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書迷正在閱讀:后媽文的炮灰小姑[八零]、穿白月光,攻美強慘[快穿]、攻略成功后,被瘋批纏上了、予她沉淪、渣O愛我、撿到對家A的崽后被迫同居、月亮擁抱我、我靠重新投胎被女神倒追gl、末日后帶大小姐求生、宿敵女配竟然喜歡我[快穿]
雖九州承平民眾安居樂業,可以偷盜為生、落草為寇的人不少,天下皆知蜀道難,一則是地勢險峻道路難行,二便是沿途有匪患。 商隊跟著官家走,雖也要破財給官家送禮,可總比被劫匪殺人越貨強。 劉樹哪經歷過這些,雖師父中舉在家擺酒時有鄉紳商賈送田產房契,可沒人經他手啊,全被師父拒絕了。 而且這大安縣商戶花樣百出,行賄的手段層出不窮,他現在都不敢出門,就怕好端端走路上擦肩而過的女子倒他身上要以身報恩。 還有那白花花的現銀黃橙橙的金元寶,說實話,當初拒絕的時候他都沒敢往打開的箱子多瞅,就怕自己忍不住。 不過有人另辟蹊徑,送來一輛豪華馬車,外加兩匹神駿。 劉樹拒絕的話卡在了嗓子眼,圍著馬車轉看后讓人等消息。 他覺著,這豪華馬車師父用不到但給師娘用正好啊,說不定上路后他家夫郎也能蹭著享受一回。 徐鈺聽說后當即親自去看那豪華馬車,天知道這兩日他有多愁,早晨起床枕巾上頭發都得有十幾根。 親自看過馬車,當場決定“以權謀私”,“強買強賣”! 讓劉樹、信義、信智三人將馬車外的宮燈、紗幔裝飾拆下,內里陳設如架在車門右側角落的明珠、紫檀木小幾、分隔車廂的華錦也拆了還給主家,然后以六十六兩六錢的一口價全款拿下馬車。 主家連開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眼睜睜看著即將上任雅州刺史的徐大人帶了個精光馬車離開。 管家倒是欣喜,手舞足蹈道:“穩了穩了,這次咱們跟在徐大人的車隊后穩了?!?/br> 說起來也是徐鈺不想太刺頭,畢竟還沒到雅州,還不知道雅州官場底細呢,在路上搞出事,被雅州的官員直接買兇沿途刺殺,多不劃算吶! 他現在是官身,與流寇盜匪天然敵對,當然保一方平安也是他的職責,雖蜀道沿途盜匪不在他管轄范圍內,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1”“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2”更何況圣上待他還不錯! 只是,為君盡忠也得看場合看方式,他要在入蜀途中對沿路匪盜下手,不是為君盡忠,是為君添堵。 到時候朝中大臣冷嘲熱熱諷,什么“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愣頭青還得在翰林院歷練,哪能外放,這不是純闖禍”······話里話外擠兌圣上的決策。 徐鈺又不傻,不過路上沒法解決問題,但默許商隊跟在車隊后保其這一趟平安還是可以的,日后即便有人以此為把柄彈劾,他也有應對之策。 就這樣,啟程出發時,魏家平平無奇的車隊中,一輛馬車尤其亮眼,寬大不說拉車的馬就算不會相馬的人也得叫聲“好”! 車隊緩緩駛出大安縣,城門外早已等待的商家車隊紛紛有了動靜。 徐鈺坐在馬車里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享美人福。 劉樹坐在車轅上,往后瞅了幾眼當沒看見,心里卻是嘀咕:像他家老師這般為民著想的官員是真不多了,幫商隊的忙還得睜只眼閉只眼不能明說。 魏景行背靠軟枕,懷里再抱一只,懶洋洋看窗外,腿上枕了個腦袋,正是徐鈺。 他抖了抖腿,道:“想好到雅州如何下手了嗎?” “不用想?!毙焘暠犙蹅壬?,面朝魏景行躺著,想得再好沒用,想得再差改變不了現實,“走一步看一步,車到山前必有路!” 見他一點都不擔心,甚至還看得很開,魏景行眼里漫上笑意,“你倒是自在?!本褪遣恢胖莨賵龅哪切┤诉€能不能睡得著! 這兩日徐鈺雖沒多說,可從默許商隊跟在后面他就知道,這人心里已經開始憋火,又或者是將對他的火氣轉移到蜀中官員身上。 蜀道匪患遺害多年,圣上多次下旨派兵圍剿,可惜總是死灰復燃,巨額軍費支出卻沒收到該有的成效,朝廷也疲于應對,這些年索性不管了,任由其禍亂一方。 以往不大了解,但能想象到朝中大力支持剿匪成效不顯應該另有隱情,在大安縣暫居的這些時日,聽來往商隊、當地人的傳言多了,也能窺見一二。 蜀道難,旱路難行,便多倚靠水路,水運發達,好些商戶專做水運買賣,大船、水手、舵手富足且早已摸清水路沿線河道情況,哪能眼睜睜看著旱路運輸做起來分自己的生意。 這是民間對剿滅蜀道沿途盜匪的反對勢力,朝中,漕運衙門也不上心,再有就是蜀中本地大族豪紳不欲蜀中與外界交流頻繁。 物以稀為貴,若是旱路、水路皆暢通,那從蜀中出去的枸醬、茶葉、蜀錦、白米、端硯甚至是金橘都賣不上價了······ 各種勢力交織,剿匪往往是投入大、成效微,甚至大安縣有流言,蜀道的劫匪是蜀中大戶人家豢養的私兵。 道聽途說不可信,可有些流言也不是空xue來風。 徐鈺這兩日趁著家中收拾行禮走訪了好些鄉民,尤其是大安縣附近村里的走鏢人。 這些人一年接一兩回護送商隊入蜀的活計,平時忙家里的田地,走得多見得多聽得多,時間長了也摸索出一些真相。 比如蜀中匪患隔三差五會鬧一場震驚朝野內外的大動靜——殺人掠貨,將一整只商隊留在大巴山深處。 這個隔三差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隔三年或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