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野心初顯!
書迷正在閱讀:農家“乖”夫郎、后媽文的炮灰小姑[八零]、穿白月光,攻美強慘[快穿]、攻略成功后,被瘋批纏上了、予她沉淪、渣O愛我、撿到對家A的崽后被迫同居、月亮擁抱我、我靠重新投胎被女神倒追gl、末日后帶大小姐求生
景翎宮內, 寢殿前的楓樹的葉子青了又紅, 隨著宮外吹來的微風落了一地, 剛剛才掃干凈的葉子, 又落了一層, 惹的一旁清掃的小太監一陣不滿的抱怨。 跟別的妃子的寢宮比, 景翎宮安靜的有些不像話, 似乎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不敢大聲喧鬧,走路都不敢落重了腳步, 生怕驚擾了寢宮里那位已經睡著許久的美人兒。 都說獻妃得了怪病昏睡了大半年,不吃不喝就這么躺著睡了那么久,想必也差不多快要斷氣了吧。 這個曾經盛寵一時驚艷了整座燕宮的美人兒仿佛短短半年, 就已經成了后宮里傳說中的人物。 以前那些嫉妒艷羨她的人,如今也只是在閑聊中偶然提及,或是惋惜或是竊喜裝模作樣的感慨幾聲罷了。 秋日里涼爽的風從穿過打開的雕花窗,吹進寢殿內, 卷起床榻邊白色的輕紗,曼妙輕柔的在半空中飄蕩著。 一身紅衣的葉昭音坐在床榻邊,撐著下巴面色有些恍惚,她看著一動不動呼吸平緩面色紅潤的夏秋瀲, 突然嘆息了一聲, 床榻上的人仿佛是陷入了無盡的夢魘中去了, 恍然不知外頭已經過了多少時日,亦不知這天下如今是何等的動蕩。 “我倒是羨慕你了,秋瀲meimei, 睡著了便什么事都不需憂心了?!?/br> 葉昭音感慨著,目光仿佛一點一點的變得朦朧黯淡,明知她說的話無人回應,但她還是低聲一人自言自語道。 “咱們都是從姜國來的人,你可知如今的姜國已淪落成了他國博弈的棋盤嗎,就連蠻夷都敢侵擾疆土,現如今的姜國就如同那案板上的rou,周遭圍著一群虎視眈眈的狼,各個都垂涎的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可還要道貌岸然的找個借口,當真是虛偽的可笑?” 一聲輕嘆似怨似憂飄散在寢殿中,葉昭音的聲音突然莫名的染上了一絲哽咽。 “以前我總覺得,離了姜國離了家瀟瀟灑灑的過自己想要的日子,日后就跟姜國再無瓜葛了??刹恢獮楹沃灰犅劷獓缃竦木车?,想到姜國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我這心里就難過的緊,空空落落的沒個落腳點。想來想去這便是你曾與我說的故土情結嗎?” 葉昭音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說了那么久,只覺得鼻子酸澀喉頭微哽,她仰頭眨了眨眼怕自己當真落下淚來,收斂了淚意后,她才垂頭看著夏秋瀲,苦笑道。 “這些話我也就只敢和你說了,旁人我哪敢說,今日不知為何突然特別想跟你說說話?!?/br> 說完她又嘆了口氣,幽幽道。 “你不醒來也好,如今燕國有一半的兵力入了姜國國境,算來算去如今姜國能落得如此下場,少不了燕國的推波助瀾,你性子烈又比我看重姜國。若是醒著,還不知道你會犯什么傻呢?!?/br> 只是這醒不醒來,又由不得夏秋瀲做決定。 她就像是極度疲累過后的人,在昏睡中沒有一絲知覺,又因自身的敏感,時不時從睡夢中抽身出來,眼睛雖睜不開,身子也動不了,但聽力卻仿佛恢復了,能聽到身旁的人走路說話的微弱聲音。 只不過這感覺似有若無的,又會很快消失,接著她又會陷入沉睡中。 她有好幾次聽到過燕挽亭的聲音,那溫柔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撞進她的腦子里,有時能聽清她在說些什么,有時又有些聽不清。 偏偏夏秋瀲的聽力開始恢復時,葉昭音在她耳邊絮絮叨叨,那話一字不漏的全部鉆進她腦子里。 連帶著最后葉昭音說的那句。 “公主殿下她許久未來看你了?!?/br> 還來不及深思什么,夏秋瀲的微弱的意識就像被熄滅的燭火,瞬間陷入了黑暗中。 說了一大堆話,葉昭音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情緒快速恢復了以往的漫不經心,還順道打了個哈欠道, “我有些累了,我明日再來看你?!?/br> 葉昭音走了沒多久,燕挽亭就來了。 她獨身一人緩步走來,如瀑墨染的發絲以玉冠束之,身穿兩襟繡著云中仙鶴的白袍,白皙的面容上,眉如新月彎嬌媚不失英氣,一雙鳳眸深邃清亮,端是一副美人如玉的模樣。 景翎宮的人見她走來,忙不迭的跪下行禮,她只是輕輕一揮手,便直直往夏秋瀲寢宮走去。 葉詔音說的沒錯,燕挽亭的確許久未來了,不過她今早才回宮,原本一回宮就想來見夏秋瀲,可才沐浴完她兄長太子殿下燕長陵便攔在她宮邸前。 燕長陵性子溫和無甚野心,燕挽亭當初說服燕皇派了兵去姜國助江穆曦重奪皇位,燕長陵便是極力反對。 在他看來,姜國的內亂與燕國并無關系,燕國一直以賢德治國,這次出兵姜國便是被人詬病對姜國有所圖,而北境的宇文族對燕國一直虎視眈眈,如今大量派兵姜國,只怕宇文族會趁機侵占燕國疆土。 燕挽亭與他意見不合,她一心想借江穆曦之手出去江詢言,也從中為燕國謀利。 朝中為此分作兩股勢力,一股以太子為首,主坐山觀虎斗提防宇文族,不摻和姜國內亂。 而另一股勢力便是以燕挽亭為首,姜國的版圖本就比燕國小不了多少,國力亦是雄厚,若說燕國想稱霸天下,那必要讓姜國低頭,此時姜國內亂便是一次大好的機會,說不定能借此機會侵占姜國,收為燕國版圖。 之后姜國的戰事越是激烈,燕國派去姜國的兵力也越來越多,燕長陵的反對愈烈,兩個從小感情便好的兄妹為此好不惜吵過幾次。 這次亦然,燕長陵找燕挽亭還是為要將派往姜國的兵力全部收回,燕挽亭自然是不允,兩人這次還是大吵一架之后不歡而散,燕長陵直言對她失望之極。 燕挽亭滿心煩悶,燕長陵的性子太軟弱了,他只力求不功不過,卻沒有絲毫雄霸天下的野心。 坐在床榻邊,看著夏秋瀲,燕挽亭眸中的不悅才慢慢褪去,轉而盛滿落寞和悲寂,她輕柔的伸手撫過夏秋瀲的面容,輕嘆一聲。 “每次回來,我總盼望著你能醒來,可不知為何我又怕你醒來,你可知如今的姜國當真戰事不斷,你最憂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姜國百姓受苦受難,你若是瞧見了定是心中悲痛?!?/br> 燕挽亭的話音落了,不知為何她面對夏秋瀲時,心中竟生出了一絲心虛,她偏開頭漆黑的眸子間滿是復雜。 此次出宮,她便是去了姜國國境,見了江穆曦。 掛著重奪皇位回歸正統的江穆曦統領的士兵皆是燕國的鐵騎,而燕國的軍隊雖表面上聽從江穆曦的指令,可燕挽亭一去,她才是當之無愧的真正統領。 她親自率軍奪了姜國寮城,而那一戰為了節省時間,在她的屬意下,用的便是火攻,無數燃著火的利箭從天而降落在了寮城城內,姜國死傷的不止是守城將士,更多的是寮城的百姓。 昔日繁華的一座江南小城被烈火焚燒殆盡,四處都是啼哭的婦孺孩童,遍地都是燒焦的尸體。 她騎著高頭大馬領軍進寮城時,那些殘余的百姓紛紛站在被燒毀的房屋旁,看向她的目光中帶著恐懼和恨意。 一個背著啼哭的孩童衣衫襤褸發絲凌亂的老婦人獨身攔住了她的去路,手上抓著的赫然是一個燒了一半的斷臂,她雙目滿是淚光瞪的通圓,死死的盯著燕挽亭,絕望中透著弒骨的恨意,她伸手顫抖的指尖指向燕挽亭,蒼老的聲音恨恨道。 “滾出去,燕國人滾出去,滾出姜國?!?/br> 聚集在一旁眼神呆滯的姜國人跟著她的聲音,一句一句開始附和了起來。 “滾出去,燕國人滾出我姜國?!?/br> 那低沉不同聲線交疊在一起如同地獄之音,那一雙雙帶著恨意的眼睛就這么盯著她,如同跗骨之蛆。 燕挽亭握緊手中的韁繩,在將士的圍攏護佑之下一路往前。 原本姜國的內戰雖禍及百姓,但到底都是一群姜國人在斗,若是燕國人牽扯了進來那在姜國百姓看來,燕國比是圖謀不軌,想趁機竊國,背上罵名和恨意是自然的。 燕挽亭一路行來,親眼所見的滿目瘡痍便是她親手造成的,心底的愧疚亦是化作夢魘夜夜糾纏于她。 只不過見的多了便有些麻木,既然姜國人已經恨極了燕國人,那讓他們再多恨一些又何妨。 心底埋藏已久的野心如同破土而出的種子,沖破了禁錮開始瘋長。 除去江詢言又如何,便到此為止了嗎,燕國的將士既然已經踏足了姜國的土地,怎能空手而歸。 燕挽亭夜不能寐,站在寮城殘破的城墻上,腳下踩著還未沖洗干凈的血跡,她負手望著天空中的月,久久的沉思著。 這天下分了太多的國,國與國之間的殺伐征戰從未停止過,既姜國內戰牽扯進了那么多別國勢力,那為何她不打亂這一切讓天下一統,破而后立這個道理從古至今何曾變過。 作者有話要說:吸取教訓,以后再也不雙開了,實在是堅持不住。 另一篇文已經完結了,所以現在作者菌的精力會全部放在這篇文上。 emmmm,頂著鍋蓋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