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少年意、我懷了你的孩子![穿書]、極道吞天武圣、穿書后覺醒反派雇我劇透、土匪營、醋王爺突然寵我、帶著電腦系統去古代開工廠、重返十七歲的球場王者、好孕天降:爹地又被離婚了、身為西方帝國魔法學院來自東方的女老師(nph)
蔣商毫不遲疑: “不做便不做,這等狼心狗肺的人家,我以生在其中為恥!蔣固康殺我母親在先,今日又派人殺我,自此父子情斷,從今往后我棄蔣姓劉,與蔣家恩斷義絕!” 得了蔣商的鄭重表態,金梧秋對這孩子竟有些欣賞,頷首贊道: “很好!那接下來便聽我說……” 金梧秋把二人湊到跟前,與他們細說后續計劃。 ** 麟趾行宮。 開封府尹邱文舉已經在殿內足足站了兩刻鐘,龍案后的年輕帝王只兀自批閱奏章,連看都沒朝他這里看一眼。 冷汗早已浸濕邱文舉的后背,明明是春風舒爽的季節,他的頭臉脖子上卻沁滿了汗珠。 天知道他這一天都是這么過的。 早上莫名收到太后旨意,讓他去查一具女尸的死因,他急急忙忙帶著仵作趕到地點,開棺驗尸,不敢有絲毫耽擱,驗好尸后馬不停蹄把結果送進宮中,原以為事情就此結束。 誰成想,太后的人剛走,陛下這邊就派人來傳召。 陛下把他傳到麟趾行宮后,不說不問,直接把他晾在一側。 未知的恐懼足以令邱文舉膽戰心驚,就在他以為陛下要晾他一天的時候,年輕俊美的陛下竟從龍案后走出,經過他身旁時,大內總管盧英對他做了個‘跟上’的手勢。 邱文舉不敢耽擱,腳步踉蹌的追隨陛下去到殿西側的兩口碩大蓮池魚缸旁。 盧英端著魚食隨侍,祁昭拿起魚食罐子,隨手捏了一撮灑在水面,魚缸里兩尾紅色小魚歡快的游來吃了幾口后,他才開口問了句: “邱卿今日做什么了?” 年輕帝王的威儀不容小覷,雖然只是一句短短的問話,卻足以令邱文舉膽顫心驚,為官多年的他立刻明白過來,只怕今日陛下傳召他來麟趾行宮,與他今早幫太后辦的那樁事脫不開干系。 可太后與陛下是嫡親母子,從未聽說二人不和,他幫太后辦事,又怎會惹得陛下不快? 懷著忐忑,邱文舉將今早所辦之事托盤而出,不敢有絲毫隱瞞。 祁昭也不急,聽他說完后過了良久,才‘嗯’了一聲,對盧英揮了揮手,盧英趕忙將魚食托盤放下,從東殿取來一張仵作的驗尸單子,遞到邱文舉面前。 邱文舉雙手接過,看了兩眼后便臉色大變,這驗尸單子上的人與他早上帶仵作去驗的是同一個,蔣劉氏……沒有錯,一模一樣。 可這張驗尸單的內容比他早上看到的單子內容更為詳盡,死亡原因卻有不同見解。 這張單子上說,蔣劉氏是吊頸而亡,但后頸骨有裂紋,是被人打暈后再吊上房梁的,而邱文舉早上看得仵作單上卻沒查驗到這細微處,只得出蔣劉氏是吊頸而亡的信息。 難道就是因為這驗尸結果不對,陛下才把他傳召至此的嗎? 正疑惑著,年輕帝王向他遞來冷冷一瞥,邱文舉只覺頭頂炸雷,膝蓋不由自主就軟了,果斷跪地請罪,暗自悔恨今早沒能多帶幾個仵作去一一驗證,只當是一樁尋常案件,太后那邊又催得急,邱文舉一個疏忽大意,竟是要斷了自身前程。 這可真是無妄之災,太冤了。 說完請罪陳詞,邱文舉俯趴在地等候發落,良久之后,才聽見年輕帝王再次開口: “這家苦主若是告官,邱卿當如何判決?” 邱文舉不敢貿然回答,可不說是死,說錯了也是死,不如賭一把: “回,回陛下,臣……自當按照律法判決?!?/br> 年輕帝王又是一陣沉默,邱文舉的冷汗都快滴到地面上了,在他緊張到快要呼吸困難的時候,才又聽聞淺淺的一聲‘嗯’。 邱文舉不懂其意,陛下一個‘嗯’字是什么意思?他是說對了還是說錯了? 就在這時,大內總管盧英上前將邱文舉扶起,示意他可以退下了,邱文舉抹了一把冷汗后,對著祁昭的背影行了告退禮,心情七上八下。 盧英將他送出殿,正欲轉身回殿時,被邱文舉暗自拉住。 只聽邱文舉福至心靈的對盧英問道: “求公公賜教,陛下究竟是何用意?” 盧英見他還算上道,向殿中瞥了一眼,確定陛下看不見聽不著后,才對邱文舉附耳說道: “這劉氏死得太冤了,兇手極其可惡!陛下震怒!這么說,邱大人可明白了?” 邱文舉聽完仍有些云里霧里,但人家已經提點過了,再多問就不禮貌了。 從麟趾行宮回去的途中,邱文舉一直在回想盧英給的提示,什么叫劉氏死得太冤,那兇手是誰陛下難道已經知曉?可他開封府并無此案件,陛下又怎會問他想如何判呢? 邱文舉帶著種種疑惑回到府衙,剛喝口茶后,就聽見登聞鼓被敲響的聲音,手下遞上來一件案子,讓邱文舉頓時眼前一亮—— 長恩伯次子蔣商告其父殺妻殺子,謀財害命! 第25章 ◎金老板好嚴厲,我好喜歡?!?/br> 祁珂被太后傳召進宮與長恩伯蔣固康對峙, 蔣固康早有預謀把劉氏之死的罪名扣到祁珂頭上,祁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覺得自己百口莫辯。 蔣固康與蔣貴太妃咄咄逼人, 當場就要太后定祁珂的罪,所幸長公主祁瑤及時出現, 阻止了這一切。 她只以一句‘人是死在你蔣家, 與公主何干’的話扭轉了局面。 說到底, 蔣固康能誣陷公主的唯一理由,就是劉氏被公主驅逐回府兩日后死去, 除了他一口咬定劉氏因是受了屈辱自盡而亡之外, 其他就沒有任何證據了。 “請長公主明鑒, 我家主母被五公主當眾驅逐回府,此事見證者眾多, 難道還不算證據嗎?” 蔣固康不知道這位平日里深居簡出的長公主殿下怎會突然出現,這位有本事,有名望,耿直起來六親不認, 可比風評不佳的五公主要難對付多了。 “不算!”祁瑤厲聲道:“難道只要被公主訓斥的,過幾天意外死了,都要算在公主頭上不成?” “這……”蔣固康不敢說得太多, 于是轉頭向蔣貴太妃求助。 蔣貴太妃欲言又止, 她一年也難見長公主幾回, 就算是親生女兒, 但因為長公主出生后不久蔣家便因貪污大案落馬, 先帝仁德, 沒有牽連蔣貴太妃, 還讓她自己選擇, 一是保留貴妃之位,但要交出公主的教養資格;二是由貴妃降為昭儀,公主仍可放在身邊; 事實可見,蔣貴太妃選擇了前者。 先帝后宮的規矩與別朝都不同,除了皇后之外,后妃們拼的不是容顏、才華與家世,而是只要為陛下延綿子嗣的女子都可封妃,不拘身份,誕下第一個孩兒的被封為貴妃。 這對于各方面條件都不是最出色的蔣貴太妃來說,貴妃的位份簡直像是她撞大運得來的,她不舍得就此丟棄,更何況那時娘家已然降爵,還靠著她充門面,若是她也降了位份,那蔣家在外頭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蔣貴太妃自己放棄了教養公主的資格,直接導致了她與長公主親母女的生分,不僅完全說不上話,甚至還有些懼怕。 收到蔣固康的求助,蔣貴太妃饒是不怎么想開口,也只能出聲相幫: “瑤兒,這件事……” 誰料才剛開口,就被長公主截過了話頭: “您雖然姓蔣,但也別忘了自己太妃的身份,在沒有分清找你幫忙的是人是鬼之前,有些事還是謹慎開口比較好?!?/br> 蔣貴太妃被當面懟了個啞口無言,長公主擺明了不想讓她管蔣家的事,她若硬要出頭,就是跟長公主為難,今后只怕母女關系會越發僵持,此刻也只得妥協一步,裹袖坐下生悶氣。 長公主懟完蔣貴太妃后,又把目光投注到蔣固康身上: “蔣伯爺,你還沒回答本宮,是不是公主訓斥過的人隔天死了,就都要算在公主頭上?” 蔣固康見蔣貴太妃歇火不干了,他只能硬著頭皮自己上,干巴巴的說: “公主說不算,那便不算吧?!?/br> 祁瑤冷眼凝視話里有話的蔣固康,斥道: “自家死了人你不去報官,反鬧到宮中來,蔣伯爺,你究竟意欲何為?” 大概是祁瑤的話鋒過于凌厲,直戳蔣固康的七寸,令他緊張不已,慌張跪地做出一幅被強權壓迫的姿態,對著太后與蔣貴太妃的方向訴苦: “長公主說什么便是什么吧,橫豎我家夫人已死,臣也不過是一時氣憤,才膽大包天的入宮來勞煩太后為我夫人主持公道,既然長公主發話,那這個公道不討也罷,我想夫人泉下有知,定也能理解我的無能為力?!?/br> 這話說得好令人生氣,就好像他真的是強權壓迫下的受害者一般,祁珂哪里忍得住,想上前回懟,被祁瑤一把拉回來。 祁瑤冷靜自若: “伯夫人確實可憐,伯爺想為她討公道理所應當,那就更應該查明她的真正死因才行,本宮這便下旨讓開封府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查一查,總要讓伯夫人去得安心,讓伯爺心服口服才行?!?/br> 聽聞祁瑤要讓開封府來調查,蔣固康的面色一變,想求助蔣貴太妃,誰知還沒開口,就聽蔣貴太妃對他拋下一句: “你怕什么?就讓開封府來查,從頭到尾查清楚,叫人無可抵賴?!?/br> 大概是蔣固康到蔣貴太妃面前哭訴時,說得聲淚俱下情真意切,蔣貴太妃到現在仍不覺得自己被人利用,只覺得娘家侄兒肯定不會說謊,侄媳就是被五公主給逼死的。 蔣貴太妃的話對蔣固康來說簡直像是添亂,他怎么敢讓開封府從頭到尾的調查劉氏之死。 他連夜下葬就是想讓五公主對劉氏的死因心生疑惑,繼而當著太后的面要求開棺驗尸,而太后定然會讓開封府去開棺,蔣固康早就對開封府的幾個仵作稍加打點,沒說原因,只是讓他們開蔣家棺木時動作麻利些,盡量不要冒犯尸體。 那些仵作知道勛爵人家的規矩,收了錢自然不會扒皮剖腹的細驗,得出的結果必然是表面上的。 原本一切都按照蔣固康的預想進行,眼看就要把劉氏之死成功栽贓到五公主身上,卻不想半路殺出個長公主。 這長公主不是素來不喜五公主的浪蕩作派,又怎會穿著騎裝就匆匆忙忙的趕來為五公主辯解?背后莫不是有人通風報信?可那人是誰? 來不及讓蔣固康靜下心細想,永壽宮外便走入一位嬤嬤,行禮過后說道: “稟太后,開封府送來公文,說是要提審長恩伯?!?/br> 永壽宮眾人皆是一愣,五公主驚訝的看向長公主,眼神似乎在問:是jiejie的手筆? 祁瑤搖頭,亦面露疑惑,她確實有讓開封府調查蔣固康的意思,可她還沒下令,開封府那邊怎么就來提審了? 蔣固康面色灰敗,跌坐在地,顧不得顏面和體統,連滾帶爬的抱住蔣貴太妃的小腿求救: “姑母救我!” 蔣貴太妃突然被人抓住小腿,下意識就踢了一腳,把蔣固康踢倒在地,怒斥道: “開封府來提審,你去便是了,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怕什么?” “我,我……” 蔣固康有口難言,從長公主出現開始,事情的走向就徹底變了,他還沒弄清楚究竟是誰在背后推動,開封府就驟然入宮提人,他怎么敢去? 太后也覺得蔣固康的反應不太對,正疑心著,就聽身旁謝婉輕柔的聲音說道: “蔣伯爺若是問心無愧,又怎會怕開封府來提審?太后,只怕今日咱們都被人欺騙,冤枉云華公主了?!?/br> 太后很喜歡謝婉,有意撮合她與皇帝,接替她已故長姐的皇后之位,從謝婉口中說出的話,太后總愿意多聽幾分,更何況這幾句也說到了太后心坎里。 “不知開封府是以何罪名提審蔣伯爺?”謝婉對那傳話嬤嬤問。 傳話嬤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