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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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漢森老元帥率先鼓掌贊嘆,嘉獎了沃克將軍的這種為帝國奉獻的精神。 其他人能怎么做,當然是跟著一起贊嘆沃克將軍大義、維諾少將年少有為了。 夸別人兩句就能把爛攤子甩出去的事,誰都愿意做。 只有譚將軍面露猶豫,勸說沃克將軍再鍛煉也不能直接讓一個小輩去獨自面對萬頭量級的蟲巢,還是讓其他幾個軍團也一起派些人共同攻擊比較好。 沃克將軍被人夸得心中得意,身板挺得筆直,一聽有人給自己潑涼水,就算是元帥也不行。 他謙虛地笑著表示,自己的犬子不需要其他軍團的人提供作戰隊隊員的支援,因為幾個軍團平時都各自在自己的駐地,沒有經過良好的磨合,這時候突然把他們放到一起,配合不好反而影響維諾指揮。 其他軍團的將軍們也順水推舟,說沃克將軍說得也是,不是自己的兵用起來確實不順手。 沒看沃克將軍就是這么對他兒子的么?給他兒子先帶個高帽子夸夸,然后再給他個送命的差事。當爹的都不心疼,他們外人更沒必要心疼。再說就算維諾的人都折損在那顆小行星了,他們也算是消耗了一部分蟲獸戰斗力,剩下的蟲獸其他軍團再派些戰士過去打就行。 至于之后譚元帥主動要求讓第八軍團也出一部分人去共同作戰,那就是譚元帥跟他的養子譚遇自己溝通的事了,譚遇愿意支援更好,這個任務的成功率還能更高一些。 于是最后軍部的命令就這么下達了。 第三軍作為主力軍去清繳蟲潮,第八軍**出三分之一的戰力前去支援,其余幾個軍團或提供軍械物資或派出各種職能兵種從旁協助。 命令剛一下達,會議大廳里討論得各自滿意的眾人還沒走,墨菲元帥就接到了光腦通訊申請。 在坐的各位軍部高層都忘不了那一天,往日冷冷淡淡和人交流不多、似乎要把自己關在屋里一輩子不出門的第三軍最高指揮官,冷著臉諷刺軍部的高層有一個算一個,都特么不要臉,一個個老爺們躲在后面做縮頭烏龜坐享其成,欺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讓他去送死。 大家本來丟掉壓力、心情舒暢了,這劈頭蓋臉一頓罵下來,任誰也不會高興。 有將軍開口反駁,說他都沒有出現在軍部會議上,本來就表示夏銘鈺放棄了表決權、默認軍部下達的所有命令,現在不滿意?晚了,軍部一旦下達就不會更改,要怪也只能怪夏銘鈺不參加會議一起討論。 夏銘鈺冷笑一聲,說他不出現在軍部會議只表示一件事,就是軍部會議關他屁事,沒有經過他同意就下達的命令,只是一句廢話而已,他是不會讓維諾去的,最好大家都別去,讓蟲星飄過來,大家一起死好了。 其他將軍臉色不好看了。 夏銘鈺這人是真的有點陰間,不光是他被人公認的不愛接觸人的性子,還有他對生命的漠視。不僅是對別的生命的漠視,他自己的命他也沒怎么在乎過。 當初夏銘鈺在軍部初出茅廬那會兒,戰場上沖鋒沖得比誰都狠,恨不得泡進蟲獸堆里用蟲血洗澡,每次從蟲堆里出來,那機甲外殼上殘留的蟲獸血液和殘肢組織能蓋厚厚一層,有時候機甲還會被蟲族砍得瀕臨報廢,那股瘋勁兒讓其他人看著都忍不住胃部翻滾。 下戰場出了機甲后一般人連走都走不穩,得臉色蒼白地緩好一會兒,夏銘鈺直接面色不變地戴著墨鏡大步消失,模樣冷酷到沒朋友,幾個小時后他再面色不變地出現——主要因為夏銘鈺本來就很白,大家也看不出來他有什么臉色變化。 別人問他去做什么了,夏將軍說沒殺過癮,去虛擬倉再玩幾把蟲獸星戰游戲。 聽得旁人面上訕笑,后背發涼——這什么人啊,居然說“沒殺過癮”?這玩意兒還能有癮么? 而且這人從不開玩笑。 以前夏銘鈺還在軍校讀書的時候,有個人看他長得好看,嘴里對他不干不凈來著,夏銘鈺很淡定的跟對方說,再說一句那種話,會讓對方說不出話。那個男生好像故意歪曲了他的意思,說不讓他說話,是不是想讓他叫爽啊。 于是整個飯廳的學生就看見,一個白發粉眼睛的漂亮小孩兒帶著白手套,快速卸掉了另一個高個兒男生的下巴,拽出他的舌頭,然后一把把下巴懟回去,握拳用力往上一捶——男生的一半舌頭就被他自己咬下來了。 夏銘鈺一戰成名,比他的家室更讓人矚目的,是他那股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發作的瘋勁兒。 所以他這么說想讓大家一起死,將軍們絲毫不懷疑,他真的有認真這么想過,并且還愿意一起死。 畢竟夏銘鈺瘋起來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偏偏夏家是跟皇室有裙帶關系的老牌貴族,夏銘鈺是夏家目前家主的弟弟,軍部高層的人多少都和帝都貴族掛點勾,也不敢太過得罪這個夏家的小瘋子。 大家就只好勸夏銘鈺,說不是只有維諾帶領第三軍的人去清理蟲巢,第八軍也會派出大批人手從旁幫助,并且其他軍團也會派各種職能人員去增援的。 總之,令行禁止,就算夏將軍再不滿意,命令已經下達,維諾就必須在三天內動身。 最后夏將軍拿話刺著高層將領,讓每個軍團的將軍都點頭同意再追加一倍戰需資源,讓維諾少將帶著足夠的保障上蟲星。 索性最后第三軍團的那小子也沒折在蟲星上,有的軍團將軍試探著問夏銘鈺,用剩下的物資是不是該還回來一些。 夏銘鈺冷著臉說不還,一句話不帶解釋,直接掛斷通訊,下了對方的面子,對方還不敢對他怎么樣。 活脫脫一個冷面土匪。 …… 這只是其中一個事件罷了,更多的時候,不等第三軍將軍抗議,維諾就自己接了任務,帶人出發了。 夏銘鈺估計后來看維諾能力也可以,每次不管出多難得任務都能回來,也就不再直接懟軍部高層集體了。 畢竟那個不吭聲的傻孩子自己都不喊冤叫屈、出面拒絕,其他人能幫他擋一兩次,還能次次幫他擋回去么? 所以即使知道沃克將軍的為人,那些軍方高層也依然能和沃克將軍維持利益往來,保持關系親密。 只是自從那次宴會之后,大家對沃克的態度就不能像以往那樣親密了。 人家孩子自己在全星際直播的宴會上當面撕下了沃克這個“嚴父”的臉,把他以前做的不光彩事件抖了個干凈,星網上的群眾都罵翻了,他們還怎么和沃克維持友好關系? 誰要是面上繼續和賽切爾·沃克走得近,不就說明誰站在大眾道德觀的對立面么? 誰都不想讓自己的羽毛沾上污點。 這就導致,沃克夫妻拜訪了很多老朋友后,依然沒有人站在他們的立場上和他們指責維諾不對,反而勸他們放寬心,以后不要再給維諾那么多壓力了。 沃克夫妻氣到臉色僵硬:“……”現在帶給他們壓力的難道不是維諾么?!怎么說得好像都是他們不對一樣? 第92章 你是看不起我么? 關于被達斯放走的那五個逃犯,維諾當時在掛掉達斯和他最后一個視訊后,就和夏將軍報告了。 夏銘鈺當時很淡定地說沒事,先讓他們跑一會兒,反正之后都會被抓回來,可能還能順便帶回來更多的共犯。 維諾當時一臉問號:“?”將軍這么自信么?他自己都不敢保證都能抓回來。 那些逃犯大多是一些犯罪團伙的頭目,一個人的腦子頂一百個的精明狡猾,溜進人群就別想輕易再抓住他們,夏將軍怎么敢開口立這種看上去就不太穩固的flag? 夏銘鈺看了他一眼,兩秒后撇臉移開眼神,抬手捂住嘴淺淺打了個哈切,粉眸漫上一層水汽,他漫不經心道:“解釋起來太麻煩,就不解釋了,你只要知道,夢魘里的囚犯,他們的心臟旁都被植入了一顆定位器,我能監測到他們的生命體征和實時位置?!?/br> “沒有拿到權限強行拆除定位器會引起爆炸,而權限在我手上,所以,”白發將軍輕輕靠入身后寬大的座椅中,聲音涼薄又懶散,半睨的冰粉眼眸中帶著漠然和絕對的掌控感,“有一個算一個,都跑不了?!?/br> 維諾張了張嘴,又將堆到自己嘴邊的一百個問號咽下肚子,“好?!?/br> 他有好多問題啊,比如他自己這個典獄長怎么從來不知道,m3星獄里的囚犯體內還有定位器?那些定位器是什么時候安進犯人體內的?為什么他從來沒有在外界聽說過這種事?…… 原文中有說這種設定么?維諾暗自想了想,在回憶里搜尋三秒后他決定放棄,不用費力回想原文了。除了滿篇的動作戲,連劇情暗線都沒寫出來的文,他有什么信心相信作者會寫一個邊緣小破星球上的星獄設定? 這應該是這個書中世界自己補全了很多隱藏的邏輯和設定。 夏將軍雖說“懶得解釋”,但還是給了維諾一個結果。 維諾其實只要知道將軍說的“都跑不了”這個結果就夠了,至于中間的過程是怎么樣的,他并不是非得知道。 他也沒有很好奇,真的沒有。就是心里像鉆進去一只貓貓,不停拿毛爪爪撓撓撓,一個爪爪撓累了換一個爪爪繼續撓而已。o(╥_╥)o 但看看將軍冰雕似的漂亮臉蛋,他心里好奇的猹又縮回了頭,重新蹲下和旁邊那只貓貓一起撓撓撓。 …… 一周后,第三軍團軍部機甲訓練室內。 維諾在下午結束了和夏銘鈺將軍的機甲對練,喘著氣從機甲下來,突然有人找他,說人口統計局的人來了,想要了解達斯的狀況。 維諾擦了擦下巴的汗珠,看了一眼夏將軍,對著光腦回了一句:“讓他們進來吧,我在一樓b-1號訓練室?!?/br> 訓練室內只亮了幾盞邊角燈做基本照明用,室內有些昏暗,只能勉強看清空間內的物體。 前幾天兩人剛到了訓練室時,維諾進了室內就想把燈光調暗。 夏將軍說沒必要,他在機甲里沒事,被維諾淺笑著拒絕了,說是要鍛煉自己在昏暗環境下的作戰能力。 畢竟在宇宙邊境,荒蕪的廢礦星球上,大部分和蟲獸發生沖突的時候,周邊可能只有頭頂星辰映在蟲獸光滑甲殼上的微光,還有戰友們發射的粒子炮爆炸開來時,那一瞬間的光亮。 宇宙中可不是時刻都有明亮的光線,能把蟲子照映得清晰可見的。 維諾曾經就是在這種光線、甚至無光的環境下作戰的,沒道理他現在就得開著亮到晃眼的大燈才能練。 理由很充分,夏銘鈺沉默了一下,默認維諾把室內的亮度調到昏暗的程度,然后摘下墨鏡插入衣袋中,在昏暗的光下走向室內,在空地出站定。 維諾就見夏將軍轉過身來,在他目光鎖定自己的一瞬間,白發將軍的背后,倏然釋放出一架白色戰斗機甲。機甲從機甲空間鈕瞬間彈立出來的風,將夏銘鈺的雪色發絲輕輕掀起,在半空中悠悠飄落。 頭頂的低暗光線打下來,白發泛著微光,像是落雪般寂靜。 夏銘鈺看了站在原地的維諾一眼,丟下一句“上去”,就長腿一蹬,踩著機甲的關節凸起處三兩下進了駕駛艙。 維諾站在地上,抬頭望著那架白色的機甲亮起血紅的眼燈,過了兩秒后他才發現自己渾身在微微發抖——那是興奮到極致、壓力、恐懼與勝負欲齊頭并進時,身體本能帶出的反應。 那架機甲“雪魔”,是夏銘鈺從成名以來就沒有換過的機甲,但它又可以說和原本的機甲沒什么關系——每下一次戰場,“雪魔”就要全身翻修一遍,可以說除了表面的白色外殼看起來還沒變,內里的零部件早就換過十幾輪了。 而夏銘鈺將軍開著“雪魔”迎擊蟲潮的視頻,在維諾他們這屆往后,幾乎每個軍校生都看過。強大,犀利,瘋狂,都不足以形容這架身經百戰的機甲,和駕駛機甲的人。 除了在戰場上,沒人看過這架機甲在陸地的表現。 沒想到他能與這樣的機甲交手,電流瞬間順著脊背爬上頭皮,維諾喉結動了動,轉身就抬手拉住上方膝關節的凸起,手臂一勾腳一蹬,登上了機甲——他已經不用再借助外力入艙了。 將軍愿意尊重他,以“雪魔”相戰,他也會全力以赴! …… “維諾少將!我們有要事詢問您!” 外面來了幾個身穿帝國機要部門制服的人,原本氣勢洶洶沖進來的,一副要找維諾算賬的樣子,還沒開始正式出擊,就在半昏暗的光下看見了維諾旁邊站著的白發男人——實在是那頭白發太過具有標志性,即使在暗處,有點光線就能反光。 維諾眼睜睜看著,為首那個面目憤怒到快要扭曲的謝頂男人,已經張開了嘴,估計準備開始找他麻煩了,眼睛往夏將軍那邊一瞟,頓時就像一只被噎住嗓子的雞,聲音卡在喉嚨眼,卡了片刻。 “咳,”謝頂臉色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頓時慶幸自己住嘴快,“夏將軍日安,沒想到您也在這里?!?/br> 夏銘鈺隨意用鼻子嗯了一聲,“什么事?!?/br> “是這樣的夏將軍,我們人口統計局發現,第三軍有一位官兵的生命訊號消失好幾天了,”謝頂雙手交握擦了擦手掌,打起精神小心回答問題,小眼神試探著問維諾,“我們經過調查,發現是一位叫達斯·烏列爾的軍官,剛好是維諾少將的副官,而且烏利爾生命訊號消失的時候剛好是他回到帝星,來第三軍團的當天?!?/br> 維諾頓了一下,剛要開口,就被旁邊的人打斷了。 “所以呢,你想問什么?!毕你戔暵曇衾淅涞?,聽上去很不耐煩。 謝頂被rou擠成縫的小眼睛緊張地看了一眼夏銘鈺身后還亮著紅眼睛的機甲,心里忍不住叫苦不迭,他趕的時間也太背了,怎么就碰上這么個煞神,現在被審問的反倒成了他了。 “我們就是例行問一下,維諾少將知不知道他副官是什么情況?咱們統計局這邊也好給做記錄?!敝x頂扯出很勉強的微笑,讓他那張又寬又胖的臉看起來更丑了。 這回維諾沒說話,直接看向將軍。 就見白發將軍微皺著眉從謝頂那張臉上移開視線,好像被他的臉給傷到眼睛了似的,抱著雙臂扭頭看墻上的軍團徽章,“我就在這里,你不問我卻問他,你是看不起我么?” “不不不!不是!將軍,我們是怕打擾到您?!敝x頂覺得自己腦袋頂涼涼得,他懷疑那是他被嚇出的冷汗,“達斯·烏列爾本來就是維諾將軍的副官,我們想著直接問他可能會更方便一些,絕不是對您有任何不敬?!?/br> 訓練室內就這么幾個人,維諾不說話,謝頂和身后的幾個人也不敢說,所以夏銘鈺從鼻子里哼出的聲音就格外明顯,維諾都能感覺到那聲哼氣里的不屑。 然而謝頂臉憋得通紅,不敢吱聲,連內心的不滿都不敢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