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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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珂沒有說話,而是把腦袋耷拉在窗臺邊,眼神空洞的不知道在看向何處。 金梧秋暗自嘆息,心想這么下去不是辦法,但祁珂是心病,無藥可醫,旁人除了勸說,又不能鉆進她的腦子里,幫她把那些難堪的往事全都丟掉,除了她自己,沒人能把她從回憶的泥沼里拉出來。 正憂愁著,就聽張嬤嬤的聲音在外響起: “公主,宮里來了圣旨,要您接旨?!?/br> 祁珂聽到‘圣旨’二字后,才緩緩坐直了身體,目光緩慢的跟金梧秋對上,金梧秋怕她怠慢圣旨,趕緊上前將她拉起身,送到前院接旨。 一刻鐘后,祁珂失魂落魄的從傳旨太監手中接過圣旨,腦袋空空的跪在原地好半晌都沒有反應,張嬤嬤趕忙上前給傳旨太監送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大紅封,然后親自送天使出門。 跪在她身后一同接旨的金梧秋,吃力的把祁珂扶起身來,此時張嬤嬤送完天使回來,目光落在祁珂手中的圣旨上。 “陛下竟讓咱們公主去接待北遼使團?”張嬤嬤難以置信的問:“陛下是不是不知道那使團正使是誰???” 金梧秋掃了一眼明黃圣旨:“只怕陛下就是知道才會如此的?!?/br> 正因為知道祁珂在為此事所困,皇帝陛下才想以毒攻毒,逼著祁珂去正面應對。 “那陛下……也太狠心了?!睆垕邒咝奶圩约夜?。 “啊————” 突然,蔫兒了好久的祁珂像受到刺激般大叫了起來,只見她憤然甩開金梧秋和張嬤嬤的攙扶,一把將圣旨摔在了地上,一言難盡的吼了句: “不是!祁昭他有病吧!” 第44章 (修bug) ◎煙花炸了多久,就吻了多久?!?/br> 北遼使團來了個郁坤, 讓祁珂龜縮家中不敢出門,皇帝直接下旨讓祁珂接待北遼使團,絲毫不顧祁珂內心的糾結與痛苦。 為此祁珂覺得心寒的同時還十分氣惱, 捏著圣旨在家中左看右看,越看越生氣, 干脆踩著夕陽進宮去找下圣旨的人理論。 正趕上祁昭換了衣裳要回麟趾行宮, 被氣勢洶洶的祁珂給堵在了勤政殿外。 兩人面對面站著, 四目相對,祁珂雙手叉腰, 氣得已經顧不上禮數, 祁昭則一如既往的冷面以對。 這姐弟倆不言不語的對峙, 就是苦了一旁的盧英,想為他們打個圓場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片刻后, 祁昭覺得這樣有點幼稚,想繞過祁珂,可他往左邊繞,祁珂就往右邊堵, 他往右邊繞,祁珂就往左邊堵,主打一個我不說話你也別想走的架勢。 祁昭雙手抱胸, 面色著實說不上好看, 盧英在旁為五公主直捏冷汗。 “縮頭烏龜終于肯出來了?” 既然堵著不讓他走, 就別怪他說話不好聽了。 祁珂果然要炸: “你說誰是縮頭烏龜?” 祁昭冷臉嗤笑:“難道是朕嗎?” 祁珂語塞, 深呼吸兩下讓自己冷靜, 隨后質問祁昭: “我問你, 圣旨怎么回事?” 祁珂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不曾這樣無尊無卑的跟祁昭說話了, 好像自從寧王叔謀反之后, 祁昭就像換了個人,那時他才十二三歲,卻狠辣無情的殺了很多很多人,每天菜市口都被血染紅。 被殺的那些人里,有不少是祁珂認識的,看著那些熟悉的人變成冰冷的尸體被拖走,祁珂無能為力,盡管心中知道這些人都跟寧王謀反有關,按國法是該殺的,但這并不妨礙她害怕變得冷酷無情的祁昭。 “你不識字?需要朕讓人再讀一遍?”祁昭好整以暇問。 祁珂氣得跺腳: “我不要!你把圣旨收回去!” 祁昭沉默的盯著她,態度表情一切,祁珂快要抓狂,開始焦慮的原地打轉: “反正你不收回,我也會抗旨的。我絕對不會去接待那勞什子使團,你要殺便殺好了?!?/br> 祁昭冷眼看著她在面前轉圈,像只急著咬自己尾巴卻怎么都咬不到的小狗,等她視死如歸的說完之后,才疑惑的問出一句: “你連死都不怕,還怕見郁坤?” 祁珂突然聽到這個名字,崩潰的捂耳蹲下把自己抱成一團,脆弱的模樣令人心疼,盧英趕忙上前攙扶,祁珂卻一動不動的團著,完全不配合。 祁昭掃了她一眼,長腿便毫不猶豫的從她身旁走過,祁珂以為自己豁出面子耍個賴,沒準就能讓祁昭退一步,誰想到這個冷血無情的暴君居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走了! “你若不收回旨意,我便去找大jiejie!我……” 祁珂蹲在地上對著祁昭的背影叫囂,在祁珂的印象中,從小到大唯一能讓祁昭改變心意的,除了長公主之外沒別人,既然她求不到祁昭,那就去求長公主! 誰料她話才出口,原本都走出去一段路的祁昭忽然轉身繞了回來,一把將蹲在地上丟人現眼的祁珂拉扯起來,向后推了推,卻不放手,緊緊攥住祁珂的手臂厲聲質問: “你到底在怕什么?” 祁珂突然被吼了這么一嗓子,手臂又被他捏得生疼,滿腹的委屈很快讓她鼻頭泛酸,很快眼底就聚滿了眼淚。 祁昭看她這副樣子,實在生氣,卻也放緩了語氣問她: “祁珂我問你,這是哪里?” 祁珂吸了吸鼻子,也想把眼淚抑制住,努力鎮定后回道: “皇宮啊?!?/br> 祁昭耐著性子問:“哪里的皇宮?” “大,大祁?!?/br> “朕是誰?” “皇帝?!?/br> “你是誰?” “……公主?!?/br> “所以,你一個公主,親弟弟是當朝皇帝,你在自己的國家,怕一個別國的五品小官?你腦子沒問題吧?”祁昭躬下身,讓祁珂與他平視: “他若敢對你不敬,你身為公主,隨隨便便從巡防營或開封府調個三五百人,當場就能把那個什么郁坤碾死在街頭。你怕什么?” 祁昭的話讓祁珂聽傻了,一旁的盧英也驚訝不已,很難想像,這些痞里痞氣的發言,竟然是從陛下口中說出的。 這是在唆使公主殺人嗎? 那是北遼的使團正使,陛下竟然允許公主說殺就殺的嗎?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一個使團正使在出使別國時,公然對別國公主不敬,那殺他也不過是彰顯國威罷了。 畢竟兩國國力相當,誰也吃不下誰,端就是比誰更沉不住氣罷了。 北遼使者若以禮相待,大祁自然以禮回之;若膽敢冒犯公主,那大祁自然也不會姑息。 祁昭說完這些話,便放開了祁珂,轉身就走,腳步比先前快了許多,邊走還邊看向漸黑的天幕,然后走得更快。 祁珂臉上的眼淚被風吹干了,鼻頭也不酸了,腦中回蕩的是祁昭先前說的話,不知為何,那些話竟讓祁珂生出了不少底氣。 她原以為祁昭是想借郁坤的事,讓她難堪,給她警告;可現在看來,祁昭不僅不是想欺負她,還有為她撐腰的意思。 想起他急匆匆離開時的背影,祁珂問盧英: “這么晚了,陛下是要出宮嗎?” 盧英回:“陛下這段時間,常住麟趾行宮。幾乎每日這個點就走,今日還稍微晚了些呢?!?/br> 祁珂從衣袋中取出一只小鏡子,外加一盒胭脂,邊打開邊問:“盧總管不跟著伺候嗎?” 盧英主動替祁珂持鏡:“陛下夜間不喜人伺候,暗衛跟著就好?!?/br> 祁珂補好妝,謝過盧英,聽他提起暗衛,忽的想起一人:“對了,陛下的暗衛中,可有一個叫謝映寒的人?” 這人如今跟了梧秋,祁珂想多關注一下,有什么事也好早些提醒梧秋。 盧英卻是一愣,白皙的面皮上漾出專業的微笑: “暗衛之事,奴才不知,公主見諒?!?/br> 祁珂其實也只是隨口一問,并沒指望盧英能對她細說,皇帝的暗衛身份歷來都是保密的,也就一個謝映寒入暗衛前在京中鬧出過動靜,祁珂才對他有一絲絲的印象。 罷了,不說便不說吧,祁珂辭了盧英出宮去,與入宮時的焦慮沉重有所不同,祁珂出宮的步伐明顯輕松了不少。 ** 金梧秋在摘星樓上等待著某個約她見面卻遲到的人。 今日傍晚,她從公主府回涌金園,一進房就看見站在窗臺上等她的小二喜,驚喜的撲過去喂水喂蟲,從小二喜的腿上解下信筒。 謝映寒約她今晚去摘星樓用飯,還特地要求,一定要摘星樓的頂樓雅間。 金梧秋覺得好笑,這人從前有沒有約姑娘吃過飯,他就負責挑個地方,其他就全都交給姑娘自己去安排唄? 也虧得是金梧秋,換做別個女子都不會慣著他。 而且一開口就要摘星樓的頂樓雅間。 這摘星樓是京城最高最豪華的酒樓,共七層,據聞頂樓雅間金雕玉砌,宛如天宮,價格昂貴的同時,還不是出錢就能訂到,有人總結出來預定摘星樓頂樓的方式:三分錢、三分權、四分運。 運氣的占比甚至在錢與權之上,為何會如此,因為這是在京城,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是最有錢、最有權的那個,萬一有比你更有錢、更有權的,與你在同一天預定了,那你是不是就得往后稍稍。 但這些規則,對金梧秋卻不適用。 在窗口看了京城最晚的晚霞,看了京城最早的星辰,金梧秋等的人還沒到,卻是摘星樓的樊掌柜親自端了一盤瓜果一壺酒釀進來給金梧秋。 “金老板的客人遲到了,送您些水酒,您別心急?!狈乒袷莻€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摘星樓便是在她手中成為京城酒樓之最的。 “多謝樊掌柜。怎好勞煩你親自送來?!苯鹞嗲飶拇斑呑哌^,請樊掌柜一同坐下聊聊。 樊掌柜也沒客氣,便在金梧秋身旁坐下,親自為金梧秋斟了杯酒: “金老板只要來,什么時候奴家不親自招待了?” 金梧秋謝過,等樊掌柜也為自己斟酒后,兩人兩杯相碰,各飲半杯。 “這摘星樓能到如今的規模,離不開金老板的支持,大恩大德,我樊三娘一輩子都記得?!?/br> 當年此間酒樓還不叫摘星樓,后來樊三娘接手后,便想著要做就做京城之最,她要建京城最高的酒樓,可她一缺錢、二缺人、三缺技術,當時京城的酒樓最多也就三層起,她一下子要建七層,足見難度有多高。 后來樊三娘聽說江南水災后,有金氏幫受災百姓們重建家園,其中有位曾建過九層寶塔的大師投效了江南金氏,她便親自下江南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