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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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識趣,倒讓太后刮目相看了。 “怎么會!”金梧秋語氣誠懇:“只要太后下旨,民女立刻收拾包袱滾回江南!從今往后再不踏足京城一步!” 太后若有所思,與身旁的孫氏對望一眼,孫氏也是滿臉質疑。 “你當真愿意回江南?”太后又問。 金梧秋堅定:“民女愿意!” “你舍得皇帝?”太后總覺得哪里不對,皇帝那么優秀,她既已攀上,舍得輕易放手? 金梧秋忽然抬頭盯向太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請太后明鑒,民女其實早就盼著這一日了?!?/br> 對于突然轉變畫風的金梧秋,太后一頭霧水,但這并不妨礙金梧秋戲精屬性爆發,身子像被一雙無形的手從旁邊推了一把似的,嬌柔的跌坐在地,從衣袖中抽出一條帕子,掖了掖并沒有淚水的眼角,凄慘控訴起來: “民女也是好人家的姑娘!陛下他對民女強取豪奪,蠻來生作,民女抵死不從,但還是沒能逃過陛下的魔掌,他將我給……” 金梧秋話說一半,羞愧掩面,太后眉頭緊鎖,一旁的信國公夫人倒是興致勃勃: “他將你怎么了?” 金梧秋幽怨嘆息:“唉,不就是男人逼迫女人的那一套嘛,夫人難道還要我細說不成?” 孫氏被懟得很尷尬,干咳一聲掩飾。 事情的發展,太后始料未及: “你,你以為哀家會信?若非你蓄意勾引,陛下那般自持,潔身自好,又豈會著了你的道?” “太后說的是!民女一沒貌,二沒才,三沒規矩,四不溫柔……民女真的不知道!還請太后幫民女問一問,陛下究竟喜歡民女什么!” 金梧秋一番聲情并茂的唱念做打,直接把太后的路子打斷,簡直都快忘了今日宣此女入宮是為什么來著? 而懵了的不僅僅是太后,還有已經在永壽宮外站了好一陣的祁昭。 在金梧秋可憐巴巴的控訴他‘強取豪奪’時,身旁的盧英看他的目光中明顯寫著:原來你是這樣的陛下! 祁昭氣得只得用口型無聲辯解:朕沒有。 殿中的金梧秋仍在繼續穩定發揮: “都說男子愛嬌愛俏,可民女都二十有四了,又是再嫁之身,陛下竟也不放過……真真是羞煞民女了?!?/br> 太后、孫氏無言以對,殿外偷聽的祁昭更是無地自容。 眼看她戲癮越來越大,祁昭若再聽之任之,還不知要從她嘴里說出多少離譜的話,干脆一掀袍角,泰然進殿。 祁昭突然出現,沒把金梧秋嚇到,倒把鳳座上的太后與孫氏嚇著了。 “皇帝怎的……” 太后疑惑,她永壽宮的人都睡著了不成,連皇帝駕到都無人通傳。 信國公夫人孫氏慌忙起身行禮:“見過陛下?!?/br> 祁昭徑直走到歪坐在地上,用帕子掩了半邊臉做戲的金梧秋身旁,若有似無的掃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對太后躬身行禮: “母后?!?/br> 行禮過后,才對信國公夫人的方向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然后十分順手的伸手撈起跪在腳邊的金梧秋,一邊打量她的衣裙可有臟污,一邊問道: “這是唱的哪出?朕來得不巧了?” 若說先前太后只是懷疑金梧秋魅惑皇帝,那現在可以說是坐實了。 看看皇帝那關切的眼神,他什么時候用這種眼神看過女人?就連當年的謝珺,皇帝看她都是冷靜自持的。 “皇帝,你怎可被此妖女迷惑?”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太后接受不了皇帝不愛少女愛人婦,憤然斥責。 祁昭看向金梧秋,金梧秋明亮的雙眼中滿是狡黠,一副‘我看你怎么收場’的架勢。 “可是母后,朕就喜歡她這樣的?!逼钫岩槐菊浀恼f。 太后滿臉寫著一言難盡。 金梧秋見狀,不退反進,添油加醋般對著祁昭嬌媚一嘆: “唉,陛下究竟喜歡民女哪一點,民女改還不成嗎?” 祁昭見她幸災樂禍,不愿姑息:“……卿卿想知道朕最喜歡你哪一點嗎?” 故意留個懸念,然后湊到她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了三個字——不害臊。 金梧秋面上笑意不變,矯揉做作的推了祁昭一把: “哎呀,陛下,討厭~” 這欲拒還迎一臉嬌羞的反應,令人對皇帝的答案浮想聯翩。 太后見他們在自己面前就打情罵俏,氣得向后倒仰,孫氏趕忙扶住,藉著為太后說話的名義,輕聲責備: “陛下,還請自重?!?/br> 祁昭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而是轉而對太后說道: “母后,您今日既召她入宮,那朕便不再隱瞞,她確是朕心儀之女子,也確是朕強求而來,朕不奢望母后能如同朕一般喜歡她,但也請今后莫要再為難她?!?/br> 說完,祁昭徑直看向信國公夫人孫氏:“另外,朕此時還不想將她公之于眾,請國夫人務必體諒?!?/br> 孫氏被皇帝直接點名,略感心虛,就在剛才她已經在腦海中編排好了多個版本,打算出宮以后就將此事宣揚出去,想告訴世人知道,并非她謝家的姑娘不好,而是皇帝陛下的品味過于奇特。 可如今,皇帝警告過她,縱然孫氏有滿腹心機,出宮后也不得不三緘其口。 反正,今后有沒有人知道皇帝和金梧秋的事另說,總之這件事不能從孫氏口中透露出去。 金梧秋始終在悄悄打量祁昭,雖然她一直以來,確實不太想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系,但她不想是她不想,若被人公然提起時祁昭也不敢認的話,金梧秋心中必定會失落。 這種心理有點擰巴,但確實如此。 “皇帝,你糊涂??!”太后按著心口悲痛萬分。 祁昭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孫氏,最終決定不說了,轉而問金梧秋: “走嗎?” 還沒開口,就聽太后沖著金梧秋怒喝:“惑主妖婦!我朝不幸??!” 金梧秋從不慣著嘴賤之人,哪怕她是太后,故意腿一軟,跌進祁昭懷中,祁昭扶著她問: “怎么了?” 金梧秋用氣死人不償命的嬌柔聲音說: “膝蓋疼?!?/br> 祁昭哪會不懂她的意思,無奈一嘆,極其干脆的將她橫抱而起,在太后快被氣吐血的眼神中,跨出殿門。 太后看著他們如膠似漆離去的背影,氣得不知如何是好,便紅著眼眶拍著孫氏,讓她去想辦法阻止。 孫氏十分為難:“太后,這……” 然而她的推脫之言還沒說完,就被太后打斷:“你快去呀!替哀家攔下他們!或者替哀家打那賤人兩巴掌也好!” 孫氏覺得太后異想天開,皇帝沒在的時候,她們都沒打到那個女人,如今她在皇帝手里抱著,讓她去打人…… “去呀!” 太后將孫氏推向前,孫氏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出殿,鼓起勇氣喚了一聲: “陛下請留步?!?/br> 祁昭聞言,與乖巧抱著他脖子的金梧秋對視一眼后,停下腳步,孫氏此時已追至面前。 “國夫人還有事?”祁昭冷面相問。 孫氏心中埋怨不已,一邊是皇帝一邊是太后,他們母子當面不吵不鬧,偏要來為難她。 當著皇帝的面打人是不可能了,可若什么都不做,太后那邊又沒法交代,于是孫氏取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只聽她高聲對祁昭勸道: “陛下,太后也是為了這天下,為了對得起先帝,對得起祖宗,您實在不該曲解太后之意,傷了太后之心?!?/br> 殿中的太后,聽到孫氏之言,心中的怒氣總算消了一點。 從來她便是如此,只要受了委屈有人愿意替她說話,替她出頭,她就會平靜下來,哪怕她早已貴為太后,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也難改這個習慣。 而這也是她這么多年,始終與孫氏保持友誼的關鍵原因。 因為父親和長兄去世后,會站在她身邊為她著想,為她出頭的人,就只剩孫氏了。 所以當二哥與原配崔氏和離后,偶然再遇孫氏,想與孫氏再續前緣時,太后一百個同意,力排眾議,讓二哥娶了寡居的孫氏做繼室。 這些年,孫氏做得很好,唯她之命是從。 祁昭看著在他面前作態的孫氏,豈會不知這孫氏又在以這種可笑的伎倆哄騙他那個糊涂的母親,并不想揭穿她,而是勾起唇角的對孫氏說了一句: “國夫人,有句話朕想與你說很久了?!?/br> 孫氏沒反應過來,祁昭緊接著說:“朕始終更中意崔夫人一些,她樂善好施,如今在清河名望甚高……” 孫氏臉上的笑容,在聽到‘崔夫人’的那一刻徹底僵住,交疊于袖中的雙手忍不住緊緊握住。 祁昭說完誅心之言,從容轉身,將懷中金梧秋向上顛了顛,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倒是圈住祁昭脖子的金梧秋,對身后僵立不動的孫氏好奇不已,待被祁昭抱出永壽宮后,金梧秋才小聲問他: “崔夫人是誰?” 祁昭說:“信國公的原配夫人,清河崔氏?!?/br> 金梧秋恍然大悟:“也就是……元貞皇后的生母?!?/br> 如今的信國公謝忱是老信國公的次子,老信國公的長子謝律自盡后,爵位才落到謝忱身上,而元貞皇后、謝恒、謝瑜這三姐弟,就是謝忱的原配夫人崔氏所生,而謝婉和謝橈則是孫氏所生。 祁昭又抱著金梧秋走了一段路,見她心不在焉思索著什么,湊到她面前低聲問: “想不想去看看皇后的居所?” 金梧秋一愣,隨即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然后才想起自己還被祁昭抱著,拍拍他的后背說: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br> 祁昭不愿,繼續顛她,逼得金梧秋沒辦法,掐了一下他胳膊內的軟rou,趁他吃痛,一躍而下,把遠遠跟在后頭的盧英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