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手下丙道:“他們要是真是云隱宮的那兩位,去西海做什么?謝宮主和方門主有舊仇,總不能去尋仇的吧?就算尋仇也得去南海的無極門啊,趁著方門主不再,把無極門給端了?!?/br> 他們幾人七嘴八舌,意見并不統一,重點就在于李四是不是謝非白身上。 “行了別爭了!”刺明道,“不管他們到底是誰,都已上了我們的船,總不能把人給趕下去,而且以我們的能力,估計也趕不了他們。我要說的是,他們要當真是謝非白和印無玄,這去西海必不是小事,這一趟艱險,都要小心為上?!鳖D了頓,他補充道,“若是遇到打不過的妖獸,就往他們二人身后躲,明白了嗎?” 幾人齊聲道:“明白!” 過了會兒,手下甲弱弱地說:“要是李四當真是謝非白,我能不能跪著求他見一面他的真容,這夠我吹一輩子的了?!?/br> 其他人:…… 刺明雙手捧臉,好好一個大漢做出懷春少女的表情,道:“謝宮主可是我的夢中情人,李四若是謝宮主,我一定……”也不知他想到了啥,嘿嘿嘿直笑。 其他人:…… * 黑船又行駛了三日,西海上風雨雷電更甚,妖獸數量急劇增加。當遇到群居的小型妖獸時,他們不得不先把附近海域的妖獸都給清理干凈,否則黑船根本無法前進。 刺明在西海開黑船這么多年,從未見過這等場面。 他心里有不好的預感,若非船上有兩個顧客,他都想掉頭返航了。 天氣越來越差,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是黑黢黢的,幾乎沒有白天黑夜之分。 在大海上,一旦可視度降低,就意味著危險,船可能會觸礁、可能會遭遇暗流、更可能會撞上妖獸,特別是在這種狂風暴雨無星無月的夜里,根本辨不出方向。 刺明親自掌舵,憑借著經驗駕駛船只,順著風向開船,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駛入了一片平靜的海域。 手下甲詫異道:“老大,雨停了!” 刺明抬頭看天,仍是黑漆漆的,但沒下雨了,也沒吹風了,連翻涌的海面都平緩了下來。他望向身后,黑船駛來的航路已被黑暗吞噬,也不知那條航路上是否還是驚濤駭浪。 “這是我們從沒來過的海域,”刺明沒有因為風停雨停而放松警惕,神經反而繃得更緊,“這里安靜過頭了?!?/br> 沒有聲音,除了船上的他們制造出的聲音,這片海本身是沒有任何聲音的。 這不可能! 無論多么風平浪靜的海面,都不可能寂靜無聲。 但已沒有回頭路了,刺明硬著頭皮繼續開船。 開著開著,船像是陷入了泥沼中,無論揚帆還是滿舵,總在同一處打轉,好似有無數觸手從海底伸上來,將船拉扯住。 他派了手下去查看,但手下表示周圍沒有妖獸。 不止是妖獸,連一條活的魚都沒有。 “老大,”手下乙的牙齒咯咯打顫,害怕地說,“我們這是把船駛到哪里了?這里好詭異啊?!?/br> 刺明沉思了會兒,道:“去請我們的兩位貴客?!?/br> * “宮主,我們好像到了奇怪的地方,”印無玄打開小窗往外看,以他的視力竟也什么都看不到,“這里黑得不正常,也靜得不正常?!?/br> “此處,本座倒是來過?!敝x非白盤腿坐在床上,一手支頤,微微歪著頭,瀑布般的秀發垂下,微弱的燭光映照著他的臉,給他本就完美的輪廓增添了神秘的光華,愈發美得動人,“印護法,你猜猜我們在哪兒,若你猜對了,本座賞你?!?/br> “宮主要賞我什么?”印無玄問, “你要什么,本座便賞什么?!敝x非白對印無玄勾了勾手指,印無玄便在他面前彎下腰,“印護法,你想要什么?” 印無玄嘴唇動了動,半天才囁嚅出一個字:“酒?!?/br> 這幾日他們大多數時候都呆在房間里,只有遇到難以解決的妖獸才會出去幫忙。 孤男寡難共處一室,于他們而言本是一件平常事。 但印無玄無端地饞上了酒,偏這黑船上一滴酒都沒有,這饞癮總也不下去。 唯一能替他解饞的,只有謝非白。 他的宮主能無中生酒,只要對方愿意,他就能嘗到酒。 可他找不到借口找宮主賜酒,這饞癮就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難受得緊。 因此,當謝非白問他要什么獎賞時,他只能想到酒。 想品這口酒,想得都有些癡了。 真是奇也怪哉。 謝非白眸光流轉,道:“你猜對了,本座便賞你酒?!?/br> 第五十二章 討要獎賞 刺明的手下來請印無玄和謝非白去甲板,兩人便去了。 到了甲板上,那種詭異的靜謐愈發明顯。 他們好似已不在海上,而是在一個封閉的、死寂的空間里。 “這是西海,”刺明肯定道,“我們沒進秘境,但我從未曾見過如此安靜的西海,準確地說,沒有哪一片海會這么安靜?!?/br> 海洋的流動是有聲的、魚兒的游動是有聲的、微風的吹拂是有聲的,可這里什么聲音都沒有,他們就像是被包裹進了一塊遮天蔽日的幕布里,與外界的一切都隔絕了。 謝非白好整以暇地看向印無玄,道:“張兄,我在等你的答案?!?/br> 刺明自是不清楚他們二人打什么機鋒,問道:“莫非張兄已知我們現下處于什么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