成善惡兩面，也沒見著這樣啊。

    ——

    小玉想著，匆匆下樓，敲了敲魔法資料室的門。

    “小玉？”老爹一只手拿著書，一只手拿著魔法材料，就見小玉進來。

    老爹沒料到她還在老爹古董店里，不免意外：“你沒跟陳龍去異能特務科玩??？”

    “沒有啦。我有點事想不明白，就去問費佳了。噢，費佳就是費奧多爾?！?/br>
    小玉簡單地帶過這個話題，直接問出她的困惑：“老爹，虎符咒分離出善惡兩面之后，會對人造成什么后遺癥嗎？費佳發高燒了?！?/br>
    “除了性格被分離成陰陽兩面以外，就沒有其他影響了?！崩系贿吂膿v他的魔法材料，一邊隨意道：“至于你說的發高燒，可能是記憶和觀念的沖撞吧？”

    “記憶和觀念沖撞？可是龍叔以前好像沒有這種情況??？”

    “陳龍又沒干過壞事?！崩系恍?，說道：“小玉，你要知道一件事——”

    “什么？”

    “和為非作歹的人比起來，內心善良的人更不容易放過自己?！?/br>
    老爹頓了頓，他放下手里的魔法材料，側頭看小玉，溫和地說道：

    “他們對自己的要求更高。也越不能釋懷自己所做的惡事?！?/br>
    “與之相對的，惡面也會更加的肆無忌憚。對于任何事，哪怕是他的善面，也絲毫不會放在心上。就像當初分裂成善惡兩面的陳龍那樣?！?/br>
    這也是老爹選擇相信留下來的【費奧多爾】是善面的原因之一。跟陳龍的惡面一樣，【陀思】也是最先跑掉的那個。

    另一個原因么，最為簡單快捷，樓上那個【費奧多爾】身上沒有黑氣。

    小玉歪了歪腦袋：“意思是說，費佳可能會覺得他以前做的事太壞了嗎？”

    “或許吧?！崩系粗每煞?，又提醒小玉道：“小玉，除此以外，還有一件事，你也需要知道?！?/br>
    “什么事??？”

    “不管是善面，還是惡面，都是一個人的一體兩面。這也就意味著，任何人的善面和惡面，都與他本身的善惡觀念有一定的關系。因此，在分離善面和惡面時，只不過是將對應的方面放大了。并不一定就代表，他本身的善面是完全好的?！?/br>
    小玉聽得有點似懂非懂：“老爹，你能舉個例子嗎？”

    “那就拿陳龍來舉例吧?！崩系x了小玉最熟悉的案例，“陳龍比較喜歡和平，對吧？”

    “對！”

    “但是與和平相對的，陳龍也會在必要的時候出手。放大化來說，這就是‘戰爭’?！?/br>
    “可是龍叔這個時候最酷了！”小玉維護陳龍道。

    老爹一笑而過，繼續說道：“而你也看到了，善面的陳龍在‘和平’的方面更加極端，幾乎很少動手——但他并不是不會動手?！?/br>
    “惡面的陳龍，遇到什么事第一反應就是動手?？墒?，當你這個侄女兒出事了，他也會來救你?！?/br>
    老爹蹲下來，扶著小玉的肩膀，注視著小玉：“小玉，你現在所見到的這個俄羅斯人的善面，也僅僅是他的善面。不意味著他所有的善惡觀念，和你是一樣的?！?/br>
    “如果在他的觀念里，某種與你相悖的某種觀念是‘善’，那么這個觀念會留在他的善面中?！?/br>
    “比如說？”

    “比如說，如果他認為像去年十二月里，那個叫澀澤龍彥的異能者能夠殺死異能者是‘善’，那么他的善面也會保留這一點?！?/br>
    小玉不由得“啊”了一聲：“這也算善嗎？”

    “哦，誰知道這些年輕人是怎么想的呢？”老爹也有點搞不懂。

    不過他也懶得糾結這些，只是繼續說道：

    “而且，無論是極端的善，還是極端的惡，都會出大問題?！?/br>
    “平衡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們要盡快找到虎符咒的另一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