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做沒做到嘛……這種小事，不要在意！

    等特魯出去了，小玉“啪”地關上門，回過頭，組織措辭：“紅葉姐，接下來我想問你一件事，可能、或許、大概有一點點冒犯?！?/br>
    她用手勢比了個“一點點”：“但我還是得問一問。你要是不想回答，就不說，千萬別生氣?！?/br>
    尾崎紅葉卻了然地微微一笑，問道：“你想問我說的那個人？”

    小玉琢磨著，“那個人”說不準就是紅葉姐的戀人，就點點頭：“差不多？”

    “他啊……其實也是快要十年前的事情了?！?/br>
    尾崎紅葉倒了一杯茶，推到小玉面前，示意她坐下來說。

    或許是太久沒有人觸及到那些往事，又或許是因為有些事總歸是想傾吐一次的，尾崎紅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捧著茶盞，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曾經，也叛逃過港口mafia?！?/br>
    小玉吃驚地張大嘴巴：“??？我還以為紅葉姐你是港口mafia的忠實員工？”

    要知道，她私底下還在心里吐槽過，為什么紅葉姐和中也哥要跟著森鷗外這個大壞蛋干呢。

    像是被小玉的反應逗樂了，尾崎紅葉掩唇輕笑，說：“因為那時候的港口mafia，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br>
    “當時的前任首領……”

    尾崎紅葉握緊了手中的茶盞，緩緩道：“殘忍，暴虐，嗜殺?！?/br>
    為了避免嚇到小孩子，尾崎紅葉沒有過多描述前任首領的暴行。

    她略過這部分的內容，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和鏡花差不多大。我也和她前段時間那樣，厭倦了數不清的殺戮。也就是在這時候，我遇到了貫一?！?/br>
    “貫一？這是那個人的名字嗎？”小玉抓住重點。

    “他叫間貫一。[注2]”

    提到這個名字，尾崎紅葉的聲音變得輕聲細語，像怕驚擾了某個沉睡的夢境。

    間貫一讓尾崎紅葉看到了另一種可能的生活。

    于是，“我們私奔了?！蔽财榧t葉說。

    “后面沒有什么好說的了?！蔽财榧t葉笑了笑，平靜道：“都過去了?！?/br>
    私奔的結果，即使尾崎紅葉不說，小玉也能猜得到。

    如果他們成功了，紅葉姐現在就不會還在港口mafia。

    那個叫“間貫一”的人，她也不會從來沒有見過。

    雖然知道了很可能在亡者世界里的人的名字，小玉的心情卻不由得沉重起來。

    即使特魯帶回來一份成績不錯的打分表，也沒能讓小玉重新高興。

    ——

    直到回了老爹古董店，小玉的心情才平復了些許。

    她推開門，剛要喊“我回來了”，就見廳堂里，陳龍驚慌失措地說道：“不不不，我們真的是正經古董店，不收走私古董！”

    小玉把目光轉向陳龍的對面，芥川龍之介正滿臉認真地問道：“是還不夠嗎？”

    “夠了夠了，真的夠了！不用那么麻煩?！标慅堫^疼不已，瞥見小玉和特魯回來，終于如釋重負，“小玉，你回來了？快跟芥川解釋清楚！”

    “芥川？”

    小玉疑惑道：“什么走私古董？你不是來送玩具箱的？”

    “是。但在下認為，這些玩具并不能回報馬符咒的幫助?！苯娲堉榛剡^頭，對小玉微微頷首，一板一眼道：“港口mafia也有一條交易鏈，是與世界各地的收藏家進行古董販賣。如果老爹古董店有需要……”

    小玉的表情立刻變得和陳龍一樣驚慌：“不不不！我們可是守法公民！”

    薅黑衣組織羊毛也就算了，好歹那些古董是正經買來的?？蛇@算什么事??？

    怕芥川龍之介又想到什么別的，小玉又接著說道：“這些玩具就夠了?！?/br>
    陳龍其實也才剛回到老爹古董店。沒料到，一進門，就接待了一位來給小玉送玩具的不速之客。

    有小玉幫忙說話，陳龍緩了口氣，上前幾步，接過芥川兄妹送給小玉的玩具箱，說道：“芥川，其實已經夠了?！?/br>
    “提出把馬符咒給你用的人是小玉，不是我，也不是老爹古董店里的其他人?！?/br>
    “對于小玉來說，這些玩具就是她收到的最好的感謝?！?/br>
    “而對于老爹古董店來說，馬符咒能給幫到你，也讓我們很高興?！?/br>
    芥川龍之介的神色里略帶上幾分可以被稱為“茫然”的情緒：“但馬符咒是一件……”他斟酌著言辭，說道：“寶物？”

    “是的，符咒確實是寶物?！?/br>
    陳龍先肯定了芥川龍之介的說法，接著卻又補充道：“但馬符咒并不是需要被束之高閣的奇珍異寶?！?/br>
    他笑了笑，拍拍芥川龍之介的肩膀，語氣溫和地說道：“我很高興，小玉能夠用馬符咒幫到你。這才是符咒的正確用途。謝謝你和你meimei給小玉準備的禮物，她喜歡這些?！?/br>
    芥川龍之介稍有怔忪。

    第115章 枸杞

    芥川龍之介其實不太能理解，為什么小玉和陳龍會認為，這一箱子的玩具就足以表達他和芥川銀的感謝。

    但此時此刻，對上陳龍溫和的神色，他竟模模糊糊感到——他確實已經給出了讓老爹古董店滿意的謝禮。

    哪怕他真的為老爹古董店找來稀世珍寶，恐怕也不如這箱玩具，以及它所帶來的小女孩的笑容珍貴。

    靜默半晌后，芥川龍之介沉穩道：“在下明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