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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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崢嘶了一聲,揉了揉太陽xue:“我記著說,我這明心堂是不許后院那些個女人們踏足的?” 徐姑姑立在那里八風不動,不卑不亢:“那就得看殿下您,有沒有想法見見那些個司小姑娘手底下過過一遭的,到底是個什么模樣……畢竟易容術這種東西,奴婢這也只是從話本子里聽說過,見卻是沒見過的?!?/br> 秦崢有些無奈:“成成成,見就見,人在哪兒呢?” 徐姑姑又是一福:“奴婢這就教喬美人進來?!?/br> 昏黃的燈光下,喬美人手捧漆盤,自門外徐徐步入,就連燈火昏黃的光映在她身上,都似是為她打了一層朦朧的光暈。 美人端莊含笑,眼底盈盈透著些許明光,矜持卻又透著女兒家特有的溫柔小意。 待得近前,俯身將盤中燉盅放于案上,柔柔喚了一聲:“殿下?!?/br> 秦崢嗯了一聲,不動聲色避過扇來的香風:“把湯盅放下就回去罷,夜色漸深,早些休息……似是這等湯羹之物,日后便不必再做?!?/br> “畢竟你來,也不是為著跟郡王府上的廚子搶活計的?!?/br> “做得好了,是廚子無能,做得不好,卻教人擺在我面前,是廚子失職?!?/br> “何必呢?” 秦崢嘆了口氣,視線自喬美人面上一掃而過:“再說,也省得再傳出去,說我好色,卻又養不起這闔府上下的美人,反倒還得教她們自個兒去爐灶間搗鼓這些個東西,多少有些教我面兒過不去不是,嗯?” 喬美人面上跟著司微雪酥學了一下午的繾綣笑意都要掛不住了,半晌,僵著臉微微一福,從書房里退了出去。 見喬美人掩面而走,頭也不回,秦崢舒了口氣。 揭了蓋子瞅了眼湯盅里的銀耳蓮子羹,秦崢又把蓋子給擱了回去,揚聲喚道:“龐師傅,進來,把這銀耳羹拿出去倒了——” 尚未走遠的喬美人腳步一頓,咬牙半晌,終究恨恨甩袖離去。 門外,極有眼色避出來的龐管家沉沉一嘆,搖頭喪氣,恨鐵不成鋼捏了捏拳頭,也不知是對著喬美人,還是對著書房里坐著的秦崢,最后只得耷拉著一張老臉應了一聲: “欸,噯,這就來了——” 第51章 秦崢把手里翻看完的文書往幾案上一放,十指相扣著搭在肚腹前,兩臂架在太師椅的扶手上,整個人向后仰倒,盯著頭頂的房梁看了半晌,帶著些沉的聲音方才在書房里響起: “先提前替我收拾行李,輕裝改扮,分出來一部分人手教玄策帶著先走,路上打點好行程?!?/br> “如今天氣尚寒,還未開春……撿幾件春日里的換洗衣裳備著就行,還有就是往南地去的路引子,龐師傅你去尋個不起眼的門路,走旁人的關系,從戶部衙門里掏出來幾個備用的?!?/br> 秦崢思量著蕭逸信里送來的那些個消息,眼底透著些冷: “這幾日我便多往東宮陪陪母妃,這府里府外,那些個有心人的盯梢,還得龐師傅幫著遮掩過去……待這春耕之時一至,我便改換身份,去跟蕭逸匯合?!?/br> “這幾日,京城雖依舊不見綠葉新芽,京畿百姓卻多有于阡陌田埂之上,試著拿鋤頭犁耙掀開凍土,估摸著今春春耕的時日了……南地天暖,氣候溫潤,更多有江河湖海,正可謂該是魚米之鄉,然則蕭逸途徑過處,陌上農人卻寥寥無幾?!?/br> 秦崢嘆笑一聲,語氣里帶了幾分譏嘲:“龐師傅,你說,這指著地里莊稼過活的百姓,人都去哪兒了?” 龐管家沉默著,原本因著喬美人的離開而有些不甘的一張老臉,也跟著沉了下來。 半晌,龐管家一聲喟嘆,帶著些沉痛哀惋:“……人心不足,當真是,人心不足!” 秦崢偏了偏頭,輕笑一聲:“瞧,龐師傅久居京城,卻也能對南地這般景象有所猜測,那你說……這消息,若是遞到皇爺爺案頭呢?” 秦崢面上不怎么真實的笑意漸漸淡去,連帶著仰躺在太師椅里面朝著房梁的那張臉,也跟著正了過來: “我皇爺爺,才是大歷真正的定海神針,只要有皇爺爺在一天,整個朝廷,整個天下,絕不會亂——可要是景升二十一年的那場抄家案再次重演?!?/br> “……龐師傅,我皇爺爺如今,已是六十有七,說句大不敬的話,人生七十古來稀?!?/br> “我皇爺爺,還能撐著這朝廷,再撐上幾年呢?” 話音一落,整個書房里一片靜寂。 這話龐管家不能答,也不敢答。 秦崢的指節在桌案上敲了敲,敲出沉悶的聲響: “皇爺爺老了,身子骨也大不如從前……北疆之亂剛剛結束之時,皇爺爺問我,可知他為何要熬干了國庫,打空了丁口,也要打得北疆再無還手之力,打得他們將近滅族,乃至于打得他們每每聽聞我大歷邊軍之名,便聞風喪膽?!?/br> 秦崢抬眼,一雙眼底一片黝黝:“那時候我才十歲出頭,我不懂,我以為,是皇爺爺性格太過強硬,太過好大喜功,窮兵黷武?!?/br> “我這么說了,皇爺爺卻只是拿他的手,在我頭上按了一按,而后一聲長嘆?!?/br> “——直到兩年前,皇爺爺先后指派的幾個皇叔,自涿郡鎩羽而歸,最后給了我一把尚方天子劍,把我送去了涿郡?!?/br> 后來的事,不必再多說。 秦崢以不到十三歲之齡,以身邊三百甲衛,屠了涿郡府衙,帶了程鈞州的人頭罪證,并著搜羅來的往來賬本,一路自涿郡州府至京城,殺出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