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再遇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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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什么感覺? 在茫茫人海中我們再次相遇,只不過已經是時過境遷。 他還是當初在我家擔任鋼琴教師時的模樣,白色的休閑夾克衫,淺藍色的牛仔褲,雪白的運動鞋,帥氣陽光,一如往日。 而我,身為一個小小麻辣燙店鋪老板娘的我,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一點當年坐在客廳里聽他彈奏鋼琴時的柔美影子。 那時的我,皮膚白皙,頭發有型,衣著有款,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坐在他身旁聽他靜靜的彈奏著美妙的鋼琴曲。 而此時的我,為了干活方便,我的穿著打扮肯定是最禁臟最簡潔的,頭發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做型了,隨便用一根發筋緊緊束在腦后,為了防止被風吹亂還用一根發卡挽了起來,看上去足有四十歲的樣子。 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的卡其色工裝,胸前罩著一個大大的圍裙,因為干活,上面不可避免地帶有一些油漬。 這副打扮的我,和街邊任何一個賣小吃的大媽沒有什么區別。 但是,他還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認出了我,這是一種緣分?還是一筆孽債? 葉星手中提著一個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裝著什么東西,看樣子是到外面購物順便路過這里的。 當我終于抬眼看他時,他已經凝視我半天了,與我目光交匯時,他眼中閃過種種復雜的情緒,有難堪,有愧疚,也有形容不出來的一些東西。 現在看到我抬眼看他,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對我說點什么或者打個招呼,但是,當他看清我眼中的徹骨寒霜和強烈敵意時,他悄悄地閉上了嘴,什么也沒有說。 我就那樣默默地瞪視著他,布滿冰霜的眼中漸漸浮上一層不屑一顧。 我忘記不了他對我做的一切,忘記不了他只是我前夫安插在我身邊的一顆棋子,目的只是為了獲取我出軌的證據。 想到這里,我不禁在心里暗暗苦笑,以前的我是多么的天真啊,以為他會有所不同,以為他真的象表面表現出來的那么善解人意、俠義心腸,以為他真的理解我,心疼我,說的一切話都是在為我著想,現在回憶起來,這一切都象是一場笑話,其實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經過我前夫鄧文良授意的,甚至可能是他們共同切磋出來的。 他也不過是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大學生,可能喜歡一切年輕男孩子喜歡的奢侈品,可能也想給心儀的女孩子獻殷勤,可是因為那種特殊的家庭環境,令他沒有多余的資金做他想做的事情,于是,他就接受了鄧文良的委托,為了幾萬元錢,成了鄧文良手中的一顆棋子。 其實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個事實真相了,這個曾經我認為與眾不同的男孩子,和一般處在這個年齡虛榮彷徨的男孩子沒有任何不同,他們想要好的東西,可是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能力獲取這些東西,所以就想走一些捷徑,這是每個人在年輕時都或多或少會犯的一些錯誤,怪只怪我白活了三十幾歲,居然會天真的以為他這個年紀的男孩會對我動真情。 想到這里,我淡淡地苦笑,低下了頭,繼續干我手中的活,不再理會那個站在我攤位不遠處的他。 葉星就那樣默默地站在那里,注視著一個賣麻辣燙的市井大姐手腳麻利地在干活,想上前和她搭話,卻還沒有那個勇氣,就那樣在那里徘徊著,久久沒有離去。 我后來再沒有看他,更沒有理會他,因為我和他已經沒有一丁點關系了。 他受人之托,完成了對方交給他的使命,同時我也看清了他對我感情的真相,那不過是一場虛無縹緲的煙霧彈,煙霧散去后,什么也沒有留下。 正所謂哀大莫過于心死,而當一個女人已經死心之后,她也就看清了世間的很多真相,不再對那些虛無的東西再有所留戀。 我沒有再向葉星站的方向望一眼,所以也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晚上九點左右,忙碌了一整天的我和小梅開始收工。 收好東西關上店鋪以后,我先陪著小梅一起走到她在附近租住的那個小屋門外,為了安全起見,我安排小梅住在了附近的出租屋,那里多半都是租給打工的小白領或者同居的大學生的。 我自己則還是住在海潮幫我找的那套房子里,因為畢竟我離婚后有不少個人物品,和小梅這樣輕手利腳出來打工的打工妹不同,隨便租個出租的小屋不是很方便,再有那種小屋最大的弊端就是不太隔音,一般精力好的年輕人不太在意,隔壁大聲放電視,放音樂,他們照樣睡得著,而我這樣的年紀,勞累了一天必定要找個相對安靜的地方休息,這樣第二天才能有充足的精力開工。 小梅才二十歲,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其實開始我建議她跟我一起住,因為我的臥室就是一張雙人床,兩個女人住完全可以。 但這小丫頭卻說什么也不肯,大概是覺得和我一起住有點拘謹吧,于是我就幫她在店鋪附近租了個房子。 那棟房子是當時居民的自建樓,里面住的人員比較簡單,房東是個中年婦女,為人很不錯。 每天晚上下班后,我都要親自將小梅送到租住的小屋附近,畢竟人是我請來的,小姑娘的安全問題我要負責任,看她安全地走進那個小屋,我才放心地離開,去乘坐到我家的那班公交車。 我的住處離這家店鋪也不算遠,坐車大約要六七站,半個多小時,晚班車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比較適合我的工作節奏,而且,最主要的是,住在這樣獨立的單元房里,勞累了一天的身心能得到有效的放松,洗澡之類的也很方便,平時小梅洗澡都是來我這里的。 今天,我將小梅送到出租屋外后,就急匆匆地向大路旁的公交站牌方向走去。 就在我快步向前走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閃出一個人影,我急忙停住腳步,借著路燈的光線定睛一看,是葉星。 當時我心里很驚異,我以為他早就離開了,沒想到他還在這里,看樣子這幾個小時他并沒有遠走,就在這附近徘徊。 看到他身影的那一瞬間,我心里很詫異,隨即這詫異就被一種無邊的憤怒所取代。 他還想干什么?他還嫌把我傷得不夠深嗎?雖然整個事件是鄧文良策劃的,但如果沒有葉星這顆極具迷惑力的棋子,我也沒那么容易落入陷阱。 想到這里,我根本不想再與眼前這個男孩子有一點瓜葛,于是我繞開他,大步向前走去。 可是他卻緊走兩步追上了我,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有些結巴地急促問道:“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我一把甩開他的胳膊,冷笑著對他答道:“好不好,你不都看在眼里了嗎?再說我現在過得好不好,和你有什么關系?”說這最后一句話,我微微側著頭,斜睨著他的眼睛,聲音里飽含冰雪。 我看到他窘迫的垂下了頭,那副樣子似乎有一點內疚,那一刻我在心里冷笑,他也會感覺內疚?只可惜,現在的我根本不吃這一套,他眼中這點所謂的愧疚于我來說,已經于事無補,沒有任何意義。 于是我指著他的鼻梁,狠狠地告誡他說:“別再來打擾我!也別再讓我看到你,聽到沒有?” 聽到這句鏗鏘有力的威脅之詞,他抬起頭,嘴唇囁嚅了兩下,終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看他這副熊樣,我再次冷笑了一聲,轉過身大步向著公交車站的方向走去。 坐在公交車里,我身上有一種乏力的感覺,之前,我曾經無數次在惡夢里夢到他,夢到他那張青春逼人的帥氣面龐,我當時指著他的鼻梁大聲責罵他的無恥,居然可以為了錢去做這種事…… 可是每次醒來后才發現,那不過是一場夢。 今天,我終于可以當著他的面大聲斥責他了,按說,我心里應該感覺到暢快淋漓,但可惜的是,我心里目前卻沒有這種感覺,只有一種極度憤怒過后的空虛感。 其實我很清楚,他和鄧文良都是人渣,一個為了錢財可以設計陷害自己結發之妻的成熟男人,一個為了錢財可以助紂為虐,幫助別人設計陷害他妻子的年輕男孩,這樣的兩個男人,不是人渣還是什么? 所以,看到他眼前這副惺惺作態的虛偽面容,我應該感覺惡心,因為他再惺惺作態,也彌補不了我先前所受的傷害。 他這樣做,不過是因為他還年輕,心理素質還沒有那么好,換言之,就是還沒有習慣做惡人,所以心里會有一點掙扎。 但這不表明他就改邪歸正了,想想當初他花言巧語對我說那些話,想想他在我們約會的地點安裝針孔攝像頭,將我們倆人歡愛時的錄像交給鄧文良以換取幾萬元錢時的嘴臉,這個人身上沒有任何值得我原諒的地方。 可是,為什么我心里還是會如此難受呢?難道我真的付出了真情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