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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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一黑衣老者進入屋內,半跪著為?趙宴把脈:“陛下余毒未清,還需要再服幾碗湯劑?!?/br> “孤方?才都喝了?多?少碗了?!”趙宴手指放在膝蓋上顫抖著,看起來已經忍到極致,聞言大怒:“為?何孤還不見好!你這庸醫!” 老者拱手跪下,神情憂慮:“藥物性烈,陛下需要逼出?體內毒素,否則后患無窮!” 趙宴胸膛不住起伏,似乎是怒極,他抬手一揮,青瓷花瓶在地上碎成無數片:“滾!” 老者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懂的都懂,趙宴支棱不起來,才導致藥性無法排解。他這時要是走了?,沒人勸著,皇帝真得在這玩完。 老者抬起頭,看了?站在一旁的南貴人一眼。 “陛下?!蹦辖鉃跎锨?,拇指交錯行了?一禮,“奴略懂醫術,若是陛下不嫌棄,便讓奴來看看吧?!?/br> 趙宴咬著牙齒冷笑:“你?” 南解烏面不改色:“奴的母妃曾是南迦赫赫有名的女醫,對于診脈,奴還算有些心得?!?/br> 趙宴再次嗅到了?那股奇異的香味。他不再說話,手臂縮了?縮,表情僵硬地側過頭去,似是不愿再多?看對方?一眼。 南解烏將他的手臂從身側抽.出?來。這期間趙宴居然還能有抵抗,陰著臉不太愿意讓人碰:“你是想死嗎?” 南解烏:“陛下若是不愿相信奴,那又何必來這凄凄涼涼的錦繡宮?讓奴在這真的冷清到死算了??!?/br> 趙宴的身體僵如死尸,呼吸和肌膚卻都冒著難以排解的熱氣。 對峙片刻,他終歸閉上眼,破罐子破摔地松了?力氣。南解烏兩指這才搭上脈搏,沉默了?片刻。 藥性之?猛,他懷疑下藥的人就是想讓趙宴死。 如果下藥之?人知?道他不舉,那么趙宴有可能活活憋死;如果他們?不知?道,按照這個劑量,趙宴很難不做到精.盡.人亡。 加上他早年受過重傷,身體有所虧空,如果不及時排解,恐怕也?如前?朝那位喜愛修仙吃丹藥的慶帝一般,是個短命鬼。 “系統?!蹦辖鉃醯?,“我算是知?道,為?什么話本里的趙宴死的那么早了??!?/br> 又是被刺殺,又是被下藥,趙宴不瘋都難。 005跟隨幾位宿主經歷過不少,一聽便知?道南解烏想要做什么:【你想現在就將氣運加在他身上?但這也?解不了?他身上的藥性?!?/br> 南解烏回頭看了?跪在地上的醫者一眼,對方?接到他的眼神,忽然重重朝著趙宴叩首:“陛下,藥性雖重,若是能有貴人以身體之?便排遣一二,方?才盡快消散,不傷龍體!” 趙宴猛地將臉轉回去,面色發白,手指握緊輪椅兩側,用力到爆出?青筋:“說來容易,不如割了?先生的器物,先生為?孤演示一遍如何排遣?” 醫者連連磕頭:“陛下恕罪——” 南解烏在憤怒的趙宴面前?半蹲下身,抬頭仰視著他,眉宇間懸掛的白色寶石微微晃動,純潔的顏色壓住五官侵略如火的艷,顯出?一種讓人沉靜的端麗來。 趙宴怒氣橫生,目光卻又不得不放在南貴人的臉上,一時間甚至忘了?呼吸。 “若是陛下愿意,此物尚且有別?的法子排解……” 趙宴懷疑又隱忍的目光透過面具看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支支吾吾?” 南解烏頓了?頓,目光停在對方?遮住大半張臉的面具上。 說來,也?不知?道這皇帝到底丑成什么樣子,就算同塌而?眠的這幾日,南解烏也?沒有看見過他的臉。 他對丑八怪不感興趣,又不免慶幸趙宴有自?知?之?明,戴了?個面具,否則自?己?接下來的話還真是說不下去。 南解烏低聲?道:“奴對此道也?不算精通,只怕唐突冒犯了?陛下。只是偶有聽聞,南迦不少貴族男子酷愛如此,也?不失為?一條路徑?!?/br> 趙宴的呼吸都像是冒著火星,他低下臉,靠近的氣息灼熱到快要燎起一片大火。 他幾乎聽不清南解烏在說什么了?。 只記得自?己?狠狠攥住了?南貴人的手,南貴人似乎吃痛叫了?一聲?。趙宴下意識松了?松手,遵循著雄性的本能想要按住對方?,循著香味咬住那紅艷的唇??赡辖鉃跬蝗徽酒饋?,趙宴伸著手,只能觸碰到他腰間的鈴鐺,差一點跌下輪椅,心跳驟停,急忙捉住兩邊橫梁。 那毫無知?覺、麻痹如朽木的雙腿讓趙宴心底發涼,泛起一陣含著怒火的澀意。 “陛下?”南解烏吃了?一驚。趙宴的臉色緋紅,死死咬著牙,近乎窒息地扣住橫梁。 方?才的丑態都被南解烏看見了?。 她一定在嘲笑孤,她一定在想,為?何孤不如正常的男人那般能夠人道,為?何孤身為?帝王卻是個殘廢無法擁有她,她一定如世人一般,覺得孤是個性情古怪的暴君,看不起孤吧? 趙宴的腦海中如浮云般掠過那個被他稱為?母后的女人同叔叔偷情的身影,白花花的、不著一物的、丑陋的、諂媚的、近乎癡態的……那便是世人尋求的愛嗎?! “滾!不準接近孤——咳咳——” 他的腦子被燒得狂亂了?,連端上來的湯藥都一并拂了?去,烏黑的濃湯潑灑在地上,將絨毯浸染成一團臟污。暗衛們?跪了?一片,只聽被抱到床上的趙宴捂住胸口,不住撕心裂肺地咳嗽著,渾身都泛起不正常的紅色,雙眉死死皺出?幾道刻痕,像一頭被激怒的受傷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