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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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珺將雙手墊在腦后: “被抓了。祁昭已經暗中派人去營救,還不知是生是死?!?/br> 梧秋見她面色平靜,不禁問:“你擔心嗎?” “擔心啊?!敝x珺雖然這么說,但看她的表情卻不太像,大概是感覺出梧秋的疑惑,謝珺兀自解釋: “無論我擔不擔心,結果都不會變,他若沒死,我會很高興,他若死了……我的日子也還得繼續過啊?!?/br> 沒想到能從一個純古代女子口中聽到這番清醒的話,梧秋覺得自己之前太狹隘了,憑什么古代女子就該思想陳舊? 謝珺見梧秋不言不語,以為自己那番話嚇到她了,干咳一聲反問: “你呢?別告訴我,若是祁昭死了你會殉情?” 梧秋果斷搖頭:“當然不會。我會帶著他那份,更好的活下去?!?/br> 兩個清醒的女子相視而笑,忽然謝珺手中的魚竿動了動,她猛地起身,梧秋見狀也趕忙放下自己的魚竿過來幫她,一尾鯉魚被拖出水面,芙蓉和芍藥見狀,也趕忙拿著網兜和叉子過來,幾個姑娘七手八腳的,終于把魚裝進了水桶中。 正忙得不亦樂乎時,一道煞風景的聲音自她們背后傳來: “太后有旨,宣金梧秋永壽宮覲見?!?/br> 眾女回頭,循聲望去,只見太后身邊的蘇嬤嬤黑著一張臉看向謝珺,剛才還跟梧秋談笑風生的謝珺忽然換了一副鵪鶉般的臉孔,戰戰兢兢的拋下魚竿,低眉順眼的走過去,用低若蚊蠅的聲音喚了聲‘見過蘇嬤嬤’。 變臉速度之快,演技之好,令人佩服! 梧秋震驚過后,配合著謝珺的戲路,狠狠的白了她一眼,然后轉身,繼續低頭忙活自己的魚竿。 蘇嬤嬤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無視,聲音中已然帶著怒氣: “太后有旨,宣金梧秋永壽宮覲見!你沒聽見嗎?” 梧秋頭也不回的說了句: “ 不見?!?/br> 蘇嬤嬤震驚:“你敢抗旨?” “我抗了!你讓太后殺了我吧?!蔽嗲餄M不在乎的把手中魚竿重新甩回湖面,然后不再理會身后,旁若無人的坐下繼續釣魚。 蘇嬤嬤氣得直哆嗦: “反了,反了!來人!把那個目無太后的東西抓起來!” 隨著蘇嬤嬤一聲令下,她身后的幾個深宮老嬤嬤便向著金梧秋的方向沖去,然而還沒等她們靠近,一隊禁軍就從兩邊出來將她們團團包圍。 蘇嬤嬤哪見過這陣仗,色厲內荏的罵道: “大膽!那是太后要召見之人,禁軍膽敢阻攔?” 領頭的禁軍面無表情的拔出佩刀,直指蘇嬤嬤面門: “陛下吩咐,從今往后任何人不得召見梧秋姑娘,包括太后,違令者死?!?/br> 蘇嬤嬤生平第一次被人用刀指著腦袋,當場嚇得兩腿發軟,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 “既,既是陛下要護她,那,那我等自會如實向太后稟報……” 說完,蘇嬤嬤一行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撤離蓮湖周邊,謝珺悄悄從撤退隊伍中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陣仗,暗自咋舌: 原來那小子不是不會寵人! 挑釁之人離開,禁軍也不曾多留,將佩刀收入刀鞘后,對著湖邊坐著的背影拱手作禮后退下,很快的蓮湖附近又安靜下來,除了偶爾有魚躍出水面,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她失神般盯著波光粼粼的湖面,思考著接下來她該如何面對祁昭,她能清楚的感覺到祁昭的保護與克制,他不想逼她快速給出答案,愿意給她充分的時間做出選擇。 可是,擺在她面前的路如今仿佛只剩下一條,再多的時間,也不過是快點妥協和慢點妥協的區別。 這個cao蛋的世界,絕望起來是真絕望。 第76章 ◎既來了,陪我躺躺?!?/br> 是夜。 熄燈后的寢殿黑濛濛一片, 窗戶大開,有月光照入。 紗幔垂下的床沿坐著個人,他藉著昏暗的月光描摹著愛人沉睡的臉龐, 朝思暮想的人近在眼前,想保持克制有點難, 又怕將她吵醒, 便撩起她一縷青絲放在掌心摩挲著。 想起她從前總夸贊他的頭發如絲緞, 如今也不知還喜不喜歡。 祁昭緩緩俯下身,細細看著略有清減的臉龐, 沒料到會對上她驀然睜開的雙眼, 祁昭下意識起身退縮, 而她則下意識的一抓,抓住了祁昭的寬袖。 月光朦朧的床帳中, 安靜得仿佛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與心跳。 抓著祁昭衣袖的手緩緩松開,祁昭以為她清醒過來不想見自己,遂要起身,卻聽她開口: “既來了, 陪我躺躺?!?/br> 祁昭回首,床上之人向里側讓了讓,祁昭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和衣在她身側躺下, 頂帳被窗口吹來的風掀動, 祁昭輕啞著喉嚨說: “既躺了, 讓我抱抱?!?/br> 說這話時, 他已經做好了張臂抱她與被她趕走的兩手準備, 等待的瞬間仿佛停滯了般, 直到感覺身邊人向他靠近, 祁昭才把早就準備好的胳膊抬起, 墊在她靠過來的腦袋下,讓胳膊橫過她的后頸,一個收緊,便把慢悠悠向他靠近的人緊緊擁入懷中。 久違的溫熱讓祁昭長舒一口氣,而他的懷中人竟少有的聽話,若是從前她定要扭動不已,一會兒嫌熱,一會兒嫌緊,今夜倒是溫順的很,祁昭察覺出異樣,微微松開她一些,誰知他剛松手,懷中人的胳膊就纏上他的后背,主動貼緊祁昭懷抱,腦袋埋入祁昭胸膛久久不動。 祁昭怕她憋悶,干脆一個翻身,將她轉了半圈,讓她整個人都趴在自己身上,她也不客氣,用兩條纖細的胳膊鎖住祁昭,腦袋壓在他心口處,靜靜的聆聽他穩健激蕩的心跳。 “還怪我嗎?”祁昭輕撫她后背小聲問。 懷中人輕搖頭:“沒怪你?!?/br> “那為何這么多日都不見我?”祁昭有點委屈。 懷中人的聲音悶悶的:“怕你笑話?!?/br> 祁昭有些心疼:“那你怪他們嗎?” 短暫的沉默之后,懷中人再次搖頭:“沒什么好怪的,人性如此,是我錯估了自己的價值?!?/br> 祁昭糾正: “你沒有錯,是他們錯了,他們不懂你的價值與抱負?!?/br> 沉靜了好久,祁昭才聽到一聲‘嗯’,然后便再無聲音,祁昭將人托回自己的臂彎中,讓她枕在自己肩膀上,兩人就那樣安靜的依偎了好一會兒。 “我知道你不喜歡皇宮,等過兩日,我派人送你出宮去?!逼钫褤е谒麘阎虚]目養神的梧秋輕聲說。 梧秋緩緩睜開雙眼,昂首向上迷茫的看他:“你送我出宮?” “嗯,好不好?” 祁昭的問題讓梧秋不知如何回答,她沉吟片刻后才問: “你不要我?” 費力讓她脫離金氏,又不要她留在身邊,祁昭究竟什么意思? “我就是要你,才想先把你送出宮的。這段時間,宮中可能生變?!逼钫呀忉?。 梧秋一手撐在祁昭身側疑惑看他: “什么時候?” 祁昭伸手輕撫她的臉頰:“具體時間不知道,但我想應該快了?!?/br> “會生什么變?”梧秋緊張問。 祁昭倒是語氣輕松:“皇宮生變,無非就是逼宮謀反之類的嘛?!?/br> 梧秋見他這樣,反倒不知說什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問: “我幫得上忙嗎?” 祁昭想了想后搖頭,梧秋聞言沒有糾結,重新將腦袋枕回他的肩膀,說道: “那你什么時候送我出宮?” “應該就這幾日吧?!逼钫颜f。 短暫的沉默后,梧秋終于還是問出:“很危險嗎?” 祁昭沒有否認:“很危險,但我不會有事?!?/br> 雖然得了祁昭的保證,但梧秋的心依舊高懸,但她明白在這些爭權奪利的事情上,如今的自己幫不上他的忙,硬要留下也只會讓他分心,與其成為他的弱點,不如完全聽他的安排。 “那在走之前,我能見一見珍珠她們嗎?入宮入的急,還有好些事沒交代,她們跟了我一場,總得有個好結果?!?/br> 經過這些天的休整,梧秋早已在腦中把接下來的事情捋清楚了,該怎么做心中已有答案。 祁昭知她性情,自然應允。 兩人又抱著說了會兒話,盡管世界風雨欲來,但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內心卻出奇的平靜。 ** 第二日清晨,芙蓉端著水盆走入寢室,正想喚姑娘起床,卻見一只修長的手掀開床帳,芙蓉嚇了一跳,因為那只手明顯是個男人的,這一刻她的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直到看見從床帳縫隙鉆出來的祁昭,才敢暗自松了口氣。 芙蓉剛要行禮,就被祁昭抬手打斷,只見他指了指自己,表示他要走,又指了指床帳,表示別吵她,讓她再睡會兒。 看懂了陛下的意思,芙蓉點頭應聲,祁昭揉了揉被枕得發麻的右臂,動作輕柔的站起身,卻因一條腿發麻而走得姿勢奇怪。 看著陛下那仿佛偷情的背影,芙蓉忍著笑,悄聲退出寢殿。 直到日上三竿,梧秋才漸漸轉醒。 自從金家事發,她雖嘴上說著不在乎,日子看似也在照常的過,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夜不能寐的滋味,感覺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像這般毫無負擔的睡上一覺了。 睜眼時身側之人果然已經不在,這讓梧秋不禁想起兩人睡在涌金園的那些時日,那時的他天不亮就得兩頭跑,如今自己都住到他的地盤上了,他還是睡不了囫圇覺。 想到此處,梧秋不禁抱著薄被悶笑了起來。 一直守在寢室外的芙蓉和芍藥聽見聲響后進殿,正好見到姑娘抱著被子把自己滾作一團的模樣。 梧秋正恣意翻滾,忽然意識到旁邊有人,趕忙從床上坐起,干咳一聲后保持正經,如往常一般起床洗漱,看了看時辰,吃早飯是來不及了,干脆早午飯一起吃。 在吃飯之前,梧秋還有事要吩咐: “我想喚幾個人入宮來,不知需要哪些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