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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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梧秋覺得祁珂的神情有些奇怪,常思不愿回就不愿回唄,你臉紅個什么勁兒? 見金梧秋盯著自己,祁珂的臉越來越紅,紅到后來干脆捂著臉側過身去了。 此情此景,金梧秋若還看不懂就太遲鈍了。 看來常思不愿回烏月國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祁珂,而且看樣子,兩人的關系應該已經發生了質的轉變。 其實早該想到的,若不是因為喜愛,常思又怎么會豁出性命護著祁珂呢。 忽然間一聲大喝,始終沉默的常思突然爆發,對圍著他的那些番邦人堅定的說了一句什么,那些番邦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常思公子說,他的愛人在大祁,他說什么也不會離開自己的愛人?!弊g者盡職盡責將常思的話翻譯給祁珂聽,祁珂聽后越發怔怔。 常思說過那話后,就連常念也蹲下身向他勸說了,他們兄弟倆的說話聲音有點小,譯者聽不太清,但常念說話時,一直看向祁珂,說到后面都要跟常思急了。 面對弟弟和其他人,常思始終搖頭,顛來復去就兩個字:不回。 最后還是常念受不了,起身指著祁珂用大祁話說: “你跟在她身邊早晚會丟了性命的?!?/br> 常思轉動輪椅,擋在常念和祁珂之間,用堅定不移的語氣回: “她就是我的命,沒有她我會立刻死掉?!?/br> 常念備受打擊,踉蹌著向后退了兩步,看著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孿生哥哥,從來兄弟倆都是同心同意的,從出逃到被抓,再到遁入公主府,兄弟倆從未有產生過分歧,唯獨這一次,哥哥差點丟了性命,常念在那一刻簡直恨死了祁珂。 若非她的愚蠢,哥哥又怎會落入險境,看著奄奄一息的哥哥,即便祁珂曾在奴隸場中救過自己,那一刻的常念也不想原諒她。 在知道族人找來京城后,常念就動了和哥哥一同回烏月的心思,他以為這一回哥哥依舊會與他想法一致,然而他錯了。 常念用復雜的目光在常思和祁珂之間回轉,周圍族人們情緒很是激動,似乎都想讓常思立刻清醒過來,有的人甚至開始動怒,語氣急切的對著常思一陣炮轟。 “夠了!” 常念大喝一聲,把圍著常思炮轟的族人們一一推開,然后鄭重的對常思問: “你想清楚了嗎?確定要這么做嗎?” 常思仰頭看著神色嚴峻的弟弟,沉凝了許久后,緩緩點了兩下頭,常念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伸手按住常思的肩膀,五指關節青筋畢露,像是他此刻內心煎熬的具象表現。 他站在常思身旁沉思良久后,毅然決然的轉過身去,用烏月國的語言說了幾句話,原本情緒激動的烏月族人們漸漸安定下來。 一個一個對著常思做了個唾棄指戳的動作,便從會客花廳魚貫而出。 因為他們的離開,花廳終于沒那么擁擠了,公主府的護衛們此時也推了出去,花廳里只留下常思常念兩兄弟和祁珂、金梧秋四人在。 常思問常念:“你真的要回去?當了大祭司,就再也出不來了?!?/br> 常念看著哥哥攤手:“不然怎么辦?讓公主發兵把他們打走嗎?他們不帶回去一個是不會罷休的?!?/br> 從前沒有暴|露行蹤一切好說,但現在既然已經被大祭司發現,再想脫身就難了。 常思臉上涌現出nongnong的愧疚,常念見不得他這樣,反過來安慰他: “算了,反正這些年也逍遙過了,繁華之處不過如此,我已經玩夠了。倒是哥哥你……” 常念口中之言像是在對常思說,但他的目光卻緊盯著祁珂: “今后你若在此處傷了心,就回去找我,我們雖然比不得公主尊貴,但也絕不會任人欺凌?!?/br> 祁珂沒想到常念這小子居然敢威脅自己,指著他想譴責兩句,卻因常思遞來的一記溫和的目光而當場慫了,干咳一聲,強行挽尊: “誰會傷他的心?你嗎?我反正不會!” 這變相的告白之言,令常思十分欣喜,看向祁珂的眼神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常念看得遍體生寒,強行擼了幾下手臂,待他哥哥膩歪完后才說: “我說真的,中原的女人不可信,今日說愛你,明日就可能說愛別人。她若不要你了,你也別犯賤,回去的路總記得吧?那時我應該已經是大祭司了,能罩得住你!” 常思對別扭的弟弟很無奈,因為分別在即,常念不得不用這種方法來緩解不舍與悲傷。 他們從出生開始就在一起,今日算是第一次即將分離,誰也不知道兄弟倆分離后,各自會過得如何,但這一天早晚都會來到,不分離又怎么知道分離后的感受呢。 “我知道了。若你今后不想當大祭司了,我和公主就想辦法去救你?!背K颊f完看向祁珂,祁珂聞言也跟著點頭承諾: “嗯,放心,我會救你的?!?/br> 常念對此深表懷疑,在公主府的這些年,他早已看清祁珂是個什么性子,又蠢又笨還沖動,真不知哥哥喜歡她什么。 “那我謝謝你們!”常念沒好氣的回了句,然后放開按住常思肩膀的手:“我走了?!?/br> 說完,不等常思回答,常念便頭也不回的離開花廳向外走去,常思將輪椅驅到門邊,看著弟弟離去的背影,幽幽嘆了口氣。 金梧秋沒想到今日來一趟公主府,還能見證一場兄弟分別的戲碼。 祁珂擔心常思的身體,他的傷還沒好全,得回去躺著休息,跟金梧秋打了個招呼后,她便親自推著常思回房,過了好一陣才春風滿面的回來。 金梧秋看破不說破,將兩個孩子喚進來,把想要讓他們進國子監的事情對祁珂說了,祁珂的目光在祁翊身上多番打量,然后命人上了好些點心給兩個孩子吃。 她自己則把金梧秋拉到一旁悄聲表示,就在今早她已經收到來自皇宮某位的指示,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讓她盡管放心。 隨后金梧秋帶著孩子在公主府稍加停留,便提出告辭,畢竟她見識過祁昭的速度,今天說,明天估計就要做,得在那之前為兩個孩子打點一番入學裝備。 從公主府走出,金梧秋的馬車駛來,正要上車時,聽見一道聲音喚住她: “金老板留步?!?/br> 金梧秋循聲望去,竟是常念在石墩后等她,似乎有話要說,便讓兩個孩子先行上車,她親自迎上前去。 剛一站定,常念便對金梧秋一揖到底,把金梧秋嚇了一跳: “這是作甚?快別這樣?!?/br> 趕忙上前將他扶起,常念對金梧秋愧疚道: “上回因哥哥命懸他人之手,我不得不配合他們欺騙金老板,致使金老板落入險境,我很是愧疚?!?/br> 金梧秋受了他的歉意:“人有時是會經歷兩難,我知你并非有意,也不曾怪過你?!?/br> 常念聞言更覺難堪: “金老板寬宏大量,更叫我無地自容?!?/br> 金梧秋說:“你喚住我若只是為了道歉,那我原諒你了,望你此去山高水遠,勿自珍重?!?/br> 常念欲言又止,在金梧秋的注視下,才從懷中取出一塊古樸的烏木令牌,將之遞給金梧秋: “這是出入我烏月國的烏木令,出了云門關后一直向東走,看見月亮泉后再往南十里,穿過毒障密林就是我烏月國的關口,憑此令牌可入?!?/br> 說完這些,常念又從隨身荷包里取出一只小瓷瓶:“此乃解障丹,入密林前服下,可保瘴氣不傾?!?/br> 金梧秋接過瓷瓶和令牌,不解問: “你給我這些做什么?” 常念最后看了一眼公主府,說道: “我哥哥……就拜托金老板照看了,他和公主都是意氣用事之人,我實在放心不下。若今后他有危險,麻煩金老板相護一二,或派人把他送回去,或派人尋我來帶他。我如今身無長物,但我欠金老板個人情,今后聽憑金老板差遣?!?/br> 金梧秋體諒常念一片苦心: “客氣了,無需如此的。我替你照看這些便是。若他真有危險,我定會盡全力將他送回烏月國?!?/br> 得了金梧秋的保證,常念感激不已,再次對她一揖到底:“多謝?!?/br> 片刻后,金梧秋在原地對常念揮手告別,目送他坐上馬車,向著一個未知的方向走去。 他這也算犧牲自己的自由成全哥哥的愛情,很令人敬佩,希望他回到烏月國一切都好吧。 金梧秋感慨完,便將他給的烏木令和解障丹收進隨身荷包中,爬上馬車,帶兩個孩子到合適的商鋪里挑各自的學具去了。 祁昭真就是個行動派。 前天提、昨天辦、今天就入學。 為了方便,金梧秋把劉商也接到涌金園中,讓他跟祁翊住在兩個相鄰的小小院子,每日同去同歸,彼此有個照應。 就這樣涌金園中多了兩個在國子監中讀書的孩子,一切好似風平浪靜,直到金梧秋再次收到太后召見的懿旨。 ** 太后受到沖撞,信國公夫人孫氏聞訊入宮覲見。 兩人年輕時就是閨中密友,孫氏的母親是信國公府的女先生,專門負責教授國公府的年輕女眷們,受老信國公夫人垂憐,孫氏得以從小隨母親入住信國公府,與國公府的小姐們一同開蒙學習,與太后謝蘭便是那時結下的情誼。 后來國公府出了變故,老國公下令所有非謝家嫡系家生之人盡數驅逐,孫氏的母親是教書先生,也在驅逐之列,從國公府拿了豐厚的束脩后,帶著孫氏離開,回到老家,孫氏被母親嫁給當地一個頗有前途的舉人書生,誰知好景不長,舉人書生晝夜苦讀,得了一場疫病就撒手人寰,孫氏自此寡居。 直到老國公的長子謝律自盡,次子謝忱襲爵繼位,與原配夫人關系破裂,兩人和離之后,一次偶然的機會,讓她和謝忱再次相見,兩個感情不順之人,順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重新組建家庭。 孫氏進宮看望太后,才知太后是被武安侯世子沖撞成病,還未及懲罰,那孩子就被皇帝帶出宮外,沒了蹤跡,太后向孫氏抱怨,說皇帝只一句‘別和孩子計較’就輕描淡寫把那孩子的過錯給揭了過去,她這心中委實不快。 為了讓太后暢快,孫氏出宮后就派人去武安侯府和四公主府打聽,但都沒有世子祁翊的消息,這么一個孩子突然從京城消失了一般。 若不是她的次子謝橈從國子監回來,說起國子監近來收了兩個商賈出身學生的事,才引起孫氏關注,第二日特地找了個畫師,到國子監門口暗中等待那兩個孩子,把他們的形容樣貌畫了下來,隨即帶入宮中給太后過目。 太后一眼便認出兩個孩子中身形略高大的那個正是武安侯世子祁翊,還問孫氏在哪里見過他。 孫氏將自己探聽出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知太后知曉,得知世子如今住的地方叫涌金園,乃是江南金氏金梧秋的住所。 乍一聽到這個名字,太后先是一愣,緊接著質疑: “怎么會是她?” 孫氏也聽說過永壽宮太后欲賜婚禹王世子之事,當時禹王世子求的正是一個叫金梧秋的女子。 “這個云華真真胡鬧,她自甘墮落與一名商戶女結交便罷了,如今竟還把武安侯世子弄到那個女人的宅院里住,她想干什么?”太后對祁珂本就不滿,如今更是厭惡。 孫氏想得倒比太后要深遠些,很快便想到這件事的關鍵,就是武安侯世子為何會被安排以金氏子弟的名義進國子監? 現在已知武安侯世子是被皇帝親自帶出宮的,如果皇帝要讓他隱姓埋名進國子監,完全可以找更得力的人去辦這件事,哪怕是長公主、二公主都比素來辦事不靠譜的五公主要合適,但陛下為何還是選了五公主呢? “太后,您覺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睂O氏將自己的懷疑說與太后聽:“陛下之所以找五公主出面,會不會不是因為五公主其人,而是因為與五公主有關聯的人呢?” 太后被孫氏繞暈了:“與五公主有關的人?是誰?” “江南金氏那個金梧秋啊?!睂O氏說:“而且,武安侯世子如今不正住在金梧秋的家中?您說陛下會不會與這位……” 孫氏的話沒說完,但太后卻聽懂了:“你的意思是,她?” 前陣子太后聽說皇帝帶了個女人回麟趾行宮,卻將她的身份藏得十分隱秘,太后費盡心思都沒能從麟趾行宮打聽出任何消息,便叫謝婉悄悄去跟幾位公主們打聽。 可惜謝婉不爭氣,在擊鞠會上吃了虧,什么都沒問出來就打道回府,半道還被嚇個半死,直到今日都還養在后院精神恍惚。 孫氏的意思很明確了,她懷疑被皇帝帶回麟趾行宮的女人是金梧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