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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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葉途飛的提議,鈴木川猶豫了。 按原計劃,他們幾個應該立即返回,回到日軍在泰州城的駐地,然后從那里借一輛車返回上海。 但是現在天色已晚,若是堅持原計劃的話恐怕要到半夜才能趕到泰州,這一帶不怎么太平,新四軍的各只游擊隊都很活躍,夜間趕路,風險太大。 或許葉途飛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向自己提出暫留一晚的建議的。 鈴木川想到這兒,沖著葉途飛發出了會意的笑容,就要點頭同意。 可是,鈴木川的頭才點了半下,意想不到的事情便發生了。 湖面上突然冒出了許多人來,各個端著槍對準了船上的人:“不許動!動一動就打死你們!” 肖忠河和獨孤玉反應極快,迅速拔出隨身攜帶的手槍,對向了那些來歷不明的人。 鈴木川雖說是文人出身,但反應也不慢,一縮身,躲在了葉途飛的身后。 葉途飛擺了擺手,令肖忠河和獨孤玉二人把槍收起來,然后信步站上了船頭,朗聲詢問道:“各位好漢,能否報上個名頭來?” 湖里為首的一位答道:“就你們幾個狗漢jian,還配問我們的名頭?想活命的話,把槍都交出來,不然的話,我保管一槍倆窟窿,送你們去見閻王爺去!” 葉途飛打量了一下局面,對方在船的正側面大約有七八條人槍,就算在后面同樣埋伏了相當的人手,加在一塊也不過十六七人而已。人在水中穩定性極差,射擊起來的準頭一定不足,憑著他和肖忠河獨孤玉三個人的手上本領,真打起來,誰把誰給吃了還真不一定。 但關鍵是葉途飛搞不清楚對方的身份,怕打錯了,打出了誤會來就不合適了。 “你們聽好了,我們是老木的生意伙伴,老木是蘇北四爺的人,若是朋友的話……” 葉途飛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就開了一槍,打斷了葉途飛。 “什么老木不老木的?告訴你們吧,我們就是蘇北四爺的人,高郵縣大隊的樊雙槍聽說過嗎?那就是我們的大隊長!” 葉途飛哪里聽說過什么樊雙槍樊雙刀的,但是從那人的說話中可以判定出這伙人確實是蘇北新四軍領導的游擊隊,那么,只要老木回來了,誤會就一定會消除。 葉途飛簡單地跟鈴木川商量了下,然后決定以柔克剛,先穩住這伙人,等待老木回來再說。 拿定了主意,葉途飛和肖忠河獨孤玉三人痛快地將手槍扔到了船頭甲板上。 “好了,既然你們也是蘇北四爺的人,那咱們就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己人不認自家人了!”葉途飛一邊說著一邊在心里盤算著老木的行程,按道理,這會子老木也該回來了。 船只??康牡胤剿娌簧?,那伙人便趟著水靠近了船只,為首那人在隊友的掩護下,登上了船,將葉途飛他們扔在船頭的槍支收了起來。 “你們是老木的朋友?”為首那人將自己的長槍背在了身上,將其中兩把駁殼槍插在了腰間,手中惦著著另一把駁殼槍,向葉途飛問道:“那老木去哪里了?” 葉途飛答道:“老木說去找他們的人去了,這兩船貨總得弄幾輛大車來才能拉的走??!” 那人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喃喃道:“我怎么就沒遇見他呢?”沉思了片刻,那人又向葉途飛問道:“既然你說你們是老木的朋友,那你跟我說說,這老木長啥樣?” 葉途飛粗略地描述了。 那人聽了呵呵大笑起來,然后將手中和腰間的駁殼槍還了回來,笑著嚷道:“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還真是自家兄弟??!我姓朱,是高郵縣大隊第三分隊的分隊長,老木要找的人就是我,看來我們跟老木走岔了?!?/br> 說著,那個自稱姓朱的分隊長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油布包來。油布包得很嚴實,雖然外面浸了水,但里面包裹的東西卻完好無損。 是一張蓋著高郵縣大隊公章的身份證明。 “我跟我們樊大隊長說用不著這么麻煩,我跟老木又不是外人,我們哥倆都認識好多年了,大隊長卻非得讓我帶上這個,看來還是大隊長經驗豐富啊,你看,這不是派上用場了?” 身份對上了,氣氛也就融洽了,眼看著天色不早了,大伙一合計,就干脆不等老木回來了,先把貨物裝了車,運到安全地再說。 “放心吧,葉老板,老木是本地人,對這一帶熟悉的很,能找到我們的?!?/br> 這個變故,其中還是有不少漏洞的,一是老木為什么會和朱隊長走岔了,是事先的約定不清楚,還是什么別的原因?二是就算老木沒能和朱隊長如期接上頭,那老木為什么不及時返回,向葉途飛他們說明一下情況呢?再有就是朱隊長和葉途飛他們明確了身份之后,為什么不派人去尋找老木,而是一心地想把人和貨趕緊帶走。 這些漏洞都是很明顯的,即便鈴木川的水平看不出來,但以葉途飛的縝密,又怎么會稀里糊涂地忽略了這些痕跡呢? 肖忠河和獨孤玉是已經養成了動手自己上動腦六爺來的習慣,他們倆見葉途飛沒起疑心,自己也就全然放了心。 葉途飛不是真的忽略了這些,這些問題他早就看出來了,但是,局面對自己一直不利,而且他也想看一看老木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啥藥,所以便揣著明白裝糊涂,任由朱隊長引領著事情的發展。 天色一點一點黑了下來,天公也不作美,停了寒風卻飄起了冬雨,走的路原本就不怎么平坦,這一下雨,便更加泥濘難走。 艱難跋涉了兩三個小時,眾人才隱隱看到前方似乎有個小鎮。 朱隊長向前趕了兩步,吆喝道:“兄弟們加把勁,咱們這就到家了?!?/br> 眾人打起了精神,腳底下加了勁道,速度也明顯快了許多。 進了鎮,朱隊長帶著葉途飛等人和那幾輛大車進了一個大院落,安頓好那幾輛大車后,朱隊長把葉途飛等人請到了堂屋中來。 “我們這里條件比較艱苦,熱水澡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湊合湊合燒點熱水讓幾位擦擦身子,換身干爽的衣服?!?/br> 朱隊長說著,又叫來了兩個隊員,吩咐下去趕緊燒點熱水。 半個小時后,葉途飛等人換了干爽的衣服在那兩名隊員的引領下回到了這間堂屋。 按照其他幾個人的思維慣性,這時堂屋的桌上應該擺上了熱騰騰的飯菜才是,即便沒有傳說中的高郵湖野鴨,即便沒有令人垂涎的咸鴨蛋,一碗熱湯再加上兩只饅頭總是應該的吧。 可是,堂屋中冷冷清清,出了桌面上的幾只空茶碗,就找不到任何的跟吃喝有關的東西來。 獨孤玉用迷茫的眼神看著那兩位引路的弟兄,問道:“你不會是帶錯了路?你們朱隊長安排我們在哪吃飯???” 那倆帶路的一臉嚴肅,對獨孤玉的問話是充耳不聞。 肖忠河笑著接道:“獨孤,你上輩子是不是被餓死的?除了吃你還能關系什么?” 獨孤玉反犟道:“你肖老六就不關心吃?聽你那肚子,叫喚地多歡騰??!” 鈴木川此時也感覺到了異樣,他頗為緊張地看著葉途飛,小聲問道:“葉六爺,老木他唱的到底是哪出???” 還沒等葉途飛作答,門口就傳來了朱隊長的聲音:“唱的是哪出?問得好??!沒想到你這個小日本的中國話學的還挺地道的!” 鈴木川被揭穿了身份,自然一驚,下意識地向葉途飛的身后躲了躲。 朱隊長大踏步地進了屋來,跟在他身后的還有數名游擊隊員,個個是荷槍實彈,一進屋便用槍口逼住了葉途飛等人。 葉途飛聳了聳肩膀,笑道:“你們共產黨就這樣對待幫助你們的朋友的?” 朱隊長呸了一口,罵道:“呸!朋友?你們也算是朋友?一個不折不扣的漢jian走狗,另一個是如假包換的日本畜生,我們共產黨什么時候有你們這種朋友了?” 事情的進展已經遠遠地超出了葉途飛的估計。 葉途飛在觀察到這場變故中的幾個漏洞的時候,原以為是老木故意而為,目的是為了能找個機會和他單獨說些事情。但眼下,朱隊長的這種做法顯然不是這個目的,而且,老木還一直躲著不見人。 葉途飛冷哼了一聲,回敬道:“是不是朋友你說了不算,你能知道什么?去把老木找來,我要當面和他對質!” 朱隊長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事情已經很分明了,葉途飛,我來問你,在上海驗貨的那天夜里,你跟這個日本人一塊做了些什么?” 不等葉途飛作答,朱隊長緊接著又說道:“你不用狡辯,我來告訴你吧!你跟這個日本人用另外一批貨把驗過的貨物掉了包!雖然時間來不及,老木他無法驗證那批用來掉包的貨物到底是什么,但想都不用想就可以斷定,你葉途飛一定是心懷鬼胎!” 此時,葉途飛恍然大悟。 那晚對貨物掉包的時候,老木是裝著喝大了熟睡的,他看到了整個掉包的過程,那一刻,老木一定是對自己失去了信任。 “哼!你們沒想到吧,老木他就在你們以為事情很順利而安心回去的時候,又偷偷地把貨物調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