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也有東西要給你?！?/br>
    林南語站起來，每走一步，她都覺得腳下的地面如棉花般柔軟，走得她有些歪歪倒倒，腳步帶飄。

    弈秋握著拳頭放在她掌中，松開手時，她掌心里多了個黃色三角形。

    “這是葉笙外婆求的平安符，過年有空的話，來家里吃個飯吧?！?/br>
    林南語手在顫抖：“弈阿姨……”

    弈秋擺擺手，微微搖頭。

    “之前是阿姨做得不對，還好有你mama點醒了我?！?/br>
    “我mama她怎么……”

    “說來話長，阿姨還是不說了?！鞭那镔u了個關子，只是說：“你mama很好?！?/br>
    林南語順著弈秋的目光看向對面的馮婧和葉笙。

    她當然知道馮婧很好。

    馮婧拼命賺錢是為了她，哪怕中間發生了些不好的事情，但馮婧始終向著她。

    在她沒出生前，馮婧也是外婆的寶貝女兒。

    她第一次做mama，難免會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不可否認的是，在愛她的這件事上，馮婧永遠在學著做好。

    哪怕略顯笨拙。

    -

    兩個月過去，葉笙辦好了圣茨大學的入學注冊，而林南語如今也只剩下一所大學的考試。

    江城機場。

    林南語和葉笙推著行李箱走到了候機室，廣播適時響起。

    【尊敬的各位旅客朋友，由江城飛往圣茨的c123456航班即將要檢票，請……】

    葉笙握著林南語的手，指尖在她的掌心里勾了勾。

    “癢?！绷帜险Z嘴上說著，手卻沒有收回，任由葉笙拿捏。

    葉笙輕聲說：“我可以改成春季入學的?！?/br>
    以林南語現在的進度，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在秋季入學的階段剛上。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林南語抓住了葉笙的手，“葉大學霸可不能臨時耍性子?！?/br>
    “學霸也是人?！比~笙眼神幽幽地看向她。

    唔。

    林南語仰頭躲開葉笙的視線：“我又不是不能在圣茨待下去?！?/br>
    “那不一樣?！?/br>
    “怎么不一樣？”

    “想和你做高中沒能做的事情?！?/br>
    “比如？”

    葉笙想了想：“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泡圖書館……”

    林南語眼底閃過失望。

    就這些啊……

    這些哪里不能做，非要在圣茨。

    那有什么好的，濕濕冷冷的天氣，食物真的只是食物，做到了能基本維持生命的功能。

    葉笙輕笑地靠近：“不滿意嗎？”

    溫熱的鼻息夾雜著衣物上殘留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旖旎繾綣。

    “沒有?！绷帜险Z的聲音悶悶傳出。

    “又在說反話?！比~笙見怪不怪，于是湊得更近，“其實是想牽你的手一起走，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br>
    “春天踏青，夏天海邊，秋天落葉，冬天白雪……”

    林南語耳根薄得很，沒一會就已經變得通紅。

    “聽到了，可，可以了?！?/br>
    葉笙眼中笑意更濃：“可以什么，我都還沒問呢?！?/br>
    “你要問什么？”

    葉笙伸出手，淺淺一笑。

    “你愿意嗎？”

    噗通。

    噗通——

    林南語感覺心在猛烈跳動。

    高二那天下午慢半拍的心跳，在今天補上了次數。

    她將手搭在葉笙的手掌中。

    “我的榮幸?！?/br>
    -

    【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很快就要起飛了，請您配合客艙乘務員的安全檢查，系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調直座椅靠背……】

    林南語側頭看著舷窗，地面上的工作人員在進行撤退。

    她目光漸漸往里移，最后視線落在了葉笙的鼻尖上。

    “葉笙?！?/br>
    “恩？”葉笙轉過頭來。

    “突然覺得你的名字很有意思?！?/br>
    “什么？”

    “你的笙字像小草，春風吹又生，雖然是竹字頭，但我感覺竹子好像長得挺快的，和小草也差不多?！?/br>
    葉笙頓了頓，笑意隱隱。

    “那你覺得，竹子是草還是樹呢？”

    “那還用問，肯定是樹??！”林南語比劃著，“一晚能竄一米半米高，生長力猛得能穿透石頭，它怎么可能是草呢？”

    軟軟弱弱的，風一吹就倒。

    葉笙眼中含笑：“是草哦?！?/br>
    “哈？”林南語懵圈中，“那玩意竄個十幾米高，會是草？我不信！”

    葉笙手疾眼快地關了飛行模式，調出了某度頁面后又開啟了飛行模式，遞給了林南語。

    她雙手環抱身前：天王老子來了，竹子也是……

    手機上顯示。

    ——【竹子是草嗎？】

    ——【是?！?/br>
    加大加紅的回答讓她曬干了沉默。

    葉笙嫣然一笑。

    竹子像極了林南語，虛張聲勢下，也是個一推就倒的草。

    第77章

    圣茨的冬天來得早, 去得晚。

    宿舍里，葉笙裹著圍巾，正準備出門。

    聽見動靜的姜宛探頭問：“師妹, 你還出去呢？”

    “恩?！?/br>
    她想了想：“我記得今天輪到toy記錄數據?！?/br>
    “不是去實驗室?！比~笙抿了抿涂口紅的唇, 唇角微微上揚：“有點事?！?/br>
    姜宛來了興致, 壞壞一笑, 打趣道：“喲喲喲, 還抹口紅，是去見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