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但他又把自己說得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柏沉無奈嘆了一口氣,他站起身將祝渝從床上拉起來,讓祝渝坐在了床邊,他自己就單膝跪在了祝渝跟前,抱著祝渝的腰,把臉埋在了他的小腹。 一句話也不說。 祝渝摸著他的頭,覺得柏沉應該不是為了這件事才變得這么奇怪的。 或許還有別的原因。 于是祝渝問:“哥哥,你在難過嗎?” 柏沉仰起頭看祝渝,這是一個將自己至于下位者,將祝渝俸在高位的動作。 “沒有很難過?!卑爻琳f。 祝渝摸了摸他的臉,“哥哥,我愛你?!?/br> 祝渝的鈍感力很強,如果連他都能察覺到,那某人此刻的悲傷恐怕就要溢出來了吧? 他的愛人總在為一些不會發生的事情感到不安,但這是柏沉的錯嗎? 并不是,是那些拋棄他的人的錯。 但祝渝不是那樣的人。 他堅定地向柏沉訴說著愛意。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弊S迮踔爻恋哪?,俯下腰親吻著對方的唇。 他吻得很細,很小心翼翼,像在吻稀世的珍寶,小心翼翼。 在引導下,柏沉從祝渝的膝蓋一路吻了上去…… 倫敦此刻飛著小雪。 外面又風雪的呼嘯聲,小雪簌簌,還有雪壓彎樹枝的噼啪聲。 房間的燈暗了下來,一只肥胖的奶牛貓被“請”出了臥室,沒多久,屋里傳來了陣陣壓抑的哭聲,持續到了凌晨兩點多才安靜下來。 —— 第二日,天大亮。 正午十二點多。 在床上的人才摸摸索索著爬起來。 他是餓醒的,睜開眼就聞到了濃郁的炒菜香。 祝渝揉著睡眼惺忪的眼,起來蹬上鞋子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師哥,我好餓……” 他拖著長長的尾音說。 然后又和沙發上一位西裝革履的人對視了上。 祝渝舌頭一閃,瞬間精神了:“噠噠噠,噠哥!” 他手忙腳亂去把自己外套穿好。 “小魚,我做了午飯,快去洗漱吧,大哥也和我們一起?!卑爻炼酥俗叱隽藦N房。 祝渝立馬對柏沉露出陽光開朗的笑,夾著嗓子回:“好!都聽師哥的!” 轉而又一臉疑惑地看向了祝霆:“你什么時候來的?” 祝霆冷靜地喝著手里的茶:“兩個小時前?!?/br> 祝渝溜到祝霆身邊,拉過他的手臂,在他耳邊悄悄問:“你來怎么不給我說一聲,這次我手機沒靜音!” 祝霆白了他一眼,把手臂抽了回去:“我給你打了電話?!?/br> “?”祝渝把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恍惚好像有了點印象,柏沉當時問他接不接,他一肚子火,往柏沉胸前鉆,讓柏沉替他接了。 回憶完畢,祝渝捂臉。 “好吧,對不起?!弊S逭f。 祝霆后脊發涼,好說好歹地勸自己接受了這樣的祝渝。 有些事情真是活久見。 說實話,祝渝開門出來的時候他也挺緊張的。 畢竟自己打攪了祝渝睡覺,聽祝渝當時的語氣,他應該氣得不行。 而祝霆又是見過祝渝起床時發脾氣的樣子的。 祝渝可以為這事發一整天的脾氣。 但現在看來似乎像個沒事人。 他再次端起茶喝了一口,平復了一下心情。 也道歉:“我也打擾到你睡覺了,大哥給你道歉?!?/br> “我來是為了一會兒送你去機場?!彪S后他跟著解釋。 祝渝欣然接受了對方的道歉,問:“師哥送我就好了,你干嘛專門來送我?” 祝霆:“下雪天不安全,黃裕人也不知所蹤?!?/br> “我的人送你去機場應該才是最安全的?!?/br> 祝渝哦了一聲。 “我刷牙去了?!彼酒鹕硗l生間走了去。 祝霆看向他,很不可避免地看到了祝渝后頸的牙印,下一秒他就被嘴里的茶嗆到了,“咳咳……” 祝渝從衛生間彈了半個腦袋出來,關心:“哥你沒事吧?” 祝霆閉眼,沒眼看! 吃完午飯,他們就出發往機場去了。 離別在即,祝渝很不開心。 車子停在機場前很久了,司機和祝霆都下了車,給兩人留下了道別的時間。 柏沉握著祝渝的手,他根本就不舍得祝渝離開,如果允許的話,祝渝就應該永遠和他在一起,一刻也不能分開。 但最后,柏沉還是松開了手。 祝渝湊上去親了親柏沉的唇,“我走了?!?/br> 柏沉就親了親他的額頭,“要回來?!?/br> “一定要回來?!卑爻琳f。 祝渝:“嗯?!?/br> “今天大哥在我們家,我沒有來得及和你說?!弊S逭f,他傾身上去親了一下柏沉的額頭,“今天也很愛你,哥哥?!?/br> 祝渝樂此不疲地訴說著他的愛意。 他的每一聲“我愛你”和“我喜歡你”對柏沉來說,都是最好的安撫劑。 飄蕩的小船找到了靠岸的港口。 祝渝心里的不舍要溢出來了。 再溫情一下祝渝就要鬧脾氣說不回去了。 所以他說:“我走了,哥哥?!?/br> 柏沉點頭,他打開身邊的車門,繞到祝渝這邊,幫祝渝打開了車門。 祝渝下了車。 司機拿著他的行李,和祝霆在不遠邊等著。 祝渝抱了一下柏沉,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現在不敢再看柏沉一眼,再多看一眼就真的要哭著說不回家了。 上飛機后。 祝渝靠著窗,飛機漸漸起飛,他看著雪霧彌漫的倫敦,長長嘆了一口氣。 沒關系的。 就是半個月而已! 祝渝揉了揉臉蛋,讓自己看起來不太像一個望夫石。 —— 家里人早早就等在機場了,來接祝渝的是祖母和mama,爸爸為公司的事情忙不開。 國內還沒倫敦冷。 祝渝下飛機后把外套脫了下去。 祝渝都沒來得及和祖母問好,就被她拉著衣袖指責怎么不把外套穿上,要是感冒了怎么辦? 祝渝體質早就比小時候好多了。 但祖母一直把他當成小時候去看。 祝渝很聽話地將外套穿在了身上。 “祖母,我好想你呀!”他抱住了七十多歲的小老太太。 祖母眼里閃著淚花,拉著祝渝上了車,回到車里后就問東問西。 一邊的虞憐歡都插不上話。 “在那邊都瘦了吧?”老太太去摸祝渝的腰。 手感不太對,多了點rou。 又捏捏祝渝的臉。 比以前要軟一些了。 祝渝抓著老太太的手腕在自己臉上揉了揉,“沒有瘦!我把自己照顧得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