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不過想來這話也不假,當時聞逆川剛從聞府逃出來,就像被圈在身上的枷鎖一下唄打開了一般,在王府每天好吃好喝的,徒然松了一口氣。 他也是到方才那一刻才知道,原來當個“側妃”還能領些月錢。 可嘴上說不在意,可談煊說完之后,聞逆川在肚子里粗略地算了算,這三年攢下來,還不少哩。 思及此,他把玉佩揣到袖口里,主動站起來給談煊倒了杯茶:“大人,喝茶?!?/br> 見他忽然主動,談煊反倒有些不適應了,他悶了一口后,看向聞逆川的時候,發現他的目光不知什么時候,被滿池子的花燈吸引過去了。 談煊靠在椅背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喜歡嗎?” “喜歡,”聞逆川的眼睛貪婪地掃了一圈,而后又回到談煊的臉上,“大人什么時候做的?” “你出去的時候,”談煊毫不避諱地回答他,“之前花燈節同你一起上街的時候,就看你一直望著人家的燈,我想你應該是喜歡的?!?/br> 若談煊不說,聞逆川還差點兒記不起花燈節那茬。 那天借著辦案的由頭,他隨著談煊去酒館喝了茶、吃了菜,還把全京城最熱鬧的地方逛了一圈,后來,談煊還送了他一個剪影燈籠。 那個燈籠還被他收在偏院里。 這么想來,此事原來已經過去半年有余了。 可僅僅是這半年時間,梨花樓被連同它的地下賭場一起被鏟除了,那一條花燈街也沒了昔日的繁華。 聞逆川不敢想,再過半年、或者一年后,又會是什么樣子,以及他和那個此刻近在咫尺的少年,又會走到怎樣的境地。 談煊見聞逆川望著水面發呆,不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聞逆川如夢初醒般轉過頭來。 “小川,在想什么呢?”談煊說著,身子湊近了一些,好像是要故意拉緊距離,觀察他的神色。 這回,聞逆川反應了片刻,很快就答上來了:“在看這滿池子的花燈,大人有心了?!?/br> 聞言的談煊先是一怔,隨后,雀躍從嘴角蹦出,壓都壓不住,可臉上還是勉強維持著沉穩的模樣,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喜歡自然是好?!?/br> 這句話的分量不輕,可此刻的聞逆川并沒有聽進去,因為他還存著要去找戚云賀的事,談煊的話他總是聽一些、又忘記一些,以至于日后回想起今夜,只剩下朦朧的感覺,還有他手里攥著的那塊頂好的玉佩。 當然,強烈的觸覺還是一如既往的刻骨銘心—— 兩人不知從何時開始,喝茶變成了喝酒,兩三杯下去,再加上聞逆川白日出門配備,腦袋暈乎乎的。 然后,他感覺身子一輕,雙腳離地,原來是談煊把他橫抱起來了,不容他掙扎,徑直往主院走去。 喝醉的聞逆川窩在談煊的懷里,鼻尖貼著他的前胸,那種獨屬于少年的味道,攪動著他敏感的神經。 模糊的視線一路追到了床上,談煊把他放上去的下一刻,也欺身而下,把人牢牢地禁錮在懷里。 與前幾次不同,這回聞逆川沒有掙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掙扎是徒勞的,但他學會了新招—— 求饒。 “大人,我會很疼的……”聞逆川念念有詞,指尖在談煊的衣襟爬行、摩挲。 他以為這樣可以把人推開,殊不知,只會讓談煊原本就難以控制的欲望燃得越發猛烈。 談煊被他撓得很癢,悶悶地輕哼一聲,說道:“在床上不要叫我大人?!?/br> “懷玉?!甭勀娲◣е耷?,“我很怕疼的?!?/br> “不會疼,”談煊不知何時,呼吸越來越粗重,“你會很舒服的?!?/br> 說著,他抬起一只手,捏起聞逆川的下巴,強迫他張嘴,下一秒,他的嘴唇也覆了上去,長驅直入,極具侵略性地吻了下去。 但不同之前的吻那樣,把人堵得喘不過氣來,談煊只是吮吸了幾下,就分開了。 聞逆川如蒙大赦張口喘氣,結果,卻迎來了更猛烈追逐。 只見談煊俯身而下,薄薄的嘴唇銜住了聞逆川的耳垂,順著耳根一路到脖頸,落下如雨點般的細細密密的吻。 聞逆川霎時間渾身一顫,他咬住了下唇,手下意識地就想把人推開—— 這簡直比方才那侵略性的吻還要令人難以招架。 “懷玉、不要,”聞逆川邊求饒,邊把人推開,“不要這樣,懷玉、求你?!?/br> 說著,他的眼睛紅了一圈,一眨眼,睫毛上沾滿了淚珠。 談煊掀起眼皮看向他的時候,看著他濕漉漉的眼眸,心也跟著顫了顫。 “怎么這么敏感?”談煊啞著嗓子,手指還停在他的下頜沒有離開,“親一下就受不了了?” 聞逆川的下唇被他咬得發紅,他警告談煊,說道:“懷玉,你莫要這樣戲弄我?!?/br> 可這句警告,在談煊聽來,跟調情沒什么分別。 “不許躲?!闭勳右簿媪嘶厝?。 不出所料,又是一串細密的吻落下來。 聞逆川閉了閉眼,他越發覺得,他的身體以前并不這樣,好像是被談煊弄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變得異常敏感的同時,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每一次都精準地接住了談煊的撩撥。 身體在比意識更快一步接納了極強的觸覺,也在他正要思考的時候,直接切斷了他所有的理智,回歸原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