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回憶
天天寵物醫院,晚7點。 “不要在打了啊,不要在打了,我求求你不要在打了,在打下去要出人命了,救命啊” “我有錢,我把打工的錢和去游戲廳的錢全部給你,我們三個全部都給你,你不要在打了” “這位大哥,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求求你快住手,不要在打了” 三個不良都被安宰打的鼻青臉腫,鼻子里還留著血絲,看著凄慘無比。 他們本來還想仗著人多欺負人少,結果沒想到自己三個人被安宰一只手按在地上一頓暴揍。 都快沒人樣了。 安宰停手了,本來他也不想跟這些不良過多計較的。 畢竟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但是暴力雖然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可以解決引發問題的人。 三個不良趴在地上,根本不敢抬頭看安宰的臉,腦殼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們有些不敢相信。 這真的是人嗎。 手勁兒這么大,我魂兒都快踢飛了! “站起來” 三個不良戰戰兢兢的互相扶著站起身,隨后抬起僵硬的脖子,一臉忐忑的望著安宰。 “拿錢” 安宰朝鮎川穂乃果反向指了指。 “好、好的,我們有錢……” 三個不良在各自的口袋里一陣摸索,合資湊出來一筆錢,恭恭敬敬的遞給鮎川穂乃果。 “怎么樣,夠不夠” 鮎川穂乃果望著安宰的臉,眼神復雜,不知道在想什么,隨后低頭看了一眼不良手中的錢。 “有些不太夠” “聽到沒有,你們的錢不夠啊” “可是我們所有的錢都給她了,真的拿不出來了”寸頭不良哭喪著臉。 安宰懶的聽他們解釋。 伸手把剛剛在肩上放好的背包重新拿下來,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看見安宰的動作,三個不良急急忙忙的說到,帶著哭腔。 “我們真的沒錢了,真的沒有了,我的小雪原,我把我的小雪原送給你,放過我們吧” 寸頭不良小心翼翼的將小雪原遞給安宰。 安宰看向鮎川穂乃果,她點了點頭。 將地上的背包撿起來,安宰微笑。 “三位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他的話音剛落,三個不良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寵物醫院。 在他們三人離開之后,一直在旁邊靜觀安宰處理這一事件的鮎川穂乃果平靜走過來。 接過安宰手中的小雪原抱在懷里后,慢慢開口。 “你為什么要幫我?” “你是笨蛋嗎,真給他們錢??!” 安宰有些生氣,指著鮎川穂乃果的鼻子就罵她。 以鮎川穂乃果的身手,教訓幾個不良還不是輕而易舉。 “我只是不想惹事……” 聽見她這樣說,安宰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畢竟身為一個外來者,確實是要守己安分一點,如果做出傷害人類的舉動,會被抓的。 “那你為什么要幫我呢?”她又問。 “怎么?以為我喜歡你啊,好奇怪啊你”安宰無語,氣氛有點向狗血電視劇的劇情發展。 弄的他渾身不自在,繼續說。 “當我的面敲詐勒索,看不慣罷了” 寵物醫院的玻璃門還在因為不良們離開時的粗暴動作,來回晃動,牽動著門框上的鈴鐺。 ?!!?/br> 看不慣么…… 鮎川穂乃果有種奇怪的感覺。 眼前的這個雷奧尼克斯好像和以前碰到的那些不太一樣,更有人情味一點。 冷血的種族也會出現一兩個異類么。 況且安宰這似成相識的話也讓她有種莫名的懷念感。 “你這家伙”鮎川穂乃果狠狠在小雪原身上擼了好幾把,小貓咪剛才受了驚嚇,現在在鮎川穂乃果懷里奶聲奶氣的叫喚著。 看了眼墻上的鐘表,已經快七點半了,寵物醫院要關門了。 本來七點就要關門的,因為安宰的到訪和不良的勒索,推遲到了七點半。 鮎川穂乃果沒有把小雪原放回籠子,看樣子是要抱回家喂養。 “我認識的人和你說過一樣的話” 她眼神放空,好似陷入了回憶,讓人琢磨不透。 “所以他死了” 安宰“……”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只不過他不像安宰君你這樣,他是個笨蛋,很古板,正義感溢出,將父親教導的騎士精神牢記在心” “那是我們第一次在新宿遇見群,他跟我說了同樣的話后就傻乎乎的跑去跟那些群戰斗” “非要讓我先走,死要當哥哥的面子,結果死的那么慘,呵呵” “明明,可以一起離開的……” 鮎川穂乃果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 叮鈴~ 門頭的鈴鐺響起,安宰離開了。 他答應了鮎川穂乃果的請求,作為交換,鮎川穂乃果會提供給安宰雷奧尼克斯的信息。 安宰沒想到,鮎川穂乃果身上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怪不得她會對群這么上心。 失去家人的痛苦,安宰回憶起以前的事情。 過年的時候父親走了。 那時,安宰就把自己一個人鎖著。 那段時間通常會很冷。 看著漫天的煙火,會比以往更冷。 一個人躺在床上,又凍又餓。 除了怔怔地看著天花板,他什么都做不到。 屋里的黑暗與寂靜就像一把又薄又銳的刀,輕而易舉就能殺掉一個背井離鄉的年輕人。 安宰不喜歡節日出去玩。 一旦有節日,四處就會張燈結彩。 城里的孩子會穿著新衣服新褲子滿街瘋跑,他不喜歡孩子,同樣也不喜歡老人。 這兩者在他看來都是肆意揮霍寵愛的任性之徒,他很羨慕,也很嫉妒。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的命運似乎是相同的。 安宰記得,那是一個冬天。 他站在冰窖般的屋子里一動不動,外面老人的歡笑越來越大,孩子的嬉鬧越來越響,燃放的爆竹越來越多。 母親躺在床上,什么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地流淚。 從那以后,安宰更加討厭過年,也更加討厭老人和小孩。 他開始喜歡用可惡的口吻去調侃一切,只為了看他們臉上一閃而逝的不快。 斑駁的記憶沒有在回憶中開成花,而是碾成了泥,弄得安宰一身狼狽。 ………………… 安宰看了看時間,剛過七點半。 自己打工的地方應該也下班了,那個摳摳索索的老板這個時間應該在居酒屋蒙頭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