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系統面板，陸沉開口道：

    “統子，我要煉化你的本源?！?/br>
    【宿主確定嗎？】

    “確定，事已至此，我要不顧一切地提升自己?！?/br>
    【鑒于宿主已經發現本系統的秘密，大道法則本源同意向宿主開啟，注意，煉化需一步步慢慢來，欲速則不達?！?/br>
    陸沉眉頭一皺，“沒有速成之法嗎？”

    【如果宿主的目的是成帝的話，那沒有?！?/br>
    【如果宿主只是為了短時間內迅速提升實力到極限的話，那么只需要以神魂融合本系統的本源能量即可，但后果是永遠失去成帝的機會?！?/br>
    “嗯...確實，得不償失，我先慢慢煉化吧，希望這次的計劃能夠多拖一點時間出來?！?/br>
    ......

    凌霄劍閣，一處清幽的小院中。

    一襲白衣的林天看完一封線報后，遞給了一旁面色蒼白、卻面帶笑意，很是愜意地躺在搖椅中的??李長河。

    “前輩，大荒樓樓主申屠洪以魔道聯盟統領的名義發出了戰帖，約正道聯軍一個月后在天目峰決戰?！?/br>
    抿了口茶，李長河接過線報，繼續躺著看。

    “有些反常啊，他們不是被你打得主動休戰了嗎？怎么還有心思提出約戰？難道是陸無極恢復了...”李長河分析道。

    林天眼眸一凝，問道：

    “前輩，以我現在的實力，比之巔峰的陸無極如何？”

    李長河想了想，正色道：

    “若你不動用凌霄神劍的話，不如巔峰時期的他?！?/br>
    “動用神劍呢？”

    李長河微微一笑，“林天啊，你這是怎么了？你的成就會比我和陸無極都更高，你是天命認定之人，何必困囿于當下呢？”

    “你這么年輕，繼續煉化神劍，提升你的劍體，他日成帝，天下便無人可敵?！?/br>
    林天抿了抿唇，語氣生硬道：

    “你們都說我是天命認定之人，可我...我自己從沒有這個覺悟，我有私心，我心懷不了整個天下，我怕我再見那人之時還是會手軟，我怕我...救不了這個世界?！?/br>
    李長河拍了拍林天的肩膀，“你是人，是人就會有私心，就會有所愛之人，這沒什么好自責的。如果連愛都不敢承認，呵呵，那就別做人了，做神好了，那就沒有私心了?！?/br>
    “可神...還會愛人嗎？”

    林天怔怔地看著李長河，問道：

    “那您呢？您為何這般無私？為著別宗之事您可以與陸無極拼命，您就沒有所愛之人嗎？不??怕愛人擔心嗎？”

    李長河愣了愣，沒有想到林天會問這個。

    他長出了一口氣，深深地躺在了搖椅里，雙目放空地看著遠處悠然飄遠的白云，淡然開口道：

    “我幼時天資愚鈍，幸得劍閣內的師尊慈愛，同門友善，從未受過欺負?！?/br>
    “后得神劍青睞，僥幸學得一點劍法，足夠我行遍天下?！?/br>
    “游歷四方之時，我見了許多不平事，那時我才明白，我這一生是幸運的，是生活在人性的美好中的，是上天憐憫的?！?/br>
    “所以，我感恩一切，感恩人性，期待靠自己手中的劍清朗世間，滌凈群魔?！?/br>
    “可這些年來我越發覺得，黑與白之間，沒有那么明顯的分界......”

    “行走于世間，說到底，是講究一個問心無愧?！?/br>
    “那日與陸無極拼命，是不想正道聯盟失去一位宿老，這對正處于戰爭中的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br>
    “對于天下蒼生來說，更是莫大的威脅?！?/br>
    “我知道齊君山...包括很多正道強者都不一定有兼愛世人的心，但他們至少明面上不會大張旗鼓地殺人煉血，這比起魔道來說，好了太多了?！?/br>
    “做眼前能做之事，對我來說，便是責任?！?/br>
    林天怔怔地看著李長河，這時他才發現，這位長河劍圣的心胸到底是怎樣的寬廣，怎樣的不一般。

    這讓他自慚形穢。

    但李長河依舊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天，做事，別讓自己后悔就行。其他的，跟著心走?！?/br>
    林天沉默了片刻，鄭重地點了點頭。

    而后他釋然一笑，再度問了一個問題。

    “前輩，您真的沒有愛過誰嗎？”

    李長河想了想，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的人影。

    有父母、師尊、同門、曾經的戀人、宿敵、朋友、形形色色的路人...

    最終畫面定格在了面前的藍天白云上。

    他倏地一笑，雙手枕在自己的腦后，坦然開口道：

    “有啊?！?/br>
    “我的愛人，就是這天下蒼生......”

    第637章 是非善惡

    一月時間悄然而過。

    正魔兩方點齊人馬，紛紛朝著天目峰涌去。

    正道勢力這邊由林天和新任臨淵道首座楚奕帶領。

    一行強者如云，浩浩蕩蕩。

    負責引路的前隊人馬都是各宗的武宗強者，他們臉上盡是一片傲然。

    無他，只因為這段時間新任的兩位正道魁首帶著他們打了好幾個勝仗。

    打得那群魔道賊子抱頭鼠竄，讓他們極為揚眉吐氣。

    正在隊伍行過一處山坳之際，引路隊伍中的一個臨淵道武宗眼眸一瞥，看到了幾個凡人正在他們必經之路上牧羊。

    那幾個凡人看起來像是一家三口，說是牧羊，其實也就是在趕著一只干瘦的老羊在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