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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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面上十分鎮定淡然的青年,收回被抓著的那只手,坦然的捂住了鼻尖,把臉轉向另一側,只給他留了個側臉,黑發下的耳垂在他視線下漸漸染上淡紅。 盡管把臉都轉過去了,身體卻還乖乖摟著他的肩膀,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人魚眨眨眼。 過了兩秒,人魚看見青年捂著口鼻的指間滲出了些許血色。 “……”好家伙,用力過猛了,給人誘惑出鼻血來了是么,譚遇有點想笑。 “維諾,你流血了?!鼻嗄瓯蝗唆~掰過臉,擔心地看著他。 “沒事,這是……”今天復健訓練做多了,正常的毛細血管破裂。 沒等他狡辯完,人魚就一句話給他懟回去了:“被我帥出鼻血了么?”偏偏人魚還一臉認真又愧疚的樣子,讓維諾想吐槽都說不出來重話。 “……誰教你的?”居然說得這么正確! 人魚一臉疑惑,“不是么?我在光腦里看《甜心嬌妻在線難逃》的連續劇,里面的男主角就是這么抱著女主角親的,女主角流了好多鼻血,她說是男主角把她帥出鼻血的?!?/br> 你一條人魚為什么要看這種一看名字就讓人忍不住腳趾摳別墅的??? 可惡,都已經進入星際時代了,為什么人類的肥皂劇還有那些老掉牙的情節?!太不利于成年魚健康成長了! 你是否過分學以致用? 還有你那不叫帥,那是不分性別已經殺瘋了的美! 一瞬間維諾有很多話想說,但話到嘴邊,看著人魚純澈的星眸,忍不住在手的遮掩下彎起唇角,變成了:“是啊,斯塔利很帥,把我帥得流鼻血了?!?/br> 人魚還在學話的階段,維諾平時在家陪他的時間不多,現在斯塔利能說得這么流利,還多虧了光腦里那些有聲視頻。 而且,斯塔利可能還不懂漂亮,美,帥之類形容詞的運用方式,就順著他說,讓他高興高興吧。 那雙漂亮的金色鳳眸彎了起來,圣池中的玉液一般,漾起毫不掩飾的愉悅,人魚湊過來拉開維諾捂著鼻子的手,抬手用冰涼的指腹幫維諾擦去溢出來的一點血跡,沾著池子里的水給人擦洗干凈,然后“叭”地親在了青年唇上一口,極為響亮。 “維諾也很,漂亮!”他毫不吝嗇地夸贊道。 維諾臉上擺出來的笑容頓了頓,“……”小人魚,你是否有察覺自己用詞不當? 夸自己帥,夸老公漂亮,你覺得這河里么? …… 兩人在池子里互相抱著膩歪了一會兒,不知什么時候起,人魚又湊過來含住了維諾的唇。 在維諾被親得思維離家出走時,他感覺斯塔利在抱著他緩緩下沉。 溫涼的水從胸口緩緩上升,沒過肩膀、脖頸、下巴,速度不快,但能讓維諾明顯察覺到那種水壓不斷向上,擠壓體內空氣的輕微窒息感。 黑色的鴉睫顫了顫,下面掩蓋著的墨瞳蒙著一層薄薄的迷霧,黑發青年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還雙臂環抱在人魚肩上,指縫間纏繞著人魚銀亮的發絲。 人魚看著他,微涼的手掌貼在維諾細膩的腰肢上輕撫,溫柔繾綣地用唇舌安撫懷里的人,像是海妖在麻痹懷中的獵物,然后要將人帶回深海的巢xue內,鎖在自己身邊,永不見天日。 然后水面慢慢沒過兩人的頭頂,水波蕩漾,徒留一串氣泡從水面下傳來,依次碎裂在空氣中。 在水下憋氣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維諾中學輟學后曾去星獸獵人隊伍里混過飯吃。那時候他剛加入一支隊伍,有一次他們需要狩獵一顆二級水生星獸的獸核。 二級星獸的戰力對于一支成熟的獵人隊伍來說并不算強,然而那頭星獸大部分時間生活在水中,狩獵隊習慣了陸戰和空戰,要對付這樣一頭天然擁有環境優勢的星獸,麻煩的地方在于如何把它引誘出水面。 他們需要一個誘餌。 剛剛加入隊伍,實力并不算強的小豆芽就這么被眾人推選了出來。 他們在維諾腰間系了條繩子,給他手上劃了一刀放血,然后像釣魚那樣,把“誘餌”放進了那頭星獸所在的巨大湖泊中。 ……維諾至今還記得那種泡在不見底的水下,窒息感和無助的恐懼感一起和著初冬的湖水,浸透了骨縫的感覺。 但這回不一樣。 這回他身邊多了一個存在,牢牢把他護在懷里。 只是身體對于在水下的不愉快記憶,還是讓維諾的身體自發的將人魚的身體纏得更緊。 口中的空氣被剝奪干凈,在兩人的唇舌交纏間,胸腔中的氧氣也漸漸耗用殆盡,維諾在水下慢慢睜開眼,忍著眼睛的微澀感,透過清澈的池水,他看見斯塔利也在看著他。 …… 譚遇抱著人入水前后一直在注視著維諾。 他一開始無法解釋自己這樣做的意圖,似乎是身體本能的行為——將心愛的人拖下水面,和自己在一起。 恍然在記憶的角落里,他想起了在他年幼時,曾聽父親說過,當人魚遇到那個認定的人,就會想把他拽入水中——邀請對方進入自己的世界。 原來是這樣……譚遇怔愣了一瞬,他現在才能理解,為什么年幼時會看見父母在池邊抱著父親的手,不斷想把他拉下水池了。 對于人體來說有些澀眼的水流,對人魚狀態的譚遇來說并沒有什么影響,水下光線能達到的地方,就是他的視線范圍。 所以他將黑發青年的表情變化都細細看在了眼力。 入水前先是疑惑、坦然、縱容,然后在入水的那一瞬,青年閉上了眼睛,看上去無比從容,只是他抱緊自己肩膀的手臂,和下意識和自己貼得更緊的身體,暴露了他內心深處的緊張。 在水中,重力的作用被消減大半,青年微長的黑色發絲飄動在他的臉頰邊,細長的脖頸完全露出,有一種過分清瘦的感覺。 這人被拖下水也不掙扎,就乖乖的給他親,直到被他掠奪光了嘴里的空氣,才睜開眼看自己。 在青年閉著眼的時候,人魚那雙金眸里才稍稍涌現出些許真實情緒,那是渴望與占有的欲望,帶著本能的戾氣,nongnong翻滾在眼底,又轉瞬被人輕易安撫,化作溫柔流淌的深海暖流。 傻東西,也不知道掙扎。 …… 快要憋不住的維諾就看人魚沖他一笑,在窒息感堆積在他胸口、即將要尋找一個突破口爆發出來的時候,人魚湊了過來。 掐著他的下巴,從上方給他渡了一口空氣。 胸口快要炸裂的窒息感頓時有所緩解,但還不夠。 維諾忍不住糾纏了上去,他緊緊抱著自己最后所能依靠的救命稻草,將自己湊到人魚唇邊,極力去汲取斯塔利唇間那一絲絲救贖般的氣息。 人魚予求予取,任由他急切地纏上自己,唇間含著一絲維諾看不到的,心滿意足的微笑。 ——青年完全忘了,其實他只要稍微往上游一下,就能直接冒出水面,獲得解脫了。 等到被人魚抱著腰浮上來,維諾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頭頂明明有更多的氧氣,自己怎么腦抽了,非要在斯塔利嘴里爭口氣。 青年喘著氣,蒼白的皮膚此時透上血色,在白皮下微微泛粉,他黑潤的眸子蒙上一層剔透的水光,此時正無措慌亂地微微眨眼,想要把水眨出去,墨色睫毛凝成細縷,將晶瑩的水珠串成一串。 黑發被水浸透后變得更加長直,額邊的頭發成縷垂下來,滴滴答答不斷落著水珠,砸在深陷的鎖骨中,再順著濕滑的肌膚滾落,回到池中。 他的唇像是雨中薔薇花瓣一般透著玫紅,此刻正微微啟唇小口急促呼吸,露出一點雪白貝齒,讓人想要繼續采擷。 明明平時看時只是有些俊秀的一個青年,入水后卻變成這這幅活色生香的樣子。 維諾撐著斯塔利的肩膀努力平復胸口窒息的火辣感,順便把自己眼中的水眨出去,結果眨完了后就看人魚注視著他,一臉被迷惑的樣子湊了過來。 大手按住他的后腦,將他的頭微微抬起,然后再次含住了他的唇。 (此時這里開過了一輛兒童滑板車,滑板車過后,少將的襯衫就掉了一半,大家懂的都懂) 直到凌冽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維諾才從暈乎乎的狀態中驟然清醒過來。 他可沒有在別人面前表演親熱的愛好,維諾抬手捂住人魚的嘴,迅速把糊成一團的腦子理清,轉頭讓岸邊的人,“來了?把人魚抱過來吧,讓他們自己玩?!?/br> 他扭頭看向斯塔利,像是給自家崽介紹玩伴的家長,一臉欣慰,“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你要有新朋友啦,高興么?” “……”不是很高興。 譚遇絲毫不感動,并想把那條沖著維諾兩眼冒光的人魚丟出去。 …… 凌冽辰試圖擋住池里那幅看起來不太正經的畫面。 只是他本就是一手摟著人魚的腰背,一手托著人魚的魚尾,兩只手都占滿了,哪里還有地方去捂人魚的眼? 想抱著人魚轉過身去背對池子,可人魚稍稍扭頭,就又盯著池子看得眼睛發亮。 小人魚被紅發男人抱在懷里,淡青色的魚尾搭在凌冽辰結實的臂彎,從白藍色系的人魚裙下露出一點尾鰭,雙手摟著男人的肩膀,對池子里的人露出好奇的眼神。 凌冽辰就換成單手姿勢,抱小孩兒似的把自己的人魚摟在左臂彎里,右手去捂那雙亮晶晶的眼,“不許看別的光膀子男人,聽到沒?” 又沖著池子里濕漉漉的維諾喊:“你收斂一下,少兒不宜??!” “走……”小人魚伸手扒開男人的手指,指指池子里,頗有些期待地說:“抱抱!” 凌少將扭臉一看,很好,池子里那倆已經分開了,他順從地放下手,把人魚放進水池,笑著問他:“這么快就喜歡上同類了?你喜歡他的銀色頭發么?是不是很好看?” 就見平時在家對自己愛答不理的人魚,小沒良心似的,頭也不回地往……維諾那邊游去。 邊游還邊應聲:“黑黑……好看!香!” “?”紅發男人傻了眼,看自家魚呲溜抱住了衣衫不整的同僚,小臉親熱地貼在維諾的肩頭,腦子一熱甩了鞋就跟著跳下了水池。 開什么玩笑,當著他的面就去抱別的男人? “抱什么抱,不許抱!回來!” 第83章 天賦技能,你學不到 小人魚熱情地哧溜抱上來的時候,維諾不是不能躲開,而是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在直播宴會上的事——整個人魚池的人魚幾乎都湊到了他身邊,他們似乎對他有天然的親近感,當維諾觸碰到人魚們的時候,甚至能感受到每條人魚的情緒。 就好像什么都不用說,只要接觸到,對方的悲歡喜樂就能被自己感知到。 當然,他在那些人魚身上感受到的大部分都是負面情緒,猶如困獸般的茫然痛苦。 但他從來沒有在斯塔利身上感受到過那種直接傳導過來的情緒,他只能通過斯塔利的微表情和周身氣場,再結合對他的理解,來大概判斷人魚的情緒如何。 維諾想再次試試。 于是他任由小人魚抱住了自己,還親昵地貼了貼他的肩膀。 接觸上的一瞬間,維諾的內心就感受到了小人魚傳遞過來的情緒——歡快,欣喜,還有依戀與……敬重? 他覺得最后一個情緒有點不太對,一條別人養的人魚為什么會對他這個陌生人產生敬重的情緒? 但心底第一個傳過來的感受確實是這樣的,像是下位者在心中對于可靠的上位者天然的信任與敬愛。 維諾睫毛輕顫,抬起濕漉漉的左手,摸了摸小人魚的發頂。這條人魚倒是沒有什么負面的情緒,似乎他的生活比當初那些在宴會上的人魚要好很多。 小人魚瞇起眼睛又用臉蹭了蹭維諾的胸口,嘴里含糊地輕哼,鼻翼翕動,小狗似的嗅聞著青年,像是動物幼崽在對信任的長輩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