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行，你吃不了這么多，會浪費的?！?/br>
    她惋惜道：【那就點幾道招牌菜吧?！?/br>
    菜很快就端了上來。

    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菜肴，系統又嘆了一口氣。

    【這么好的龍蝦，你媽都沒機會吃了?！?/br>
    彌艾一愣，“那……”

    半小時后，王姐捧著一個相框進來。

    她把相框擺在餐桌對面，照片上的年輕女人正笑盈盈地注視著前方。

    系統說：【你和你媽還真有點像，她的人設就是清高小白花，不過接觸后，我發現本人和網絡不符?！?/br>
    彌艾也想不通為什么這個詞會和她媽沾上邊兒。

    【你和你媽一樣，看著都不好接觸，不過還好，她有俞茵，你有個項學微，這才勉強有點人樣?！?/br>
    系統哼笑一聲，【不然你就等著得病吧?！?/br>
    彌艾沉默了一下，將嘴里的食物咽下，這才道：“我媽不還有你？”

    系統忽然沉默，隔了好一會兒，才別扭道：【朋友什么的，最麻煩了?！?/br>
    話雖這么說，她仍在彌女士去世后照顧著彌艾，甚至隔了數十年，都會想起這個故人之子。

    彌艾吃了半天的豐盛晚餐，又聽系統道：【你回去的時候可以在飛機上撒錢嗎？】

    她一噎，差點被嗆到。

    這句話話音剛落，系統又把自己的話推翻了，【不行，這樣不能保證撿到錢的是窮人?！?/br>
    彌艾抿了一口紅酒，無奈道：“而且撒錢是違法的，我還有可能被拘留?！?/br>
    【唉，為什么我不能改變法律呢？】

    【那你按照今天花出去的錢數，拿出同樣的錢給貧困地區吧?！?/br>
    “好?！?/br>
    【對了，你們公司再努力點，最好控制世界上所有的無良企業，讓世界上沒有牛馬——這有點太難了，那就讓世界上沒有痛苦的牛馬吧?！?/br>
    【只要努力就會有回報，只要肯工作就一定能掙得到大錢——希望這句話能成真，這樣我做夢也能幻想一下?！?/br>
    “好?！?/br>
    【還有，我走后記得給我燒紙，逢年過節像祭奠你媽一樣祭奠我，記住了沒？】

    這是什么不合理的要求？

    “……記住了?！?/br>
    【天要亮了，我要醒了?！?/br>
    她打了一個哈欠，小聲道：【希望下次做夢還能夢見你們，我還怪想你媽的呢?！?/br>
    彌艾望向天邊的魚肚白，抿了抿唇，低聲道：“再見，艾阿姨?！?/br>
    系統的傷感突然中斷，【什么艾阿姨？你在跟誰說話？】

    “……你不想讓我這樣稱呼你嗎？”

    【什么？什么稱呼？什么不想？】

    系統一陣凌亂后突然沉默。

    【等會兒……】

    【有點不對?！?/br>
    【你……為什么喊我艾阿姨？】

    “因為你姓艾？”

    【……】

    系統無力吐槽這個詞，【誰跟你說我姓艾了？我根本不姓這個姓好嗎？】

    【不對，你叫彌艾，你媽姓彌，她給你取這個名字……不會是因為我吧？！】

    “你告訴過她你的真實姓名嗎？”

    系統略一沉思，有些心虛道：【沒有?！?/br>
    【不過那是有原因的，】她立刻為自己辯解，【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可你媽非要問我叫什么，我只能隨便說啊?！?/br>
    “所以？”

    【所以，我就說我是鬼啊，因為那個時代沒有系統，我就算說我是人工智能，她也不懂?！?/br>
    【名字這個事是有緣由的，你先聽我解釋，當時她總是問我一些我答不上來的問題，例如股票啊留學啊什么的，我就只能上百度?！?/br>
    【我就讓小愛同學幫我查……】

    她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只剩下哼哼，【時間久了她就注意到了，我就只能說我在求神問卜，讓我的祖先幫我占卜，我以為她相信了的……】

    這確實是系統的行事作風。

    不過……

    “你在那年代怎么百度？”

    【誒？確實是誒，難道是我帶著手機一起到夢里了？也不對，可能我中途醒的時候和小愛同學說話被你媽聽到了?！?/br>
    【不過她竟然用我的名字來給你取名，好感動啊?！?/br>
    彌艾一瞬間僵住，“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的名字，是不是有點隨意了？”

    系統立刻道：【什么隨意？你是我們偉大友情的見證者，雖然結果出了點意外，但想法是很美好的?！?/br>
    “……”

    【你如果不想讓自己的名字出自小愛同學的話，那我姓艾不就好了嗎？】

    “……這也可以改嗎？”

    系統理直氣壯，【為什么不能？你媽身為主角都能改姓，我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配角，那不更無所謂了？】

    【反正從現在開始，我就姓艾了，這樣你覺得舒服了不？】

    彌艾欲言又止，“謝謝你……艾阿姨?！?/br>
    【好啦，我走了?！?/br>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彌艾耳邊忽然一靜。

    她茫然地看向四周，忽然又有了種孤獨感。

    直到系統離開，她才想起自己沒來得及問出的那句話——如果這真是個小說世界，那么意外離世的彌女士，會不會早已經在某個角落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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