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有偷偷學習 第9節
他動作太快,以至于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岑景淮也大松了口氣。 特么的保持一個造型、讓風一直能吹到小腹也太難了,差點就沒撐住。 還好他頑強地堅持到了最后。 今天也是成功淮哥的一天! 兩人各懷心思地出了食堂,朝教室走去。 路上,岑景淮有心再逗逗季嶼。多好的機會啊,問問他自己腹肌手感怎么樣、下次想什么時候摸、是想讓他穿著衣服還是脫了衣服……有的是發揮空間。 然而瞅著季嶼生胖氣的后腦勺,他摸了摸鼻子,到底沒敢。 萬一把人逗炸毛,徹底不理他就壞了,還是克制一點吧。 可惜了。 岑景淮遺憾地嘆息一聲,趕在季嶼進教室之前提溜住了他的后衣領。 “干嘛?!奔編Z沒好氣地轉過身,伸手想要拍開他的手。卻被岑景淮眼疾手快地截住,跟他輕輕擊了個掌。 “回見?!?/br> 還挺有儀式感。 季嶼在心里嘟囔了一句,本不想理他。但對上他含笑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到底小聲回了一句:“回見?!?/br> 季嶼今天是最晚到的,放眼全班,只有他的座位是空的。 同學們已經開始沉浸式學習了,他還在慢吞吞地擦桌子,絲毫不見高三的緊迫感。 “可算是來了,”寧樂彬抓住他的胳膊,像抓著根救命稻草,“我還以為你睡暈過去了,早上那么喊都不醒?!?/br> 季嶼拉開椅子坐下去:“有事?” “嗯?!睂帢繁蚰弥槐緮傞_的練習冊湊過來,“有一道數學題不會,問了班長和課代表,他們也不會,就等著你了?!?/br> 季嶼一頓,心說你可真是高看我了。 上輩子他雖然考到了博士,但所學內容跟高中完全不同。這么多年過去了,高中知識他早還給老師了。 別說給寧樂彬講題,不讓寧樂彬給他講就不錯了。 季嶼擰開瓶蓋喝了口水,想說自己不會,讓他去找老師。目光不經意瞄到那道題,登時頓住了。 什么鬼,他竟然會做! 難道看錯了?! 季嶼揉揉眼睛,不敢置信地拿起練習冊,把那道題仔仔細細又讀了一遍。終于恍恍惚惚地確定,他真的會。 不但如此,還能想出至少三種解法。 巧合吧。 季嶼緩緩吐出一口氣。 畢竟再怎么忘,他本身底子也算厚的。會一道題不算什么,不能大驚小怪。 然而季嶼把那本練習冊翻了一頁、又翻了一頁、繼續翻了一頁,發現他會、還是會、確定一定肯定全都會。 這是怎么回事? 季嶼驚呆了,難道是重生的補償嗎? 讓他對所有學過的知識都記憶猶新,永遠不會忘? 寧樂彬見他看到題后就是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樣,還以為他是不會做被打擊到了。也是,班里誰不知道季嶼最要強。 別說做題,連內務都要爭第一。 寧樂彬咳了一聲,想說點什么安慰安慰他。卻見季嶼從桌洞里掏出一個本子,拿起筆刷刷刷就是一通寫。 這是在干什么? 難不成沮喪得連嘴都不想張了,在用文字跟自己對話? 媽耶,那自己豈不是成罪人了?! 寧樂彬正胡思亂想,一個寫滿了運算步驟的本子遞到了他眼前。 季嶼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指,對寧樂彬道:“給,我寫得很詳細,你應該能看懂?!?/br> 就是太久沒寫過那么多字了,累得慌。 寧樂彬一呆:“???” 反應過來后忙接過了本子:“好的好的?!?/br> 他低下頭,當看到上面那一二三種算法時。哐當一聲,差點給季嶼跪了。 大佬,請收下他的膝蓋。 怪不得季嶼這幾天那么反常,感情是什么都會學無可學了。這就是大佬的松弛感嗎?寧樂彬捧著本子,哇的一聲在心里哭了出來。 這是他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境界。 不過—— 寧樂彬抬眸往周圍望了望,果不其然,很多同學的目光都若有似無地往這邊瞟。偶爾還會低頭按手機,一看就是在說季嶼的事。 寧樂彬笑了。 他察覺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挺受打擊的,但這些人更可憐。 恐怕還想著季嶼不學習了,自己也有可能考第一吧,為他們默哀,希望他們到時候看到季嶼的成績還能笑得出來吧。 寧樂彬瞄了眼日歷上的時間,平生頭一次期待起了下周的考試。 季嶼不知道好朋友的惡趣味,早自習和第一節課他都是睡過去的。 許是老胡跟其他老師打過招呼了,任課老師并沒有對他上課睡覺的行為表示出什么不滿。甚至路過他時,聲音都放輕了。 在全班同學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季嶼睡了個噴香的回籠覺。要不是中間要起來上廁所,他能連續睡一上午。 昨天還有些不習慣,一會兒不做題就難受,但現在他已經開始體會到不學習的快樂了! 人非草木,無需成材。 努力的人那么多,少他一個怎么了。 季嶼瞄了一眼講臺上的老師,偷偷摸出藏在桌洞里的手機,點開了開心消消樂。之前有三關他不是最高分,今天必須追上去。 沒有人能越過他拿第一,沒有人! 其中兩關很簡單,季嶼輕輕松松超過了所有人,站到了排行榜第一的位置。但剩下的那一關就不行了,無論他怎么計算走位積分,離第一始終差一點。 季嶼死磕了整整一天,把所有精力都消耗光了,仍舊是第二。 這可怎么辦?季嶼難受得抓心撓肝。 在網上找的兌換碼已經全部用完,他無奈之下,只能向好友發送精力贈送請求。希望有好心人能及時看到,幫他一把。 與此同時,學校小樹林里。岑景淮半蹲下-身,一把抓住了趙承宗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來跟自己對視:“這是第一次?!?/br> “淮、淮哥,”趙承宗的聲音抖得不像話,顯然怕到了極點,“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去找季嶼麻煩了,你放過我吧?!?/br> “放過你?”岑景淮嗤了一聲,“早著呢,你一共找過季嶼幾次?” 他瞇起眼睛,手上微微用力,扯得趙承宗眼睛都變了形:“敢騙我,你知道后果?!?/br> 趙承宗臉漲得通紅,疼得眼淚都冒出來了,顫巍巍道:“三、三次,真的就三次,我發誓?!?/br> “行,”岑景淮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自己碰過他的那只手。而后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趙承宗,“明天這個點,繼續來這里找我?!?/br> “讓我打三次,這事兒就扯平了,要是再犯……” 岑景淮笑了:“你可以試試?!?/br> 趙承宗拼命搖頭,顯然已經徹底怕了。 別說再去找季嶼麻煩,從此以后他見到季嶼都得繞道走! 岑景淮懶得留下來看落水狗掙扎,去小賣鋪買了瓶水,邊喝邊往朝教室走。 不知道季嶼這會兒在干什么…… 他照例點開幾個軟件,想看看季嶼有沒有新動態。 然而季嶼屬于八百年不發狀態的那種人,岑景淮看了微信、企鵝、小紅書、微博……全都空空如也。 早猜到了。 他嘆了口氣,最后點開了消消樂。那天他加季嶼好友時,在他主屏幕上看到的,回去就跟著下了一個。 本來沒抱什么希望,誰知就看到了郵箱里那個精力請求。 岑景淮瞬間支棱起來了。 這是求助嗎?不!這是天降的刷好感機會??! 他用最快速度點擊了贈送,而后打開微信,給季嶼發了條消息。 【年年有魚】:精力不夠了? 季嶼那邊秒回。 【季嶼】:你怎么知道? 【年年有魚】:看到你的申請了。 【年年有魚】:現在夠用了嗎? 【年年有魚】:不夠消消樂號發我,我讓朋友加你。 季嶼有點不好意思,但實在抵不住精力的誘惑,將消消樂號發了過去。 岑景淮輕笑一聲,把號碼復制下來,發到了跟王明禮他們的四人小群里。 【年年有魚】:別撩閑了,去,做點有意義的事。 【年年有魚】:把這個號碼在班級群里發一下,讓他們去加好友,給我朋友送一下精力。 王明禮詹浩宇和沈休正在討論周末要去哪玩,看到這條群消息,齊刷刷沉默了。 王明禮瞠目結舌:“他、他是不是被盜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