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少傾,雅間內的人吃得正歡,忽來幾位彈琴的雅士,落座屏風后。 琵琶、古琴聲響起,環繞整間屋子,讓人心情愉悅。 這時,談煊適時起身給錢徹敬了一杯酒,而后幾個大人也跟著起身。 雅間內的幾人就這么對著喝了一杯又一杯,就在談煊覺得腦子有些發熱的時候,這沒完沒了的敬酒終于停下來了。 酒過三巡,話茬不知怎地,又回到了錢徹這邊。 “談將軍來刑部可還適應呀?”錢徹問道。 幾輪敬酒下來,談煊也被灌了不少,但面對錢徹忽然提問,還留有幾分清醒,回答得中規中矩:“承蒙關照,而且刑部井井有條,自然不難適應?!?/br> “那就好,”錢徹點了點桌子,“談將軍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說完,錢徹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放到嘴邊。 “說不上打算,”談煊頓了頓,“只求各位前輩對指點,讓我在刑部早些能處理公務,不拖累各位便好?!?/br> 錢徹抿了口茶,又問:“那可有翻看近期的卷宗呀?” “正在讀?!闭勳踊卮鸬醚院喴赓W。 “嗯……”錢徹放下茶盞,看向一旁的伍嘉儀,笑著指道,“看看、看看,談將軍果然名不虛傳,剛來幾天就如此殷懇?!?/br> 話音剛落,一旁的伍嘉儀忽然開口:“那談大人可有看近期的一宗離奇案件?” “伍大人說的怕不是京中壯年男子被除根的案子?”秦大人馬上接話。 “正是?!蔽榇笕嘶卮?。 談煊聞言,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些天他確實看了些卷宗,都是些小案子,還沒翻到所說的這個案子。 于是,他回答得倒是實誠:“實不相瞞,我還沒看到這個案子?!?/br> “此案并不簡單吶!”伍大人說道,“京中壯年男子莫名其妙裸露荒野,全身上下不著一物,可這最離奇的是……命根子被人剜掉了?!?/br> “不過此案的第一個受害人是半年前發現的,那時候就已經記載了卷宗,所以談大人還沒翻到也是正?!缃?,受害攏共幾十人了,可如今探究依舊沒什么頭緒?!?/br> “此話怎講?”談煊忽然被勾起了好奇心,這么離奇的案子,發生了半年之久,受害者又累積好幾十,一點線索沒有確實讓人覺得詭異。 聞言,秦大人嘆了一口氣,說:“這案子與尋常案子不同,受害人之間幾乎無任何相似之處,有萬貫富商,也有市井小民,還有名門官家……” 權貴官家也有受害者?談煊聽聞心中略驚。 “秦大人,”此時,錢徹忽然打斷了他,“既然如此,受害人的身份自然不是重點?!?/br> “是、是,”秦大人立即又把話兜了回來,“所以,這才叫人頭疼,不知從何查起,而且每次稍稍有眉目之時,這關鍵人又莫名奇妙地失蹤了……” 談煊的思緒被幾人談論的案子帶著走,不由發問一句:“這些受害人除了身份,沒什么相似之處了嗎?” “要說有什么相似,那便是都是男子吧,而且年紀都不大?!蔽榇笕搜a充道。 如此,似乎還是沒什么頭緒,這不由激起了談煊想翻看記載這案子卷宗的興趣。 錢徹看著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案子,最后眼神卻死死落在了談煊身上:“我看談將軍對方才談論的案子甚是感興趣呀?!?/br> 談煊回過神來,轉臉看向錢徹,淡淡然說:“聽聞幾位大人談論,此案確實疑點重重,而且至今未破,也確讓人揪心?!?/br> 說到底,談煊倒沒對案子有多大興趣,充其量只是伍、秦兩人說得玄乎其玄,讓他不由駐足多聽。 就在這時,坐在談煊對面的伍大人忽然舉起酒杯,沖著談煊示意后,又對著錢徹說道:“談將軍方才說想盡快適應刑部公務,與其日日翻看卷宗,不如直接下手辦案……方才的案子我看談將軍似乎也有些興趣,錢大人,下官提議不如讓談將軍接下這案子?!?/br> “不成、不成,”錢徹連忙擺手,“談將軍剛來,這案子看似線索簡單,但深究起來卻十分復雜,談將軍初到就接繁雜之事,如此安排,我一個做尚書的,實在不妥?!?/br> 這話剛說完,秦大人順著就接過了話茬:“錢大人,案子何分大小繁輕,大案小案都是這般辦的,談將軍在沙場殺敵時不也是無論敵人是弱是強,照樣拿下?” “誒,我覺著秦大人說得在理,”伍大人說,“談將軍是青年才俊,我覺著繁雜,談將軍可不這么覺得,下官還請錢大人給談將軍一展才略的機會,畢竟,如此英才,只作翻閱卷宗,著實可惜了??!” 說道最后,伍大人帶著嘆息,其他幾個上了年紀的大人,也跟著嘆了一聲。 錢徹思忖了片刻,又默默看向談煊,試探著問:“談將軍,接這案子,你意下如何呀?” 談煊掃視了一圈酒桌上的幾位,最后望著錢徹,答道:“下官聽從錢大人安排?!?/br> “好!”錢徹一拍桌子,“那既然諸位這般提議,就勞煩談將軍了?!?/br> “勞煩談將軍!” “勞煩談將軍!” 眾人一同舉起酒杯,談煊只好又一一敬過。 談煊就這樣被灌了一杯又一杯。 酒局結束得比想象中早,眾人下樓時,忽逢一個打扮華貴的人經過,談煊剛回朝中,對這些面孔尚且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