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注意到自己所處的地方，瞪大了眼睛在黑暗中四處搜尋，“宿歡，你們剛剛在做什么實驗？是系統嗎？你們和系統搭上話了？”

    宿歡頷首，全盤托出，“上一次系統掌管你的身體，讓我的一批研究員消失，同時銷毀了一部分的實驗數據，所以我們的實驗只能進行到和系統溝通，無法捕捉系統?！?/br>
    她說罷，抬手看看時間，“在我們和系統溝通的時候，系統聯系了寧榆，距離人過來還剩下一個半小時不到?！?/br>
    “所以呢？”唐棠現在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所以這個世界要結束了?！焙竺娴臅r秋白還盯著唐棠頭頂的紅光，呢喃自語，“我們都會死?！?/br>
    “死……”

    唐棠的眉頭緊皺，嘴唇哆嗦的想要說什么，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還是擺脫不了……】

    她的雙手無力地垂落，眼睫微微顫抖，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為什么擺脫不了……”她哽咽著呢喃，“我到底要怎么辦？”

    “唐棠，你能控制系統嗎？”宿歡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唐棠抬起頭，不敢置信，“你說什么？”

    “你可以控制系統嗎？”宿歡再一次問出聲，“系統說有無數個世界因為入侵者而崩塌，我想我們也可以。既然擺脫不了，就不如毀了它！”

    “什么？”

    時秋白和唐棠都因為臉上的陰霾之色嚇到，同時地皺起眉。

    唐棠這才發現實驗室里還有其他人，“時秋白為什么也在這里？你們什么時候勾搭上的？”

    很快，她就想明白了，眸中閃過一抹嘲諷，“是因為沈星嶼吧？你們竟然會喜歡上一個攻略者！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為什么偏偏是沈星嶼？如果、如果不是她，我一定能擺脫自己的結局，又怎么會被系統控制？】

    唐棠閉上眼睛，一連串淚水，沿著臉頰流淌下來。

    “宿歡，如果當初是我先遇到你，你會不會……”她像是鼓足所有勇氣，問，“你會不會喜歡我？”

    宿歡搖頭，“不會。喜歡你只是劇情的設定，如果不被控制，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br>
    “那沈星嶼呢？她接近你也是因為系統，為什么你會喜歡她？”唐棠眼淚砸下來，嘶吼著質問，“可明明你那么喜歡我！甚至愿意為了我和寧榆不死不休！”

    【我明明已經這么努力了，為什么還是擺脫不了？】

    時秋白從她們的三言兩語中搞清楚怎么一回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媽的，都這個時候了，糾結這些有意義嗎？”

    “你又有什么資格來評價我？你只是一個劇情里的炮灰，連痛苦都沒有就會死亡。你知道覺醒后我的感受嗎？我明明擁有思想，卻還是要被控制身體，去完成那所謂的虐戀甜寵，滿足創造者所謂的遐想！”

    唐棠肩膀耷拉下來，微微顫抖的身體流露出她此刻的彷徨和絕望，“沒有思想，沒有人格，甚至連思考都不被允許，只能做一個提線木偶。連痛苦都無法和別人說?！?/br>
    “我才不想做這樣的主角！”

    聽著她的話，時秋白漸漸地冷靜下來，反問：“那我呢？我沒有覺醒，在劇情的設計下我要陷害你，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你雖然被控制，可你也享受到了所有屬于主角的紅利！就算到了這個時候，系統也從來沒放棄你！”

    “可我們不一樣，系統根本不在意我們這些配角的死活，高高在上指責我們能為劇情服務應該感到榮幸！”

    “可去她丫的！”她忽然爆粗，“我憑什么要受它擺布？就算不可能，我也不會讓系統得逞！”

    唐棠被質問地都忘記了哭泣，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心中猛地一震。

    宿歡俯身盯著唐棠的臉，一字一頓，“你聽清楚了，你是女主，注定是要和主角在一起的！就算沒有沈星嶼，你也擺脫不了系統！”

    “那我要認命？放棄反抗讓系統完成劇情？”她冷笑一聲，嘲諷之色溢于言表，“不可能的！”

    【我才不要成為工具！】

    忽然，她的眼神一變，跌跌撞撞從創傷下來，拿起一旁的凳子砸向儀器上的玻璃。

    砰地一聲，玻璃碎片嘩啦啦地掉下來。

    唐棠拿起地上的碎片，碎片扎破手掌鮮血順著碎片不停往下滴落，蓄滿眼淚的眼睛閃過一抹恨意。

    “我是不可能讓你控制我的！”

    話音剛落，她抬起手中的碎片朝自己狠狠扎了下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于宿歡和時秋白都來不及阻止，瞪大眼睛看見碎片她插進胸腔之前停了下來。

    第69章

    “檢測到主角有自毀傾向，啟動備用程序——”

    “備用程序已啟動，意識接管成功！”

    唐棠的身體停頓了一瞬，眼睛里的光瞬間熄滅，又再下一秒亮起。

    她松開手，手中的碎片應聲落地，碎成無數的碎片，迸濺起劃破她裸漏在外的皮膚。

    時秋白親眼看見系統接管唐棠的身體，微微睜大眼睛，“你、你……”

    宿歡則后退一步，滿臉警惕，“系統?！?/br>
    ‘唐棠’露出一個笑容，歪頭看她們，“倒計時一小時，三分鐘?！?/br>
    “你們的計劃不會成功的?！薄铺摹f，“寧榆是女主，不可能會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