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嗯?”季抒懷聞言轉過身來,哪怕醉著,臉上還是立刻掛起了一抹笑容。 只是笑容有些松散,支撐不住似地松松地掛著,似乎隨時都會散去。 “如果……” 景辭楹知道自己的話有些越界,但還是多嘴說了下去,“如果陸先生還在,一定希望您好好照顧自己?!?/br> “您這樣,陸先生看到了會擔心?!?/br> 季抒懷驟然聽這個名字有些無措,臉上出現了一絲愣怔,像是面具裂開了一條縫隙,那縫隙隨著他的動作一點點蔓延,很快笑容再也支撐不住,就這么落了下去。 季抒懷很快便意識到了什么自己的失態,努力想要再次把笑容擠出來,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擠出來的全是苦澀。 “我……” 季抒懷還在努力笑著,只是剛一開口眼眶就紅了,他迅速轉過頭去試圖調整,只是大概是剛喝了酒的緣故,動作遲緩了許多,半天也沒緩過來,臉上被陰影割成兩面,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我明白的,謝謝你小景?!?/br> 季抒懷說完便上了車,和他告別后關上了窗戶。 車窗緩緩上移,景辭楹很快就看不到里面的季抒懷的表情,一時間有些茫然自己是不是不該多嘴提這一句。 但后悔已經晚了,只能一邊懊悔一邊轉身回去。 裴松霽醉得厲害,景辭楹還得把他送回去。 回到包間時裴松霽果然已經睡熟,景辭楹無奈地把他扶起,向外走去。 裴松霽醉得徹底,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頭抵著他的脖頸,因此景辭楹時時都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 這讓景辭楹有些不適應地想要和他保持距離,但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最后干脆認命,就這么把他扶到了車里。 這段路并不算長,但景辭楹卻還是累出了一身的汗。 因此景辭楹站在車邊休息了片刻,這才俯身準備給裴松霽系安全帶,誰知剛一動作手腕卻猛地被人扣住。 景辭楹被嚇得向后退去,但剛一退后便又被一股力拉了回去,差點跌進裴松霽懷里。 景辭楹被嚇了一跳,有些驚魂未定地抬起頭,然后就見裴松霽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半醒未醒地正望著他,眼中滿是醉意。 景辭楹剛才被嚇到,很想罵他幾句,但又怕他會有記憶,明天酒醒了之后報復自己,因此還是努力忍住火氣解釋道:“裴總,您喝醉了,我送您回去?!?/br> 說著試圖掙開手腕,然而裴松霽卻彷佛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依舊定定地望著景辭楹。 “裴總?”景辭楹有些不解地再一次叫道。 這次裴松霽終于有了反應,喃喃開口,像是在囈語,“你們認識?” “什么?”景辭楹有些沒有聽清,于是湊近了一點。 然后就聽裴松霽一個人繼續說道:“你們……怎么認識?” 景辭楹此時終于聽清了他的問題,隨即有些驚訝于裴松霽為什么如此在意這件事? 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自己是他的生活秘書,而他雖然現在和懷思合作,但生意場上的事情哪里說得準,說不定今天是朋友,明天是敵人。 所以難道是怕他泄露公司機密? 但以他的身份似乎也根本接觸不到什么公司的機密吧。 不過現實中的商戰一向樸實無華。 裴松霽擔心自己和季抒懷合夥,砸了他辦公室里供的那尊財神也不一定。 想到這兒,景辭楹覺得自己應該猜的八九不離十,于是連忙開始表忠心。 “我們認識純屬是……” 誰知剛開了個頭,就見裴松霽不知何時已經靠著座椅睡了過去。 得,他就多余解釋。 - 景辭楹把裴松霽送回了家,然后幫他換了睡衣,又擰了熱毛巾擦臉。 剛擦了一半就見裴松霽似乎有些不舒服一般睜開了眼睛。 頭頂的燈有些刺眼,因此裴松霽雙目微閉,看起來似醒非醒。 “裴總?!本稗o楹試探性地叫了一句。 裴松霽聽見他的聲音,渙散的目光一點點有了焦點,向他聚集。 “您難受嗎?要不要喝點醒酒湯?”景辭楹問道。 裴松霽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有聽見,始終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他,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 “裴總?”景辭楹見他一副酒還沒醒的模樣干脆放棄了溝通,準備去讓阿姨煮一碗醒酒湯端過來。 誰知剛準備離開,手腕卻突然被人握住,緊接著一股大力襲來,景辭楹還沒反應過來,就跌進了裴松霽的懷里。 景辭楹的第一反應就是完了。 裴松霽這人潔癖得厲害,尤其是如此私人的睡具,這床自己睡過他肯定不會再要了。 只希望他不要讓自己賠一個新的,畢竟裴松霽的床都是七位數起,他真的賠不起。 因此立刻想要爬起來,但裴松霽不知犯的什么神經,長臂一伸攬住他的腰又將他按了回去,還把他拉到了自己懷里。 “裴總?”景辭楹根本不敢想裴松霽明天清醒以后看見自己躺在他的床上自己會是什么下場,拚命想要爬起來。 但景辭楹明明只比他矮一頭而已,裴松霽的力量卻完全壓制住了他,越是拚命掙扎反而被抱得更緊。 景辭楹今天跟著他跑了一天,剛才又費那么大力把他弄回來,實在沒力氣再繼續折騰下去,掙扎了一會兒后干脆躺平任他摟著,想等他睡著之后再掙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