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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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仁澤失落,“可那個鋪子真心好,地段好價錢還不高?!蔽也荒苤卯a你能??! 這明眼一看就是占大便宜的事兒,通常都是坑,不過徐鈺心下一轉,問道:“不是逛街么,怎又去看鋪子?” “就路過,我見大好的地段鋪子竟然關門,順嘴問了一句,孔牙人就帶我進去看了看,說是他幫忙出手的,能從中說和降價······”莊仁澤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甚至是低頭拉過竹匾捏了饅頭堵嘴。 他其實心里也是懷疑的,怎么剛好就有個好鋪子等著他,只是看過之后,他覺得問題不大,這才來說的。 反正那些人終歸是要送的,那個小鋪子實在算不得什么貴重物,收了也好免麻煩! 徐鈺沒好氣,“日后這種事兒少做,那些人今兒能拐彎抹角,明兒就能直接亮刀威脅?!?/br> 不過為了表明心意,他還是打算去一趟。 畢竟距離鄉試還有幾日,何況開考后他在貢院莊仁澤卻是在客棧,不一次性解決,那些人說不得又使別的手段,防不勝防。 鋪子確實地段兒好,就是面積不大,估計不到四十平,價格堪稱實惠,若是入手,就是撿了大便宜。 徐鈺沒進門,只在門口處看了看,轉身對著行人往來的大街,淡淡道:“勞孔牙人幫在下捎個口信,若是有心結交,鄉試結束約個時間于廣源酒樓一敘,若是別個緣由,小子自認沒到那種地步,所以,若是有他因,且等鄉試結束再論?!?/br> 孔牙人流露出淡淡的尷尬,不過他迎來送往多了,自有自己的處事方式,坦誠道:“徐相公,也非我貪財,只那人找上來點明這鋪子要賣予你,且······我也是實在沒法拒絕?!?/br> “不過你放心,你的話我一定帶到?!?/br> 望著孔牙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徐鈺搖著扇子轉眸,看向對面茶樓。 那人絲毫不意外,甚至舉杯示意。 “走,去見見不大熟的故人?!?/br> 莊仁澤屁顛屁顛跟上,“誰呀誰呀,你在州城還能結交到朋友?” 這話,徐鈺很是不愛聽。那口吻,好似他是瘟神誰結交誰倒霉,上二樓的間隙說道:“我怎就不能結交了?” 莊仁澤自覺失言,笑道:“誰這么大膽不怕被你家醋壇子找麻煩?” 見徐鈺眼神能刀人,嚷嚷道:“我說的是大實話······” 兩人說話的間隙,已經走到桌前。 莊仁澤還未注意,徐鈺卻是拱手:“好久不見!” “哈哈哈久不曾見,再相逢徐相公已是案首了!”那人朗笑道,在莊仁澤看去時,笑聲一頓,定定看著人道:“這位小兄弟是?” “我弟弟!”徐鈺不廢話。 莊仁澤愣愣轉頭,見一向笑臉迎人的徐鈺冷臉,也察覺到兩人之間氣氛不大對,乖乖閉嘴挨著徐鈺落座。 這人竟是一點都不覺尷尬,笑道:“某猜是世交家的弟弟吧,看著很是有些眼熟呢!” 徐鈺正色道:“先生覺得眼熟也不為過,畢竟我們三番五次相遇,想必,是先生有意為之,鈺斗膽一問,先生可是有事?” “非也,某與徐相公自西城一別,今日乃第二次相見?!?/br> 第77章 磥砢笑看面前少年,見其眉眼沉穩,神態自若,貌容如春后青筍,器宇卻不屬于黃山之松,心下不由再次感嘆。 徐鈺手指輕點腿面,思緒飛轉間粲然一笑,搖頭道:“西城初遇之時,小子還稱不上相公!” “哈哈哈,”磥砢朗笑,挑眉道:“秋闈在即,你又著青衿戴章璞,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知曉你是個秀才吧!” 說罷搖頭,端起茶盞親嗅。 只是這姿態,不像品茗嗅茶香,倒更像······火光電石之間,徐鈺至于桌下的手陡然握緊。 旋即,他抬手抱拳,“小子不才,淮南縣長柳村人士徐鈺,上科童子試僥幸得中來州城參加今次秋闈,與先生再見極是榮幸,小子斗膽敢問先生大名?!?/br> 磥砢垂眸,褐色茶羹于瓷白茶盞中透出些紅褐色,竟是有些許血的影子,他瞬間失了興致,放下茶盞道:“磥砢?!?/br> 徐鈺微微一愣,笑言:“先生是有大才之人!” “圣人乃才德兼備者,二者俱無乃愚者,君子德高一等,小人卓才情,何以為大才?” 徐鈺淡淡一笑,道:“庾子嵩目和嶠,森森如千丈松,雖磊砢有節目,施之大廈,有棟梁之用1?!?/br> 茶桌前針落可聞,倒顯得周圍茶客的交談嘈雜了些。 莊仁澤抿唇低頭,至于腿上的手僅僅握拳,努力壓抑鼓掌叫好的沖動。 這波交鋒,可謂是龍爭虎斗,雖這位自稱磥砢的大······叔胸有成竹游刃有余,可徐鈺絲毫不落下風,有來有往,甚至,隱隱高出一籌。 能取名磥砢之人,又怎會是一般的俗世庸人! 尋常人家期望子弟有才干能作為,充其量定名棟或梁,連用都有自傲之嫌,又怎會直接取可做棟梁的磥砢二字? 故,名磥砢者,不是取名之人傲于子弟才華,就是飽含期許! 磥砢挑眉定定瞅著隔桌而坐的少年,半響后端起茶盞一飲而盡,置茶盞后咂嘴環視四周,道:“你自幼讀書,又有良師教導,我且問你,‘士之生世,入則事父,出則事君;事父尚于榮幸,事君貴興國。2’何解?” 此句出自曹子建奏疏《求自試表》,徐鈺當然知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