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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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西遷途中! 說是西遷,但縱使如今無人敢再提,世人也都知曉,太子當年是因遭女皇忌憚、被發配去了那西邊的苦寒之地。 路途遙遠艱難,時節天寒地凍,常常墮指裂膚,心中難免憤懣有怨,恨上了女皇,也恨上了將女皇立為皇后的先皇…… 當年酷吏橫行時,陸品月正是陸扶光這般的年紀。雖然燕郡王府沒有受到分毫波及,但她卻從中看得分明,只要合乎女皇的心意,砂礫重的錯便可以被說成泰山重。 這世上根本沒有什么真正的道與理。 說是“道”,寫做“權”。 說是“理”,不過“勢”而已。 從那時起,她就迷上了這兩個字。 她想要它,而且,不要普通的,她想要的,就是那個最大的、能夠口含天憲、隨意掌人生死命運的皇權! 如果她生在前朝,或是在先皇臨朝時她已老去,那陸品月也許會覺得生出這個念頭的自己十分荒唐。 可她生在大梁,長于此時。 她親眼看到了吳皇后如何以女子之身,一步步大權獨攬,最終彈壓山川、君臨萬國! 既然吳皇后能做到,那她自然也可以。 她要成為第二個她。 她從未對任何人吐露過她的弘愿。 但她一直在做。 她仿照著她的一切,學著她,學到嫁給了太孫,終于走上了她當年的路。 可大婚第二日敬姑舅時,太子就對她耳提面命了無數次,說太子府的處境如何臨深履薄,要她敬始慎終。怕她聽不進心,他又逐件逐件說起他過往危難,身近八尺的壯胖男兒,說著說著竟汗洽股栗、弓蜷如蝦、懼色滿面。 她極看不上他的樣子,卻也不自覺將他當時的懼怕之深印在了心里。 本來,她對女皇的敬有多重、畏就也有多重,自那后,她時常思及便驚懼心悸,因而剛入府時,她萬事都做得小心,束手束腳,怕會惹女皇疑心。 可后來,因身份高了,她與女皇見得多了、走得近了,便覺女皇年紀上來,更貪享子孫環膝的天倫之樂,已沒了早年間的殺伐果決。 她有些失望,卻也因此慢慢松下了心。 她的手伸得越來越長,做得越來越好,得到的越來越多。其間雖然不如意的事也有幾件,但一想到女皇當年也是如此,她便將不滿通通咬嚼下肚,只待來日、悉數清算。 可就在剛才,郡主隨口的幾句話,竟又激起了她曾經深埋心底的驚懼,還未細思,身上便已骨顫rou驚。 毀了先皇題字親賜的畫,自然是件大事。 女皇不想懲治他們,則海不波溢??膳室侵懒舜耸?、或是想要以此為由頭發難,那對太子府來說,這便已足夠是一道覆首摧骨的駭浪。 陸品月壓住自己青筋現出的右手背,目光無意間掃到了幾上銀盤中的柿子。 被簪尖劃破的近紅果皮上正淌出汁水,一珠一珠,被燭色浸得血紅。 她掌心下的手背跳得更厲害了。 陸品月知道,要是不將這件事弄明白,她今后定會惴惴度日、久難安枕。 可她不能明著問太孫。 查…… 也不好查…… 她看向了陸扶光,想要從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說出了什么天大事情的小貴人這兒再套出些話。 可陸扶光開口,卻又說回了簪子事。 “所以我想,阿姊肯定能認出它、從而憶起與世子的姐弟之情。如此,阿姊便不會繼續再說世子的不是了。怕阿姊看不清簪面,我還故意引阿姊去看。但周圍人那么多,說它來歷時,我也只能信口胡謅,沒想到阿姊沒有認出來,反而應了賭?!?/br> 陸品月耐著性子將話聽到這里。 在她聽來,小郡主說了如此一通,無非就是責怪她在騎射賽的高臺上評了陸云門的性情。 但既然她的那些話讓小郡主覺得不入耳了,她就同她道個歉、再順著她的意說些陸云門的好話便是。 雖然不情愿,但她一向分得清輕重。 可陸品月的嘴還沒張,小郡主的下一句話已經說了出來:“我騙了阿姊,是我不對?!?/br> 沒曾想反而是自己被賠了不是,陸品月一時吞聲。 “話說回來,幸好阿姊當時應了賭!” 語氣才剛因道歉低下去一句,小貴人的聲音就又開心了起來。 她將撥子簪拿在手中,輕輕地晃。 燭光從鏤空的簪面透落到幾上,影子中的攀樹小兒竟如活了一般,連被他抓在手中的柳枝都仿佛正在搖曳。 “托品月阿姊那只金鐲的福,我們才能破了孫家郎君的毒計,救了柳善娘子一命。這樣說來,阿姊應賭其實是做了件好大的功德事,許是老天不忍柳善娘子繼續被jian人所害,所以才有了如此安排!” 說完,小郡主晃著簪子的手忽然停了。 “我剛剛下在平五七,這會兒輪到阿姊下了?!?/br> 陸品月哪里還有下棋的心思。 她本就因先帝賜的那幅畫六神不安,又被小郡主前言不搭后語的一串話擾得千頭萬緒。 可對面,陸扶光已經將眼睛閉上,靜靜地在等她的下一步棋了。 不能急。 急則無章,反生錯處。 陸品月靜了靜心,想要先專注地將這盤她馬上就要贏了的棋局結束。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52書庫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傳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