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掀開禮盒盒蓋,馥郁的花香沁入鼻息。 盒內玻璃瓶上標志性的logo,與她前天拆開的禮盒上的logo,一模一樣。 她好像又變成了一朵花。 一朵正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之下,等待著今夜即將綻放的曇花。 這讓她期待,讓她快樂,也讓她無比想念。 她無比想念前天晚上那個冰涼的吻。 也無比想念前天晚上落下那個吻的他。 可是那時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還在懷疑,為什么這么晚才回來的他,身上還有不屬于他的味道。 許曇捧著香水吸了吸鼻子,繼續往屋里走,想坐在客廳,等著本應該陪她一起出現的人。 可走到玄關與客廳的拐角,一個五足鼓凳上的六方紫砂盆被兩面米白色的大墻所環抱,古樸的深褐色在其中格外顯眼。 紫砂盆里插上的還是花苞,可是rou粉偏黃的花萼微微敞開,能夠看見其中嫩白的花瓣。 而盆里細長的花莖中,所穿插的紅色則更為顯眼。 許曇抽出花莖里的紅色,是一個綁上蝴蝶結的紅色方形紙盒。 扯開蝴蝶結,小心地撕開最外層包裝,許曇打開紙盒。 紙盒里,是用心形透明相框裝裱的紅色剪紙,而剪紙的圖案,與微綻的花苞相似。 濃黑的睫羽緩緩落下又抬起,她快步走到屋內。 寬敞明亮的屋子各處,她方才的視野盲區內,擺著很多六方狀的紫砂盆,每一個盆中,都插著幾株生長形態各異,但同屬一脈的白花。 而離她最近的那一盆,又比拐角的那幾株稍微綻開了些,露出了更多的嫩白。 同樣的,每一個盆的周圍,也都有一抹亮眼的紅。 依然是綁上蝴蝶結的紅色方形紙盒,紙盒里依然是心形的透明相框,相框里的裝裱的卻不是剪紙,而是葉雕。 葉雕上的圖案,就像它一旁的花株一樣,比剪紙上微綻的花苞又綻開了一些。 拿著一瓶香水,和兩個心形的透明相框,許曇又接著往下拆。 仍舊是一個心形的透明相框,可這一次,是花苞更綻開一些的葉脈畫。 剪紙,葉雕,然后是葉脈畫…… 像是意識到什么,許曇的呼吸加快。 抱著三個透明的相框和香水繼續前走,將紫砂盆周圍的紅色一一拆開。 第四個是竹編扇、第五個是柳編球、第六個是草編蝴蝶、第七個是宮燈…… 嘴角的上揚的弧度漸漸難以維持,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地撇著。 每一個手工制品的出現,全都是按照她賬號創建之初到現在的順序。 就像包裝或者手工制品上的圖案,就像一旁六方紫砂盆里的花株,原本只是花苞的曇花,隨著時間,撐開花萼,舒展出它圓潤飽滿的白色花瓣。 數到十五,一旁紫砂盆里的花株舒展到將要半開的姿態,而她的手里,也出現了一朵在扎染之后,被捆束成同樣姿態的花。 帶他扎染的那天,他那么熟練的捆扎手法,她竟然還真信了他只是隨便看了幾個視頻。 胸腔隨著突然加深的呼吸緩慢起伏。 咽下喉中的酸澀,許曇把手中捆束成花的棉布和先前拆開的手工制品一起,放在原本裝著很多糖果和巧克力的黑胡桃小推車里。 她推著小推車,繼續拆開下一個紅色盒子,客廳里就快被紅色的包裝紙所淹沒。 站在一片紅紙鋪就的紅色海洋里,許曇覺得自己好像一葉快要溺亡的扁舟,胸口好像被什么堵得很死,不順暢的呼吸讓她很難受。 以至于拆到第二十二個時,她已經無法看清在古法香牌上雕刻出的花形。 香牌的深褐色在眼中模糊成濃墨重彩的一團,沉重又深刻。 那雙深褐色的眼睛明明總是那樣輕飄飄地瞥向她,為什么卻可以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一站,還就是這么多年。 她想不通,也不敢去深想,只能不停地用紙擦著眼睛和鼻子。 眼眶很酸澀,鼻翼也在發疼,她覺得她現在一定很丑很狼狽。 可是那瓶香水的初心,一定不是想看到現在這樣的她。 張口呼吸著,拼命壓下洶涌不息的情緒,想讓自己冷靜地,去拆開最后一件禮物。 最后一件禮物旁的曇花半開未開,卻已經可以預見不久之后將要綻放的美麗。 許曇的手伸向眼前的紅色,拆開,兩個毛絨絨的小橘子一大一小,被綁在簪子的最頂端。 小橘子的果瓣被修剪地很好,彎出很完美的弧度,比他最開始做出的那個,要好看很多很多。 可是,最開始的那個,他在制作時所抱著的心情,一定和這個很不一樣。 那句簡短的、她曾經沒當回事的、還能讓她心平氣和地安慰著他的話,他是用什么樣的心情,在她的直播間里打出來的? 是不是很難過?是不是很傷心? 是不是在想,他這么多年的喜歡是不是很不值得。 拿著手中的簪子,許曇什么也看不清了,可是她腦海里的畫面卻很清晰。 清晰地出現那天推開她門的人。 也清晰地出現那天他面上倦怠的眉眼。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海棠書屋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target=_blank class=linktent>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gt;.lt;) lt;a href= title=target=_blank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