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長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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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太子? 這個稱呼太重了,令扶蘇都有些驚嘆,驚嘆之余還有些意料之中。 始皇帝的年紀已經大了,而如今隨著時間的推移,大秦需要一個太子,否則等到始皇帝百年后,大秦便沒有執掌者了。 早該有太子了。 太子乃是一國儲君,往日里,扶蘇雖然有儲君之實,但卻沒有儲君之名。 沒有太子的名,那么未來如果有人想要構陷扶蘇,便是輕輕松松的、輕而易舉的,甚至不需要費多少力氣的。 扶蘇微微弓腰,臉上帶著些平靜的神色。 “兒臣遵旨?!?/br> 不是什么別的感謝的話,也不是什么奉承,而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兒臣遵旨?!?/br> 他沒有謙讓,也不需要謙讓。 太子的位置,本就應當是扶蘇的。 在陳珂的培養下,扶蘇早就不是那個什么都不爭,什么都可以讓給自己兄弟,甚至謙讓給別人的扶蘇了。 他知道權力的重要性,同樣也知道自己若是沒有權力會如何。 嬴政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臉上帶著些許的感慨和疲憊。 他的孩子長大成人了,也正是這一刻,嬴政察覺到了,扶蘇不再是一個孩子。 不再是那個跟隨在自己身邊,會時時刻刻的恭敬聽命的孩子。 他真正的成長為了一個儲君應該有的樣子。 “去吧?!?/br> 只是擺了擺手,便讓扶蘇下去了。 扶蘇也沒有說什么,他知道自己的父親需要一定的時間冷靜,也需要一些時間去緩和。 當即轉身離去。 這并不是一個權力的交接儀式,但扶蘇卻知道,這個事情的重要性、今天的重要性。 自此之后,大秦那至高無上的皇位上,坐上了另外一個人。 哪怕這個人現如今還不能夠掌控這里的權力。 ........ 皇宮外 扶蘇不知不覺的走出了咸陽宮,他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身后的東宮,東宮佇立在那身后,顯得巍峨聳立。 他原本是居住在扶春宮的,等到后日的朝會一到,他就該搬遷到屬于自己的東宮了。 長街上的喧鬧還在繼續,這往日里顯得有些吵鬧的聲音,今時今日落在扶蘇的耳朵里,卻是顯得無比歡悅。 就像是喜鵲在叫一樣。 他背著手,慢悠悠的走在這街道上,看著人來人往,看著那行人不斷地走動,看著那小攤小販販賣著屬于自己的人間煙火氣。 不一會,扶蘇就是走到了這個街道的盡頭。 他看著盡頭,而后驟然之間轉了一下身子,然后朝著陳珂府邸的方向走去。 ......... 章臺宮中。 嬴政端坐在那里,身邊是寂靜無比的大殿,顯得冰冷異常,周圍的燭火燃燒著,些許蠟燭的眼淚落在燭臺上,而后成就了一片模糊的形狀。 韓談站在嬴政的身邊,他知道方才說出那些話對于嬴政來說意味著什么。 他在等待嬴政調節自己的情緒。 良久后,韓談聽到了一聲嘆息的聲音。 “唉?!?/br> 嬴政緩緩地站了起來,如同一座枯朽的山峰一樣。 “韓談,你說長生之法,他存在么?” 嬴政的聲音中帶著些疲憊,他的問題像是隨口一問,又像是別有深意。 韓談只是低著頭,輕聲說道:“這,奴婢倒也是不知道。?!?/br> “不過陳奉常不是說么?” “天下雖然可能沒有傳統的「仙人」長生之法,但將「規則」研究到極致,或許能夠有屬于「規則」的長生呢?” 嬴政微微的閉上眼睛,在他閉上眼睛的這一剎那,似乎有無數的記憶蜂擁而至,將他包裹住。 “行了?!?/br> 他曬然一笑:“沒有就沒有吧,不過還是讓徐福出海的時候留意一下?!?/br> 嬴政淡淡的說道:“留意一下,并不難?!?/br> 他錘了錘自己的腰:“另外,北疆那邊的消息回來了沒有?大概什么時候能到?” 此時卻不是韓談回答了,而是陰影中的另外一個人。 若是他不出聲,在這大殿中,你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頓若的聲音低沉無比:“啟稟陛下,北疆的消息已經是要到京城了,估摸著后日的大朝會之前應該能到?!?/br> 嬴政點了點頭,半囑托的說道:“行,著人注意著點?!?/br> “陳珂這小子啊,立的功勞已經是足夠大了,可以在爵位上再晉升一下了?!?/br> 說到這里,嬴政噗嗤一笑。 “官職朕給了他自己定下來的機會,那么這爵位的名稱么,便是不在給他機會了?!?/br> 嬴政回過頭,看著韓談:“韓談,你覺著陳珂這小子的爵位,應當是什么伯?” “依照他立下來的軍功,應當是「武」開頭的,表明他的身份和功勞的來源?!?/br> “可他卻偏偏在政治的領域也是有如此的造詣,并且立下了不少的功勞,若是單單以武為首,恐怕是令一些觀望的人誤會?!?/br> 韓談低著頭,語氣里帶著惶恐:“陛下說笑了,奴婢大字不認識一個,怎么能夠在陳奉常爵位上發言呢?” 嬴政笑了笑:“算了,這個事情回頭還是讓陳珂那小子自己弄吧,免得起了個難聽的,他不喜歡的,到時候埋怨起來我了?!?/br> ......... 上將軍府邸 王翦躺在躺椅上,躺椅在院子里搖搖晃晃的,他神色有些低沉,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院子。 “匈奴打下來之后,馬上就要輪到百越了?!?/br> 他嘆了口氣:“當年我主動請命,要剿滅百越,只是如今我的身體,還能夠支撐我打下來百越么?” 王翦的眼睛中流露著些許不甘心,他是一個武將,覺著自己就算是死也應該是死在戰場上,而不是死在病榻上。 對一個武將最大的侮辱,就是讓他死在病榻上 可是,王翦同時也很清楚,他若是死在征討百越的路上,對于大秦的士氣來說會是一種怎么樣子的打擊。 自古兩難全。 一方面是大秦,一方面是自己的宿命和機會。 ........... 陳府 扶蘇坐在那里,此時的他還有些懵懵然,飄飄然的快樂。 快樂是因為他最近從來沒有想過的好事落在了他的頭上,這讓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而扶蘇對面的陳珂看著這樣的扶蘇,不由得笑了。 他搖了搖頭說道:“殿下,您是不是覺著現在特別興奮,甚至覺著自己觸摸到了權力的邊緣?” 扶蘇有些困惑:“老師,您的意思是.....?” 陳珂只是笑了笑:“殿下,您現在只是殿下而已,或許等到再過五年,十年,甚至十五年,二十年,您就明白了?!?/br> “有些時候,確立了儲君之后,真正應該松一口氣開始放松的,并不是儲君,而是其余的公子們?!?/br> “那些競爭者們終于可以放心的,大膽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br> “因為這種狀態下,該擔心的,是儲君?!?/br> “儲君無論做什么,都會被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懷疑,懷疑他的忠誠,懷疑他是不是想要提前坐上那個位置?!?/br> 陳珂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扶蘇。 “扶蘇殿下,您能夠接受這樣子的事情發生么?” “你一日一日的長大,漸漸地到了而立之年,之后又是到了不惑之年,始皇帝陛下依舊是掌控者大秦?!?/br> “你只能夠在陰影中仰望著陛下,等待著你成為皇帝,掌握權力的那個機會?!?/br> 陳珂的聲音沙啞而又森冷,像是一種警告,又像是些許的嘲諷。 他往回坐,靠在椅子的背部,眼睛中帶著些許冷酷。 “扶蘇,伱能夠做十年的太子,能夠做二十年的太子么?能夠做三十年的太子么?” “當年昭襄王活了七十五年,始皇帝陛下如今方才是年過四十,到昭襄王的年紀,尚且還有三十五年?!?/br> “扶蘇,你能當三十五年的太子么?” 陳珂的話如同一把刀子一樣,朝著扶蘇的心口插過去。 扶蘇最初的興奮消失了,他有些沉默的看向坐在自己對面,臉上帶著笑意,但卻顯得無比冷酷的陳珂。 他瞬間冷靜了下來,就像是一團火焰上被澆上了一盆冷水一樣。 扶蘇沉默了片刻后,才是說到:“老師,即便做三十五年的太子又能夠如何呢?” 他敞開心懷的說道:“其實我的開心,并不是因為掌控了太子的權力,而是開心父親終于贊賞了我?!?/br> “這也代表著,父親覺著我與往日的我不同了,是一個真正有可能承擔得起大秦的人了?!?/br> “也正是因為如此,父親才會立我為太子,不是嗎?” 扶蘇坦然的說道:“至于多少年的太子,至于大秦誰掌權,這并不重要?!?/br> “若是有可能,我愿意當一輩子的太子,只愿父親一輩子的活著,休說是七十五,即便是八十五,九十五,甚至長命百歲、萬歲,扶蘇也是愿意的?!?/br> 陳珂聽到扶蘇的回答,當即笑了出來。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扶蘇說道:“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br> “扶蘇啊,有這個想法就是好的?!?/br> “老師就害怕你哪一天萬一坐不住了,做出了什么不明智的舉動可怎么辦?!?/br> 陳珂笑瞇瞇的說道:“畢竟老師可是始皇帝陛下的臣子,就連老師這個身份,也是陛下令我做的?!?/br> 這話說得意味不明,但扶蘇也沒有說什么。 就只是笑著。 兩人舉杯歡慶。 ......... 大朝會 這是年后的第一個大朝會,也是假日結束后的第一個朝會。 滿朝文武聚齊,所有人都站在那里,靜靜地等待著。 他們都聽說了一個消息,一個聞所未聞,甚至如果不是百般確定,都不敢相信的消息。 匈奴被趕走了! 且,匈奴可汗接受了大秦的赦封,成為了大秦的瞻西王,朝著西域更西的方向去了。 他們準備占據那里! 那么一大片的草原,那么一大片的土地,甚至可以媲美大秦的土地,就歸屬于他們了! 想到這里,即便是一些不熱衷于擴張領土的人,都是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你覺著這事兒是真的么?聽說北疆那邊,蒙將軍甚至沒有動手,是韓信率兵攻打的匈奴啊?!?/br> “韓信?就是那個還沒有打過仗的毛頭小子?” “開什么玩笑???” “什么開玩笑,就是真的,你等著吧,我估摸著八百里加急的信馬上就要到了?!?/br> “那韓信豈不是要.....?” 一群王公大臣此時就像是村口的老太太一樣八卦著,誰都是不愿意錯過一丁點的消息。 就在這一片喧囂的氣氛中,嬴政來了,當即,整個章臺宮都是安靜了下來。 嬴政望著臺下眾人,只是笑:“諸位,應當都聽說了吧?!?/br> “韓信率兵攻打匈奴,與匈奴在北海決戰,后匈奴單于冒頓被逼入絕路,后拜降,言明愿歸附大秦?!?/br> 嬴政笑瞇瞇的望著在場的諸多大臣,語氣中帶著暢快:“朕封赦其為瞻西王,令其前往西域?!?/br> “自此之后,北疆再也沒有敵寇了!” 眾多大臣當即叩伏,口稱:“臣等恭喜陛下,陛下萬年——” “大秦萬年——” 嬴政望著臺下的人們,眼睛中的暢快和肆意并沒有消散,這是自從他橫掃六國后,最開心的時候。 這證明了邊疆的蠻族不是不可戰勝的,這更加證明了,大秦才是不可戰勝的! “諸位,此戰當論功行賞?!?/br> “韓信率領大軍攻伐匈奴,取大功,有匈奴上一任可汗頭曼之顱骨,且大秦并無太大損傷?!?/br> “諸位以為,當如何封賞?”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唯有李斯上前一步,聲音沉肅:“啟稟陛下,依照秦律,當授勛十一轉,為右庶長!” 嬴政微微點頭,沒有絲毫猶豫:“傳朕旨意,賜韓信勛爵十一轉,為右庶長!” “封赦韓信為游騎將軍,官居三品!” 眾人再次拜服。 而后,嬴政又是看向陳珂,聲音中帶著些平靜:“陳珂此次也是立下大功,若不是陳珂舉離間計,此戰不會如此容易?!?/br> “陳珂,你之爵位已經到「縣伯」,此次大功更是可以在升一升?!?/br> 他略微猶豫,后才是說道:“朕為你拔爵為「伯」?!?/br> “賜你封號為「長安伯」,封地便以「中牟」為心,往外輻射三個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