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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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自己,蕭凜既然要把她帶回北遼,那就一定會動身,只要他動身就會產生痕跡,給擅長情報的翡翠姑娘一點時間,金梧秋應該能被找到。 可是就算翡翠她們找到金梧秋又能如何,蕭凜的真實身份甚是棘手,他敢孤身來大祁,必然會在身邊設下萬全保護,翡翠打探情報是把好手,但想從一國太子手中搶人,只怕還差點火候。 “別看了,過來喝點茶,休息休息。咱們如今有的是時間?!?/br> 蕭凜兀自坐下泡茶,喚金梧秋過來。 金梧秋暗自長嘆,認命般坐了回來,蕭凜遞給她一杯茶,金梧秋猶豫著要不要接,蕭凜說: “放心,沒毒?!?/br> 金梧秋確實有點渴,接過茶一口飲盡,把空茶杯往前一推,讓蕭凜再給她倒一杯。 蕭凜樂得為她服務: “我就喜歡你審時度勢的樣子,形勢不如人時,就該退讓著些,傻子才會不管不顧的往前沖,自己撞得頭破血流不說,還會讓形勢變得更糟?!?/br> 金梧秋不置一詞,逕自喝茶,連喝了三杯以后,才放下杯子緩緩說道: “漏刻上是辰時三刻,我昨天酉時不到出門,戌時才被常念算計,若你們馬不停蹄的跑,到現在應該能到京城百里外?!?/br> 蕭凜目光微動,笑問:“什么意思?” 金梧秋把幾個枕頭拖過來靠在背后,盡量讓自己舒服一些: “我的意思是,這里不是京城百里外,而是京城附近吧!” 常念不可能帶著她狂奔一百多里,這么長的距離,路上會留下多少痕跡自不必說,而且憑蕭凜的身份,想要平安回到北遼,就不可能不管不顧埋頭往前沖,那會讓他成為一個流動的靶子。 最好的辦法就是聲東擊西,就近隱藏,等到朝廷追趕祁珂的隊伍回來了,或者此番風波平息了之后,他們再悄無聲息的潛回北遼。 由此可見,他之前說郁坤帶使團和祁珂往邊境趕這件事也存疑,就算真的有隊伍此刻正在往邊境趕,那也是他們為了故意引導大祁追兵而放出的煙霧彈。 看著金梧秋篤定的模樣,蕭凜忽然笑了出來: “你還是那么聰明?!?/br> 金梧秋嘆了口氣:“這種時候,聰明也沒用,徒增煩惱罷了?!?/br> 蕭凜安慰: “聰明在任何時候都有用,待你隨我回了北遼,你的聰明將會有很多用武之地,你的生活會比在平淡的大祁有趣的多?!?/br> 金梧秋倒是聽出一些話音: “你在北遼過得并不好吧。即便你貴為太子?!?/br> 蕭凜目光幽沉,隨即自嘲一笑: “是。你說對了。我過得不好,我怎么可能過得好?” “我的父親殺了我的母親,又因畏懼我外祖家的兵力而將我立為太子,處處防備,處處壓制,我吃不好,睡不好,因此格外懷念被你從街頭撿回金家去的那段日子?!?/br> “在金家,我只需要打好算盤,做好掌柜吩咐的帳,就有吃有喝有住,有大把閑暇時光看天、釣魚……” “梧秋,你不必擔心,到了北遼我不會限制你,你可以繼續做生意,甚至把整個金氏都遷移到北遼也行,我可以讓金氏成為北遼最大的商戶,可以讓你少很多在大祁的限制,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做你想做的任何事?!?/br> 面對蕭凜的再次表白,金梧秋頓了頓后,直接岔開話題: “祁珂也被關在這個院子里嗎?” 蕭凜沒等到她的回應,有些失望,但他并不著急,梧秋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只要他堅持不懈,總有一天梧秋一定會看到他的誠意。 “她不在這里,我們有幾處藏身之所?!笔拕C說。 金梧秋擔心祁珂的安危:“郁坤會殺她嗎?” “我交代過他不可在大祁境內動手殺人,不過他們之間畢竟有血仇,公主可能會受點委屈吧?!?/br> 金梧秋聞言,欲言又止,但最終什么都沒說。 蕭凜見她這樣,體貼的問: “需要我做什么嗎?只要你開口,除了放走她之外,我都可以考慮?!?/br> 言下之意,祁珂在郁坤手上受不受折磨,全看金梧秋愿不愿意開口求情,而如果她開口,又該用什么對等籌碼還這個情? 蕭凜好整以暇的看著金梧秋,等著看金梧秋會為祁珂做到哪種地步。 金梧秋緊咬牙關,怒目以對,正考慮要不要為祁珂稍微妥協一點的時候,就聽外面傳來兩道忽高忽低的哨聲。 而聽到這哨聲的蕭凜忽的神色一變,連招呼都沒跟金梧秋打一聲,就猛的站起身往外走去。 打開房門的同時,幾個高手模樣的人從四面屋頂翻身而下,對開門而出的蕭凜跪地回稟: “殿下,西邊出事了,郁大人、荀大人和甘大人他們應該好像被發現了,此地不安全,須盡快撤離?!?/br> 話音剛落,就聽房內傳出咻的尖聲,一個信號從窗口被射向半空,在天上炸開成一個金元寶的形狀。 蕭凜見狀,猛然回房,就看見金梧秋一臉興奮的站在窗邊,比了比她從窗臺上取回的袖箭,那元寶信號就是從這袖箭中發射而出的。 “殿下,此女留不得,還是解決了她再上路吧?!笔拕C身旁一位高手如是建議。 只見蕭凜看著金梧秋臉色鐵青,但哪里舍得對她動手,沉聲吩咐道: “帶上她,撤?!?/br> 高手護衛們面面相覷,盡管覺得殿下此舉不妥,但誰也不敢違抗,進來一把拉住金梧秋,緊跟在蕭凜身后,向這所宅院的后門撤退。 誰料還沒到后門,前方探路的人就返回驚道: “后門有人?!?/br> 蕭凜眉峰蹙起,立刻做出反應: “走東院?!?/br> 金梧秋不知道他們所謂的東院是哪里,她雙手都被人鉗制住,根本掙脫不開,只能被他們推著跟隨向前。 剛出廊下,走到院子中間時,東院探路的人急速歸來: “東院院墻外也有人,殿下,我們怕是被包圍了?!?/br> 此人話音剛落,就聽一聲巨響,院子的大門從外面被巨木撞開,照壁后迅速跑進來兩隊人馬。 蕭凜身邊的手下們將他和金梧秋圍在中間,警惕的向后退去。 兩隊來勢洶洶的人馬進來之后便退在一邊,并不著急動手,而是默默的等著照壁后的人走入。 金梧秋怎么也沒想到,從照壁后第一個走出的竟然是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不過一晚沒見,他眼中竟布滿血絲,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可謝映寒怎么來了,這些包圍住蕭凜的兵都是他帶來的嗎?他身邊那個是大駙馬梁淺嗎?他們倆怎么會在一起? 而心中的種種疑惑都沒有金梧秋后面看到的畫面震驚,在謝映寒和梁淺身后,兩個士兵拖著個四肢好似被折斷了,全身血淋淋的人緊隨其后,還有幾個被反剪著雙手,狼狽不堪的年輕人,看樣子應該都是北遼使團中人,頗有點身份那種,被謝映寒一一擒來是為何? 祁昭進院后,一眼便看到被蕭凜緊緊摟住的金梧秋,她和蕭凜被北遼的高手護衛圍在中間,臉色有些蒼白,但沒受傷。 懸了一個晚上的心,總算在這一刻稍稍平復了些。 此時,蕭凜身邊有人認出那被折斷了四肢拖進來的血淋淋的人是誰: “是郁大人!他們把郁大人折磨成這樣!畜生!” 不等祁昭開口,他身旁梁淺就口沫橫飛的強懟回去: “我呸!你們才是畜生!這狗東西竟敢對我朝公主下手,沒把他碎尸萬段挫骨揚灰都算仁慈了?!?/br> 金梧秋聞言,高聲問道: “公主如何了?” 她一開口,梁淺便下意識往身旁祁昭看去,只聽祁昭沉聲回道: “放心,有人護著她,她只受了點輕傷?!?/br> 兩人對話有來有往,蕭凜看在眼中,對金梧秋問: “他是誰?” 北遼使團入宮覲見過,但蕭凜是隱藏身份而來,只在四夷館周圍活動,未曾入宮,所以并不認識祁昭。 金梧秋沒好氣回了句:“不跟你說過了嘛,我有個情郎,他就是了?!?/br> 蕭凜抓住金梧秋的手猛地一緊,看向祁昭的目光中滿是恨意。 而同樣震驚的,還有祁昭身旁的梁淺,我的個乖乖,他剛才聽到了什么? 如果他沒誤會的話,皇帝不眠不休,興師動眾,親自帶隊尋了一個晚上的人就是江南金氏的金老板,現在人終于找到了,金老板卻說皇帝是她的情郎! 梁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也就是說,前陣子金老板在得月樓高薪聘的那個夫郎……是皇帝!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 “他是大祁的皇帝,你們快走————” 手腳被折斷后,又身受好幾刀的郁坤扯著滿是鮮血的喉嚨大喊了一句,立刻又被旁邊的士兵重重踢了一腳。 蕭凜這邊的人全都吃驚不已,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會直接把大祁的皇帝親自招來。 而金梧秋心中的駭然一點都不比蕭凜一行人要少,此刻她甚至懷疑自己可能根本就沒有醒來,一直置身夢中。 要不然,怎么一夜之間,慕容弦成了北遼太子蕭凜;而她心心念念的小情郎謝映寒又成了大祁的皇帝。 祁昭看到金梧秋在人群中滿是震驚的臉,想向她解釋,但時機不允許,只能先以眼神安撫,然后迅速開始與蕭凜談判: “太子殿下來訪我大祁,竟如縮頭烏龜般藏身于四夷館中,朕念你尚且安分,才給予你最大的包容,未成想竟還是包藏禍心,敢對我朝公主下手,朕今日便是將爾等項上人頭摘下,贈與北遼王也無可厚非吧?” 蕭凜的目光卻不在祁昭身上,而是落在面無表情的金梧秋臉上,不合時宜的問她: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金梧秋很少對人面無表情,一般這個時候,都是她極其生氣的時候。 所以蕭凜從她的表情就判斷出,在今日之前,金梧秋并不知道她所謂的情郎的真實身份。 她被騙了。 蕭凜忽然感覺心里的難過減輕不少,因為他知道,金梧秋此生最恨的就是被騙。 祁昭目光如火般盯著與金梧秋湊近說話的蕭凜,對身旁梁淺遞去一眼,梁淺立刻會意,親自來到使團副使甘良身后,將他被反剪的雙手掰成個詭異角度,此人頓時承受不住,大聲哀嚎起來。 高亢的哀嚎聲終于吸引了蕭凜的主意,他緊咬牙關片刻后又放開,情緒很快從憤怒中平靜下來: “陛下不必如此,想怎么樣直說即可?!?/br> 祁昭冷道:“你孤身一人來我大祁,朕便是殺了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