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br>
    “這么看來，這次會面，黎相要么見到了這位清河公主的后人，要么是確定了清河公主并未留下什么后人?！?/br>
    “對。所以后面再無書信往來，也就說得通了?！?/br>
    皇上皺了皺眉：“如此說來， 還是沒有定數?！?/br>
    他又看向襄陽侯：“襄陽侯， 你可查出來了， 清河究竟有無后人？”

    襄陽侯搖了搖頭：“微臣不知， 此事恐怕只有問過黎相才知道?！?/br>
    皇上有些詫異：“你調查的時候沒有去獄中詢問？”

    襄陽侯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劉大人，后者直接偏過頭，目光閃躲。

    “微臣原本是要去的?？墒莿⒋笕苏f了，微臣只是協助辦理此案， 并無直接審問黎相的資格。劉大人讓我將要審問的內容告知他，由他來代為審問?！?/br>
    劉大人趕忙解釋道：“微臣也是按流程辦事， 襄陽侯才來，便要見黎相。微臣實在怕他貿然行事，耽誤了案情，所以才出言阻攔。若是侯爺愿意將原委告知我等，我等自然會去詢問黎相?！?/br>
    襄陽侯冷笑一聲：“我也是不明白，這案子到現在已有數月，你們什么也沒查出來，這讓我怎么放心將查出來的情況交給你們去詢問？”

    “你……”劉大人一張臉漲得通紅。

    襄陽侯再度朝皇上拱手道：“因案件推進受阻，微臣也實在信不過大理寺，不得已來此請皇上明察?！?/br>
    “嗯?！被噬宵c了點頭：“愛卿做得極對！”

    他又轉向劉大人一干人等，視線帶著滿滿的責備與不滿：“你們大理寺著實太不像話！”

    “是微臣們的錯?！眲⒋笕瞬桓以俎q，只跪著磕頭。

    皇上的視線在殿內逡巡了一眼，能發展成心腹的竟寥寥無幾。說起來，把黎相整下去，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

    “既然如此，速將黎相帶上來問話?！?/br>
    姜國公一直沉默不語，雖然事態發展有些失控，但是他一直認為不過是皇上在使性子敲打他而已。

    他自知理虧，少不得由著皇上敲打發泄一番?；仡^隨意捏個什么人證物證，照樣把黎丞相按在牢里。

    只要不鬧到大庭廣眾之下，cao作的法子多得很。

    可眼下，皇上竟要將黎丞相帶到大殿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來盤問，誰知道會問出些什么來？

    “皇上三思！”姜國公硬著頭皮站了出來：“今日早朝已延時太久，散朝后諸位同僚還有許多公事要處理，不好把他們都耽擱在黎相的案子上。

    此案還是交由大理寺審理，若是皇上對大理寺的辦事能力不滿，多派幾個像襄陽侯這般得力的臣子從旁協助，總能將案子查得水落石出?！?/br>
    皇上卻半分面子都不給他留，哂笑一聲道：“有許多公事要處理？平日里你們下了朝，不是去喝酒聚會，便是去結伴游樂，怎么今日卻說要趕著去辦公務？若是姜國公真有要事，自行回去也可，不必勉強?！?/br>
    姜國公一看皇上這油鹽不進的樣子，心里不免著急：“微臣不敢。只是皇上若是執意要在殿前審問黎相，事情又涉及到清河公主，乃屬后宮女眷之事，不如將太后請過來旁聽？”

    皇上一聽他提起太后，頓時怒火中燒，壓都壓不住。

    “姜國公不必拿母后來壓朕！”皇上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也不必扯什么后宮女眷，清河meimei遠嫁多彌和親是大義，她的事便是國事?！?/br>
    說完也不給姜國公反應的機會，直接一揮手，朝貼身內侍道：“你親自去天牢提人，要快?！?/br>
    大殿眾人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本來以為是一個稀松平常的早晨，一次稀松平常的早朝，沒成想卻是這么一波接一波。

    坊間已經傳了許久的那句話

    ——黎丞相要起復了。

    似乎真的要應驗了。

    皇上還是體恤百官，在后殿增設了茶點與，供給百官們休息。

    但是架不住有些官員對于案情的反轉太過著迷，心情激動，絲毫感覺不到累，在大殿不愿離去，甚至躍躍欲試想要繼續討論案情。

    即便是去了后殿歇息的，也難免三五成群，議論紛紛。

    “眾位卿家既是對此案感興趣，那便各抒己見吧?！?/br>
    皇上倒是挺有興致，往常的早朝死氣沉沉，一半臣子是姜國公府的黨羽，他們在意的點早就經由太后表述過了，另一半的臣子大多數是點卯混日子的狀態。

    這次早朝難得這么多大臣興趣濃厚，這讓皇上生出幾分成就感來，愈發覺得之前朝上的自己像個提線木偶一般。

    “來，諸位都暢所欲言?！?/br>
    “皇上，微臣也說不出什么理由證據，只是覺得，清河公主應該是真的留了后人?！?/br>
    “微臣疑惑的點是，黎丞相從何處得知清河公主生育的消息？”

    汝王挑了挑眉：“聽你們這么一說，本王倒是想起一件舊事來?；市秩ナ狼敖o本王寄了一封信，信里提到了清河，說清河可能會來西境求助，叮囑本王務必照拂。還說清河有孕，讓本王備好穩婆、奶媽?！?/br>
    “竟有此事？”

    殿中眾人皆是一臉震驚，“汝王殿下，那清河公主究竟有無身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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