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戲不是好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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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答應了加更的,可是下班時候,有個兄弟過來找老煙喝酒,這兄弟以前跟老煙混過幾年,現在要結婚了,專門跑來跟老煙本尊匯報來了。結果,一高興喝大了,把承諾過的事都給忘記了!今天啥都沒干,專門碼字,為的就是把欠賬給補上! 還有,馬上要進入第三卷了,第三卷涉及的可是真正的歷史,出場的人物個個都是真實人物,不會再像前面那樣遮遮掩掩,弄了個趙銘(汪兆銘)漁農(戴雨農)這種暗示性人物了。 能不能討得大伙的喜歡不敢說,但這一卷會很難寫卻是千真萬確,老煙盡力而為,畢竟讀過那么多關于這段歷史的書,應該可以駕馭吧! 還是那句話:讓數據悲慘起來,好讓老煙有理由太監了,或者相反過來……你懂的。 —— 和彭友明一直談到了黎明時分,二人把所有的細節都做了打算,這才分開去休息睡覺。 葉途飛睡得很踏實,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 洗漱一番,又隨便吃了點,葉途飛信步來到了cao練場。 按照昨晚的約定,彭友明會在中午時分和胡小舟在這兒發生一場爭辯,爭辯的主題就是該如何處理葉途飛私自脫崗。 按彭友明的分析,只要胡小舟聽說了葉途飛私自脫崗的問題,就一定會勃然大怒,即便胡小舟能壓抑住自己的憤怒,彭友明也會設法激起他的怒火。 到時候,葉途飛就要適時地出現在胡小舟的面前,然后對胡小舟的批評進行頂撞,從而把矛盾激發出來。 夜里彭友明在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葉途飛提出了疑問,在二郎山,他胡小舟即便再怎么憤怒,又能那他葉途飛怎么著?若是他胡小舟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這二郎山上千弟兄還不把他給生吞了! 彭友明當時笑著說道:“矛盾被激發出來并不是要立即解決,胡小舟有那么多年的斗爭經驗,這一點還不會沒把握。他若是打定了收拾你的主意,就一定會做好各種準備,你到時裝傻就是了,我這邊會協調好?!?/br> 葉途飛當時很想問個明白,可彭友明卻不肯,他解釋道:“我不是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很擔心你的演技,知道的多了就演不像了。老弟啊,你要相信我,啊~我老彭一定能把這出戲給導演好的?!?/br> 葉途飛想了想,覺得彭友明的話說得也有一定的道理,也就沒再追問。 果然,葉途飛在cao練場上見到了彭友明和胡小舟二人,只是這二人竟然沒有事先設計好的爭辯。 胡小舟看到了葉途飛,向他招了招手,待葉途飛走近了之后,笑著對葉途飛說道:“小葉啊,我聽說你昨天跑去跟韓鴻勛師長喝酒去了?是這樣嗎?” 葉途飛先是看了眼彭友明,意思是問這怎么和你預料的不一樣??? 彭友明卻是一副氣鼓鼓地樣子,沖著葉途飛發了火:“你好歹也是一支隊伍的指揮者,就算這支隊伍沒有接受我們共產黨的領導,你也不能這么自由散漫呀!” 胡小舟大度地擺了擺手,打斷了彭友明,道:“老彭啊,小葉他剛加入革命隊伍,很多時候不能這么要求他,咱們得慢慢來?!?/br> 葉途飛此時已經明白了,感情這胡小舟沒按照彭友明的劇本來,所以他臨時改戲,自己擔了那個紅臉的角色。 不過,對葉途飛而言,他只需要一個惡劣的態度,管他是誰受不了,只要把這火氣給頂起來,事情就能回到先前設計好了的軌道上。 “你們再說些什么?什么自由散漫?什么慢慢來?我不過是應老朋友邀請去喝了場酒而已,值得那么大驚小怪么?再說,人家韓師長對二郎山包括對你們共產黨夠意思吧?當年閆希文去找人家借兵,韓師長二話不說,親自帶了兩個團過來,還有,二郎山遭到小日本偷襲,不也是韓師長的隊伍幫二郎山解了圍?哦,你們現在是想讓我葉途飛翻臉不認人?我告訴你們兩個,我葉途飛就不是那種人!” 彭友明演的很逼真,看上去果真是一副火氣沖天的樣子,就要跟葉途飛理論一番,卻被胡小舟勸住了:“我覺得小葉同志說得對,說得好!咱們就是不能做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雖然我們跟韓師長的政治信仰不同,但是在抗戰這個問題上,我們跟韓師長是并肩作戰的戰友,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小葉啊,你去跟韓師長喝酒敘舊也好,跟韓師長分析敵情討論對策也罷,這都無可厚非,但是,你得跟我們幾個打聲招呼??!不然的話,萬一有了敵情,你又不在家,這隊伍該怎么指揮呢?” 胡小舟的這番話有禮有節不卑不亢,把葉途飛說了個啞口無言,原來準備好了的找茬之詞竟然一句也說不出口來。 彭友明見狀,知道戲演偏了,只能跺了跺腳,重重地嘆了口氣,扭頭走了。 葉途飛沖著彭友明的背影苦笑了下,看來,昨夜里那么辛苦的討論劇本都是白瞎了。 胡小舟對其中的蹊蹺是毫不知情,他面帶笑容,繼續葉途飛的思想工作。葉途飛哪里還有心情,應付了幾個來回,尋了個理由,趕緊開溜。 到了傍晚,葉途飛終于找了個和彭友明單獨相處的機會。彭友明一臉苦相,大倒苦水:“這胡小舟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在來二郎山之前,這個人張口是原則閉口是黨性,恨不得連拉屎放屁都要制定個組織紀律來,今天這是怎么的,竟然這么圓通?” 葉途飛搖了搖頭,道:“老彭啊,別光顧著吐苦水,還得想辦法啊,在這么發展下去,我看這導演倒成了人家胡小舟了?!?/br> 彭友明苦笑著搖頭,道:“我不知道該想辦法呀?這辦法要是容易想出來,我干嘛還要在這發牢sao?” 正說著,鄧有福過來了,給這二人匯報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六爺,彭書記,有個情況必須向你們兩個匯報?!编囉懈o@然是一路跑回來的,說話的時候還在氣喘吁吁。彭友明拉過張椅子讓鄧有福坐了下來,葉途飛隨手遞過去一杯茶水。 “小日本組織了好幾個下鄉搶糧隊,都快要搶到咱們二郎山頭上來了!” 葉途飛兩眼一瞪,喝道:“敢搶到二郎山頭上?還愣著干嘛,調集人馬,打他個狗日的!” 鄧有福就要領命而去,彭友明卻攔了下來:“有福啊,你先別著急,咱們現在是革命的隊伍了,所有行動必須通過集體討論?!?/br> 葉途飛豎起了眉毛,剛要說出‘討論個鳥’來,卻看到了彭友明的眼神。葉途飛一愣,隨即明白了彭友明的意圖,于是揮了揮手,對鄧有福道:“彭書記說得對,是該先討論?!?/br> 鄧有??戳搜廴~途飛,想說什么卻又忍住了,頓了頓腳,然后頗有些不甘心地去了。 彭友明連忙對葉途飛道:“這可是個好機會,待會開會的時候,你故意遲到,等胡小舟發表了意見之后你再進入會場,不管胡小舟的意見如何,你只管跟他反著來就是了!” 葉途飛思忖了下,道:“那若是胡小舟同意打,莫非我得做次縮頭烏龜不成?” 彭友明嘆了口氣,道:“老弟啊,所以我才說你要受點委屈才能把事情做成,怎么啦,這點委屈都受不了了?” 葉途飛咬了咬牙,道:“豁出去了,當縮頭烏龜就當一回好了!” 二人商量好計策之后,彭友明立即召集了大伙來開會,而葉途飛卻借故肚子不舒服,讓大伙先討論,他解決了肚子問題,就趕過來。 實際上,葉途飛卻躲在會場外的一個隱蔽處偷聽會議的進程。 會上,眾弟兄紛紛表態,基本上都要打這一仗。待大伙的意見發表完之后,彭友明點了胡小舟的將:“嗯,胡特派員是老革命老紅軍,戰斗經驗非常豐厚,咱們是不是聽一聽胡特派員的意見?” 弟兄們對彭友明的提議很是贊同,眾人都想看看這個特派員是否有兩把刷子,再有,也很想看一看在他們六爺不在場的情況下,這個特派員會說出怎樣的話語來。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胡小舟開了口:“打于不打,或者說該如何打,我只有一句話,那就是尊重葉大隊長的意見?!?/br> 會場上的彭友明傻了眼,會場外偷聽的葉途飛也發了呆。 再偷聽下去已經是毫無意義了,葉途飛只能現身于會場。 “小日本搶糧搶到了咱們二郎山的頭上,這口氣不能忍,咱們必須反擊,不過,咱們這支隊伍剛跟了共產黨,成了一支革命武裝,那么到底該不該打,或是該如何打,咱們還是得聽聽胡特派員的意見?!爆F身后,葉途飛跟胡小舟踢起了皮球。他不甘心就這樣在胡小舟面前一點脾氣也耍不起來。 胡小舟微微一笑,道:“既然葉大隊長說不能忍下這口氣,必須得反擊,那么我也同意葉大隊長的意見。至于該如何反擊,我認為應該以挫敗小日本搶糧的目的為主要目標,而不是跟小日本拼命。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意見,大伙有不同意見可以提出來,咱們討論?!?/br> 以挫敗敵人的目的為我方作戰目標!胡小舟的這個戰術觀點給了葉途飛一個驚喜,這就像下圍棋一樣,所謂敵之要點即為我之重點。殺幾個小日本的確很痛快,但若是跟挫敗小日本搶糧的目的來相比的話,還是后者更為劃算。 可是,葉途飛卻要跟胡小舟對著來,因為這件事跟他和彭友明的計劃來相比,畢竟輕了許多。 “要打就痛痛快快地跟小日本干上一場,滅他一支或者幾支搶糧隊,讓這幫畜生吃點苦頭,再也不敢打咱們二郎山的主意!”葉途飛卷起了袖子,拔出腰間的駁殼槍,拍在了桌面上。 眾弟兄早已經習慣了聽從葉途飛的意圖,再加上自身血性,一聽說葉途飛要干掉一支甚至是幾支小日本的搶糧隊,頓時興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