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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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景行突然抽出插在花瓶的雞毛撣子抱在胸前,結巴道:“阿、阿鈺哥哥,我錯了?!?/br> 這是認錯,并不是認慫,看著面色平靜實則眼里怒火滔天的人,魏景行心道。 認錯可以,認慫,他魏景行怎么可能慫,再說,自己還不是為了他好。 如是想著,魏景行突然理直氣壯,站直身子道:“我可是為你好,難不成你想當咬呂洞賓的那只狗!” 第95章 徐鈺:······ 此情此景多么熟悉啊,只是曾經這種倒打一耙反咬一口、惡人先告狀的情形,魏景行針對的是別人,他從沒覺得有什么不好,可今時今日,卻是又氣又想笑。 不行,這種招數只能對外人,他是自己人,做人得有一種品德——里外分得清! 徐鈺陰惻惻靠近人,皮笑rou不笑,“是么?為我好?” “如何為我好的,恕為夫愚鈍,竟是沒看出來,細細說來可好!” 眼見他竟然不按招數出牌,魏景行徹底傻眼。 依照他的預判,徐鈺該是否認自己不是那等不識好人心的人,繼而關心他的身子么,這么大的肚子難道徐鈺看不到? 他哪能想到,徐鈺現在又喜又驚,歡欣的是自家夫郎有了身子,又多了個牽絆,日后應該不會輕易跑路了。 惱怒后怕的是,有了身子不好好在家養,舟車勞頓跑到大安縣來,還招贅,今兒要不是他來,要不是岳父留了一手,他的夫郎就成別家的啦! 一想到這樁樁件件都是眼前人早就籌劃,徐鈺恨不得現在就將人“收拾”服帖,然后寫保證書簽字畫押。 看著湊近的人,魏景行才真切察覺,這人不是個好惹的,這次,估計真的玩脫了,以往那些手段無法幫自己開脫,扶著椅背的手不自覺抖了抖。 人越湊越近,現在比自己高出更多,不僅有壓迫感,而且······ 魏景行只感覺耳朵臉頰燒得慌,尤其是有溫熱氣息噴過的地方,火燒火燎,藏在衣袖下的左手不自覺握緊。 粉白耳垂rou眼可見的變粉,然后往血紅蔓延,徐鈺心下舒坦了,他不怕魏景行有恃無恐,就怕人無所畏懼孤注一擲,那時候,他怕是有千般手段也沒法將人帶回去。 聽著院子的人聲、門外正堂的腳步聲,徐鈺湊近叼住血玉似的耳垂,牙齒輕咬磨了磨才松開,低低道:“乖乖在屋待著,晚上在收拾你?!?/br> 他得出去待客,將魏家認干親的事兒坐實了。 當然,私心里更多的是想讓大安縣的人民都看看他徐鈺,魏家快婿,魏景行的夫婿,多么年輕有為氣度非凡,想來現在他今科探花的名聲已經傳出來了。 剛打開門,就見溫子書牽著小郎看來,徐鈺笑道:“爹,您身子可還好?” 溫子書笑著嗔他,“院里人來人往,快去待客,哪有丟下客人自己在屋嘀咕的?!闭f罷將人趕了出來。 楊小郎咬著手指,往西屋看了看,擔心道:“我晚上跟爹爹睡,弟弟的父親會不會揍我呀?”溫子書啞然,盯著他看了半響,道:“誰說你要跟爹爹睡了?”就阿鈺那性子,閑下來不得好好算賬,哪還會跟景行分房睡! 小郎低低道:“方才弟弟的父親進屋子前,爹爹說的,要我跟他睡?!?/br> 看著一派天真的小郎,溫子書難得扶額露出無奈的神色來,自家哥兒知曉自己惹惱人了,這是拉著小郎擋怒火呢,只是······ “算了,你今晚想睡哪就睡哪吧!” 他是不管了,讓小兩口自己鬧吧,總歸是傷不到小郎的。 巷子外,次街上,劉樹正坐在車轅口若懸河吹噓師父年紀輕輕科舉奪得一甲,御賜探花的盛事兒,突然后腦勺被拍了一下。 縮著脖子看去,見是徐鈺,連忙跳下來乖乖站好。 “你帶各位大哥先行去廣源樓,定幾桌安排大家吃飯,車馬暫時安排在驛站,今晚住驛站,過兩日行禮收拾好來裝車?!?/br> 又安排智信跟著幫忙,然后帶著智義回小院。 他得敬酒,還得跟吃流水席的鄉親們打招呼,不能怠慢了大安縣的鄉親,再者縣令說不定得了消息會來,到時候還得寒暄一二。 一整天下來,徐鈺喝得暈乎乎,帶著信智信義和新認的大舅哥一道收拾完桌子、院子后,已經是黃昏時分。 終于得閑能喝一杯熱茶,他慢慢啜飲,看著對面手足無措的大舅兄,笑道:“大哥不必拘謹,咱們以后就是一家人?!?/br> “我得入蜀往雅州赴任,到時候人生地不熟也缺人手,大哥不如帶著小郎一道,去了幫我管理內宅給父親和爹分憂,說不定還得往外跑打探消息······” 楊木匠撓了撓頭,干笑道:“我不大識字,怕是不成的?!?/br> 徐鈺放下茶盞擺手,“大哥你留在大安縣,我們遠在雅州,有事兒送信都不方便更何況幫襯,不如帶著小郎一家子一道過活,小郎也得啟蒙了?!?/br> 說起兒子的前程,楊木匠沒法推辭,想了想點頭答應,“成?!闭f著起身,“家里還得收拾,我得回去?!?/br> 原本沒想過離鄉,現在既然要一道走,家里也該收拾收拾,尤其是田地,是佃是租得有個章程。 徐鈺沒阻攔,“也成,大哥先收拾,田產屋子的明兒再說,實在不成買人留在家打理?!?/br> 待給楊木匠裝了沒上桌的吃食送人出門,再返回時,徐鈺竟是看到原本還亮著燭光的西屋竟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