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書迷正在閱讀:靠躺平車翻末世、[洪荒同人] 穿越成天道、我懷了你的孩子[穿書]、殮骨[重生]、心聲暴露后,真公主被全天下盛寵、穿越成科舉文里的極品繼妹、重生后,陰鷙攝政王被我撩暈了、小情郎、表姑娘她弱不禁風、穿成農家老婦
他又因為不想和父親有更多的交集,所以不去主動解決這個貼上來的“嚴父”,只能接下自己頂頭上司派下的任務。 讓現在的維諾來看,以前的自己簡直過得憋屈死了。逃避半天也沒用,軟包子似的被人捏在手里玩。 渣爹在人前裝成好父親,自己難道就不會主動撕開那曾虛假父子情么? 以前的少將太傻了,力也出了,活也干了,一個人累死累活的,結果好名聲全都不是他的。 現在的他可不慣渣爹那個臭毛病。 母父的遺物都要回來了,他也沒必要跟沃克將軍搞那套虛假父子情了。 …… 青年的話語斷斷續續的,想到一段說一段,有時還會陷入回憶。 斯塔利靜靜聽維諾說了很久,抱著人慢慢摸頭安撫。他一邊聽著維諾的過往,一邊在分析自己內心那種又出現的沉悶酸痛感是什么,除此之外,還有一股他能夠分辨出來的情緒。 那是靜靜的憤怒,如安靜躍動的暗火一般看起來并不熱烈,但近觸的話卻會在瞬息間將靠近的物體焚燒殆盡。 人魚眼下暗金濃郁,輕輕吻上維諾的發頂,頭一次感受到如此清晰的和維諾相關的情緒。 ——他在生氣,因為以前的維諾被欺負了。 他的人,已經這么傻了,不能被欺負,就算是以前也不行。 最后維諾把頭埋進了斯塔利懷里,在松木的淡香中閉上眼,感覺自己像是負重跑了好久好久,才終于找到一個屬于自己的安全角落。 于是他脫下負重,任由自己埋進了那個對他敞開的溫暖懷抱。 不管斯塔利能不能聽懂,那些沉重的過往終于隨著他的傾吐而排出去,再也不是爛在他心底的負擔了。 手中的珍珠因為被人攥了太久而染上淡淡的溫度,維諾被人魚抱著摸頭,忽然想到什么,“寶貝,你想要這個黑珠珠么?” 他埋在人魚懷里悶聲問道。 人魚挑了挑眉,維諾不是很在意這顆珍珠么? “珠珠,母父的?!笔悄愕?,不用給我。 青年又壓低了點聲音,像是有點不好意思,“是母父的……這不是,母父不在了么,就當是婆婆提前給你的過門禮了?!?/br> 每次開始心疼這人的時候,他都能發出一些奇言妙語。 人魚撫摸青年頭頂的手停了下來,表情微妙。 婆婆……過門禮……? 到現在了,這人是不是還是對自己沒有一個正確的認知? 第60章 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控制住了他的手 今年的宮廷宴結束后,星網論壇上又飄起了相關的話題樓。和往年不同,今年論壇的討論點幾乎都集中到了維諾少將的人魚和沃克一家身上。 被不斷頂到最上方的熱帖大多與這一家子有關。 【維諾少將的絕美人魚】、【宮廷宴沃克一家撕逼】、【沃克將軍偏心】、【偷魚小隊在此集結!】、【今夜最大贏家恐成農科院——酸檸檬庫存被清空】…… 有酸維諾好運的,有罵沃克將軍夫婦和小兒子奇葩的,還有吐槽農科院檸檬真酸的。 一群人嗷嗷叫著把自己截到的銀發人魚動圖貼在帖子里,和大家交流資源,分享檸檬,收獲快樂。 然而人類的本性是湊熱鬧,哪里有熱鬧,哪里就有吃瓜群眾。 一群帖子中,有一貼異軍突起,從后半夜起被人牢牢頂上了前三位,再沒降下來過。 【實不相瞞我想看倒立拉稀,shi哥什么時候兌現承諾?】 【這里是主樓:給不知道情況的兄弟們科普一下shi哥。今年宮廷宴開始前三天,這位哥在網上大膽預測,說w家的人魚奇丑無比,最后美人魚排行榜的投票能進前二十他就直播倒立拉稀,進入前十的話他倒立拉完吃掉。 現在w家的人魚在投票榜第一名,甩了第二名上千萬票,我就想知道這位哥什么時候能直播。 倒立拉稀哎,還吃掉,太稀奇了,想看!⊙▽⊙】 【1l:踢上去,給shi哥提個醒,該開播了?!?/br> 【2l:shi哥該開播了!我準備好口罩了!】 【3l:前排兜售香煙啤酒,按人頭發放小板凳啦~不要擠不要鬧,排排坐下看熱鬧~】 下面跟帖的都是類似的言論,整個帖子里充滿快活的氣息。 直到來了個頭腦清醒的人。 【336l:emmm我想說,shi哥那種噴子估計不會信守諾言的……他大概會躲起來裝死吧?你們這么激動也沒用啊?!?/br> 【337l:大家快看啊,這兒有個老實人!rua他!居然真以為我們都在等shi哥直播!真可愛哈哈哈哈】 【338l:rua一把336樓,大家是在嘲諷shi哥而已,就算他可以裝死,我們也不想放棄嘲笑噴子的機會?!?/br> 【339l:我們真正的目的是,讓shi哥一進論壇就看到這個帖子,把嘲諷甩到他臉上!別以為宴會結束后,他之前隨便侮辱別人的事兒就可以扔到腦后了?!?/br> 于是后面又跟了一串的“shi哥該開播了”。 …… 星網上熱熱鬧鬧暫且不提,今晚注定有很多人睡不好覺。 被父親第一次動手打破額頭的尼克勒斯一個人把自己鎖在屋里,沉默地刷了一會兒星網論壇,看著眾多噴他巨嬰的言論,煩躁地扔了光腦把自己癱在床上。 他本來有機會得到那條人魚的,尼克勒斯閉著眼想,就算維諾現在擁有那條人魚,他也可以憑借自己的快速晉升和父親這邊的勢力壓下維諾,強占那條讓他生出強烈占有欲的人魚。 可現在,拜他父親所賜,別說去搶維諾的人魚了,他連自己屁股下還沒坐穩的少尉職位都有丟掉的風險。 事情究竟是從哪里開始亂掉了…… …… 紅痘臉青年,也就是人送外號的shi哥,凌晨三點多也還沒睡覺。 從昨晚宮廷宴直播里維諾的人魚出場的那一瞬間,紅痘臉先是一陣恍惚不可置信,接著就是一陣心慌——他可還沒忘記自己之前在一個帖子里和網友打的賭。 于是他趕緊打開星網論壇盯著,在那個他放言“維諾的人魚如果沖進絕美人魚榜前二十他就倒立拉稀”的帖子被翻上來的第一時間,就一口氣開了好幾個話題貼,把三天前那個帖子壓了下去。 呵,直播倒立拉稀是不可能直播的,他連倒立都倒不起來。 只有把網友的注意力轉移到別的東西上了。 他微微弓著腰背,在光腦投影出的虛擬鍵盤上翻飛手指,不斷地在論壇上換著不同的名字頂不同的帖子,試圖讓那條cue他直播的貼子掉下去。 紅痘臉一邊看著宴會直播,一邊一口氣開了十來個帖子,然后根據網友回復帖子的積極性不同,挑選了幾個最火的帖子不斷頂貼。 夸贊維諾家絕美人魚的帖子他一直在頂,順便收藏保存了一波銀發人魚的截圖——他頂帖太忙了,沒時間自己截圖。 討論沃克家對待維諾格外苛刻偏心的帖子他也頂了,在樓里逮著尼克勒斯狂嘲三光年,引導著眾人的話題,說他是星際新型吸血巨嬰,趴在自家兄弟和帝國英烈上吸血還不知悔改。 偷魚貼他也進去以一人之力頂了三百樓,跟著尖叫雞大隊嗷了大半天,一邊放他收集到的銀發人魚截圖,一邊和大家討論去帝星組團偷魚的可行性與實cao辦法。 幾個帖子的頁面同時在面前排開,他一會兒恢復這個帖子幾樓,一會兒回復那個帖子幾樓,忙得額頭上都起了薄汗,蓋樓蓋得十分熱烈。 他也在這種和大家一起嗷嗷叫的氣氛里感受到了久違的快樂。 銀發人魚的截圖是很好舔,他舔得快樂無比。他以前嘲笑過銀發人魚丑么?不,那一定不是他嘲笑的,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控制住了他的手! 至于被他嘲諷過的維諾少將——紅痘臉心里像是結著疙瘩,死活不想服軟。道歉是不可能道的,他頂多以后不罵維諾了。 明明已經開了那么多熱帖了,然而那條cue他直播拉稀的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像一只一頭沖進熙攘人群中的蟲獸,摧枯拉朽如入無人之境,一舉沖到了最前方,掛在第三的位置上格外顯眼。 不論他怎么開新帖或者頂直播貼下方的帖子,都無法動搖直播貼的地位。 看著火速增長的星網粉絲量和他私人留言箱里大量問他什么時候開播的私信,他煩躁地啃著指甲——這幫人,都是想來看他熱鬧的!他要這種天天催他吃屎的虛假粉絲有什么用! 煩死了! 算了不管了,反正這種帖子被頂一段時間,只要他這個當事人一直不出現,最多過一周大家也就忘了。 維諾身為少將是不可能來論壇跟他計較這種事的。 紅痘臉稍稍放下心,又去重溫了一下絕美人魚樓里的銀發人魚美圖,順手開了個帖子,吐槽沃克將軍眼瞎心也瞎,放著每年給他寄禮物的大兒子不管,去幫著巨嬰小兒子吸大兒子的髓。 …… 時宴坐在智腦光屏前,盯著那個cue直播的帖子發呆,雙手從虛擬鍵盤屏上挪開,任旁邊的黑箱程序編輯框開著,一個簡單的抓取并固定位置的編程代碼在臥室里閃著瑩瑩光輝。 代碼很簡單,但時宴的內心思想并不簡單。 從他看見宮廷宴直播里銀發人魚的手腕上那條細鏈開始,他腦袋里的嗡嗡聲就沒停過。 一開始他只是覺得有點眼熟,但沒想起來到底是哪里的。 等到想起來后,他雙手交叉撐在下巴上,一個人坐在沙發里沉思了良久。 ——他家將軍在這段不知道去哪兒浪的時間里,偷偷和第三軍的少將結契了!兩人還共同擁有了一條人魚! 說實話,他們將軍那個小心眼真的能忍受和別人共同擁有一條人魚么?他雖不敢相信,但那條銀發人魚手腕上戴著的鏈子他不可能認錯。 他以前跟著將軍去他義父家里,譚元帥的人魚脖子上就帶著那條項鏈。 看起來平平無奇,實際卻是用一種稀有的軟性礦物制造而成的,一般被用到高等機甲的關節零件上增加柔韌度,手鏈里細碎的藍色光點,則是譚元帥的人魚換鱗時脫落下的鱗片,磨碎了加進了細鏈中。 除了材料特別一些,這些這條手鏈其實長得很普通,沒什么花哨的樣式。 但這是譚元帥自己給人魚做的鏈子——時宴也是問過他們將軍,才知道這個的。 關系近一些的人就會知道,他們將軍是譚元帥從小認下的義子。 誰都知道,譚元帥寵自己的人魚到了一定地步,連出兵打蟲子都要把人魚帶在身邊。 當年譚元帥帶著懷孕的人魚在荒星打蟲獸,時機不巧,人魚生下了一條小人魚,還沒來得及被送到人魚科研院,就在惡劣的環境中早夭了。親眼看著自己的幼崽夭折,就算是低智的人魚也會陷入悲傷。 于是譚元帥就領養了一個人魚科研院下的分枝機構內的孩子,也就是他們第八軍后來的將軍,譚遇。 同樣是從那個向陽花機構出來的孩子,時宴就沒那么好運遇到一個愿意領養他的元帥父親了。 好在帝國福利不錯,機構內所有的孩子都會擁有帝國提供的教育資源和各種資源,不愁基本吃住,等到了一定年齡,就會通過階段考試被篩選分入不同的學校和專業。 時宴在拿到第一軍校的入學通知書后,機構給他發了一筆生活準備金,就通知他兩天內搬出那個他住了十八年的小屋子。他離開了那個像是某種巢xue一樣的地方,拎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邁向了陌生又熟悉的社會。 時宴沒見過他們將軍的容貌。 從他二十二歲入軍起一次見到將軍的時候,那個男人的臉上永遠帶著一個銀色面具,從未摘落過。 而現在,一條人魚,手上戴著一條相當于是將軍母父的遺物的手鏈,可想而知這條人魚其實就是他們將軍標了印記的所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