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番話下來,聽得談煊都有些不忍,于是安撫道:“托太后娘娘的福,此次出征十分順利,未曾受太多苦?!?/br> 太后點點頭,又道:“順利就好,不過,此番可為我大盛幾乎傾巢出動,連皇城禁軍也征去了不少……說來,邊境紛擾,這京中也不全太平,每每sao動出現,哀家心里總希望你能早日凱旋,談將軍帶大軍回京,心里才能安定下來?!?/br> 這話彎彎繞繞的,談煊也不傻,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又說京中不太平,又說希望早日凱旋,那不還是變著法子要他手中的“兵權”嗎。 談煊立馬行禮示意:“娘娘,臣此番回京,已把五萬精兵增補到皇城護衛軍當中,而原本出身護衛軍的,也將盡數讓他們歸隊,保護娘娘和圣上的安全?!?/br> 這番話簡直是撓到了太后心中的癢處,她也沒想到談煊竟然如此知趣,才冒個話,就輕而易舉地交出了皇城護衛軍。 不過,她還是抓住了重點,問:“五萬精兵是……?” “圣上方才召見臣時,臣已奉命將其編入皇城護衛軍中?!闭勳踊卮?。 聞言,太后臉上的笑僵了僵,眼前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快,可很快又掩在了粉墨當中,說道:“煊兒此番真是辛苦了;顏兒父親余國公是老成持重之人,辦事歷來周到細致,又有軍旅資歷,你們又有翁婿情誼,我看這五萬精兵就交由他管轄吧,你意下如何?” 余顏的父親乃太后堂弟余國公。 小皇帝只要來了五萬精兵,誰來掌兵卻未有交代,太后此舉可謂釜底抽薪,只因誰是這五萬精兵的統帥,這兵就聽誰調遣。 “臣無異議?!闭勳硬患偎妓鞯?,心里暗忖,過幾日朝堂該“熱鬧”了。 殿內沉默了半晌,談就在煊手中那塊八珍糕終于送進了口中時,又聞見太后幽幽的聲音:“煊兒,如今你大勝歸來,朝中可有想擔任的職務?!?/br> 談煊回道:“回娘娘,方才圣上封了臣刑部侍郎?!?/br> “這點倒同哀家想到一塊去了……”太后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倒也不急,端起了矮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太后抿了一口茶,話也跟著帶了出來:“哀家當然也要賞你?!?/br> 說著,她視線挪到了談煊身旁的余顏身上,臉上再次綻開笑意:“煊兒,你既什么都有了,那哀家只能cao心點兒別的……” “先前圣上指婚聞家兒女,最后過門的是聞府的小女兒,做了你的側室,如今正房位置空虛,哀家樂意做媒,煊兒,皇親貴女,你可有青睞的?”太后徐徐問道。 談煊心中一頓,如今他蠱毒在身,怎么又給他塞人,讓他有些不自在起來。 他匆匆瞥了一眼余顏,此時她正笑得掩不下嘴,家父剛拿下五萬精兵,而且方才太后那番話,不正中她下懷—— 談煊從小在太后膝下長大,熟悉的女子除了她也沒別人了,十幾歲談煊就出入軍營,更認識不了幾個女子。 這局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可談煊心里閃過一絲慌亂,立馬對太后拱了拱手,推辭道:“謝太后娘娘牽掛,如今軍隊返京,需重新安頓、編排,要務繁雜,請太后多給兒臣些時間,讓兒臣好好想想?!?/br> 第10章 公子 雨停之時已到了午后,聞逆川與白玥迎著烈陽下山。 他心不在焉,腦子里全是那白發男子的話—— 在山上,他把牌陣擺了一次,那白發男子也擺了一次,兩人算出來的結果是一樣的,都指向“談煊已死”。 思忖過后,那白發男子又道:“此牌陣時根據被算人的生辰八字、日月星宿來推測的,算的是他固有的命格,按理說十分準確,但不排除會出現特殊狀況?!?/br> 聞逆川忍不住追問:“是何種情況?” 那白發男子便說:“錯過了生命中斷的截點?!?/br> 在苗疆巫蠱法術里,把一個人的命格比喻成道路,如若在這條路在某個截點發生了轉變,那么往后的際遇都會隨之發生改變。 聞逆川似懂非懂地點頭,又忍不住問:“那若是這般,此人是不是會免于一死?” 那白發男子的神色變得隱晦,說道:“若‘死亡’是他命格中關鍵的點,那就一定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刻,再次出現?!?/br> 這么一說,聞逆川也似乎理解過來了,無論怎樣變化,關鍵的點都會發生,只是遲早的問題。 可他又忍不住繼續發問:“既然如此,能不能把下一次發生的時間算出來?” 那白發男子遲疑了片刻,回答:“可以是可以,但顯然他手中的木牌子已經不適用了?!?/br> 當聞逆川還想繼續追問的時候,那白發男子卻不愿再回答了,倒徒然捉住他的手腕,兩人的距離驟然縮短。 那白衣男子眼中含笑,壓著嗓子問他:“我看公子你的命格,也相當不一般?!?/br> 嚇得聞逆川下意識地往后逃,莫非對方看出自己為重生之人? 不偏不倚,雨也在那時候停了。 那白發男子的短短幾句話讓他回味了許久,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沒了蹤跡,他這才想起他連對方的名字都沒問呢。 這么想著,聞逆川已經到了玉山的山腳,白玥喊了他一聲,才讓他完全收回思緒。 白玥見他思忖這般久不說話,便小聲詢問道:“小川哥,這次沒見到戚大師,可覺著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