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血濺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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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闞德站在那里,極度的恐懼之后反倒是變得平靜了起來。 事已至此,無可挽回。 或許是臨死之前的爆發,也或許是知道左右下場不過是一個死,因此王闞德反而是站穩了身體。 手也不抖了,身體也不抖了,內心的恐懼也都是消失了。 他看向陳珂:“我有幾條命?” “陳珂,我有何罪?” “當年暴秦一統天下,屠戮我齊國百姓的時候,可曾心中有愧?” “我開鑿鐵礦又能如何?” 王闞德的理智和智商又都回來了,他沒有中陳珂的圈套。 神色淡然而又漠然。 “秦律之中可曾有哪一條規定了,不許私人挖掘鐵礦?” “秦律之中可曾有哪一條規定了,不許私人鍛造兵器?” “秦律之中可曾有哪一條規定了,不許郡守私養家兵?” 王闞德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容,他站直了身體,看著陳珂說道:“至于意圖謀逆?” “我說陳珂陳總督啊,你從哪里看到的我謀逆?” “你有證物和證人么?” 王闞德環視四周:“何人能夠佐證我王闞德意圖謀逆?” 他看了一圈之后回過頭,眼眸中帶著些許的笑意:“至于那些人么,我對此并不知情?!?/br> “是我的管事做的,且我是真的支付了銀兩的?!?/br> “難道秦律規定了不可以買奴隸?” 王闞德一字一句說的十分懇切,就像是他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一切都只是陳珂無理取鬧一樣。 聽著王闞德的話,陳珂嘴角更是帶著一抹冷笑。 他不屑的看著王闞德,聲音中帶著冷肅。 “王闞德,你是不是以為有人能夠救得了你?” 王闞德笑著不言語,手卻是放在陳珂手中的長劍上,微微的推了推這長劍。 “陳總督,把劍放下吧?!?/br> “下官乃陛下親自冊封的臨淄郡郡守,掌管一地郡縣大權?!?/br> “即便陳總督你是蓬萊洲的總督,即便你陳珂是九卿之首的奉常,即便伱陳珂加封中牟縣伯?!?/br> “即便你陳珂受封無數,深受陛下喜愛?!?/br> “難道你還能在此處當場格殺了我么?” “若是真的如此,你便是蔑視皇權,蔑視陛下么?” 王闞德望著陳珂,眼眸中帶著些許的嘲諷和不屑。 他覺著,陳珂一定不敢殺了自己。 因為越是這樣身在高位的人,越珍惜自己的地位,越是害怕皇帝懷疑自己。 身為一州的總督,若直接殺了自己這個直隸的郡守,這會讓皇帝怎么想? 會讓皇帝覺著這個人恃寵而驕! 會讓皇帝懷疑自己的權威! 陳珂敢這樣子做么? 伴君如伴虎! 陳珂能夠做到這個位置,哪怕是外派也要加封無數的榮耀,這樣子的人真的會因為一些黔首而放棄自己的前途么? 王闞德此時就是在賭。 他賭陳珂不敢動手,賭陳珂在乎功名利祿,賭陳珂擔憂皇帝懷疑他自己。 所以無論現在陳珂說什么,他都要堅定自己。 而處于暴怒中的陳珂此時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他甚至輕笑了出來。 “王闞德,你覺著我不敢殺你?” “你覺著我不能殺你?” 長劍依舊停留在王闞德的脖頸上,絲毫沒有放下的祥發 王闞德看著陳珂,臉上的神色卻是比之前柔和了一些。 他輕笑著說道:“陳總督,不是你不敢殺我,也不是不能殺我,而是沒有必要現在殺我?!?/br> “你殺了我,難道不是蔑視陛下的權威么?” “陛下親自冊封的郡守,您說殺就殺,豈不是沒有將陛下放在眼中?” “如此一來,您未來......” 后面的話,王闞德沒有說,但卻很明顯了。 陳珂微微頷首:“你說的的確不錯?!?/br> “殺了你,陛下確實有可能懷疑我?!?/br> 陳珂放下手中的劍。 當長劍離開王闞德脖子的那一剎那,王闞德內心都在雀躍和歡喜,他覺著自己賭對了! 王闞德笑著開口。 “這就........” 話還未曾說完,一道明亮的劍光一閃而過,幾乎是在剎那之間,鮮血濺落在四周,拋灑在桌子上的紙張其上。 一道劍痕出現在了王闞德的脖子上,王闞德看著那耀眼的劍光,感受著脖子上的疼痛,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脖子上鮮血止不住的迸發出來,就像是一個壞了的水龍頭一樣。 鮮紅色的血液從其中噴出,周圍的人看著王闞德和陳珂,就像是看到了魔鬼一樣。 王闞德的聲音像一個破了口子的鼓風機一樣,沙啞而又支支吾吾。 “你......你......你......竟然..........” 后面的話未曾說完,王闞德整個人的身軀就像是坍塌的山峰一樣,瞬間傾倒在地上。 他的眼睛大大的睜著,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幕一樣。 陳珂為什么真的敢殺了他? 陳珂蹲在王闞德的身邊,微微一笑:“只是很可惜,來蓬萊洲之前,我就與陛下說了?!?/br> “我會殺幾個人,以儆效尤?!?/br> “陛下曾言,不聽我話者、我看之不順眼者,皆可殺?!?/br> “如今,你不聽我話,更是讓我看的很不順眼?!?/br> “所以你可以去死了?!?/br> 說完,陳珂也不廢話,直接揮手:“拉下去,喂狗?!?/br> 而后轉過身子,望著坐在四周正在考核的官員們,他的手上、臉上還有些許被濺上的鮮血,身上的衣服也是有零零散散的血色。 “諸位,發生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意外?!?/br> “不影響咱們考試?!?/br> 陳珂臉頰上的笑容依舊溫柔,但卻令在坐的眾人心里一抖,害怕的要命。 “還有三刻鐘的時間,考核就要結束了?!?/br> “諸位要抓緊時間了?!?/br> 他輕描淡寫的說道:“方才紙張上被濺落鮮血,不能繼續書寫的,可以不必重新謄抄,將后續寫在干凈的紙張?!?/br> “我會令人專門謄抄?!?/br> 說著,他看向身旁的扶蘇:“贏副總督,我去換一身衣服,你暫且看著這些人?!?/br> 話音落地,陳珂就轉身離開,走向了后院中。 “咕嚕?!?/br> 不知道是誰吞咽了一口唾沫,緊接著便是一陣陣的的吞口水的聲音。 一旁有人迅速出現,而后將整個場地打掃的干干凈凈。 如果不堪那空著的座位和自己桌子上帶血的紙,他們甚至以為方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扶蘇微微一笑:“諸位,繼續考核吧?!?/br> “不要有什么心理壓力,咱們的陳總督,平日里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不必害怕?!?/br> 說完之后,繼續坐在位置上,看著坐在那里的官員考核。 眾多官員此時除卻霍實和一部分百家宮學子外,其他的人拿著筆的手都在顫抖。 但他們強忍著內心的害怕,穩住自己的手。 萬一這位陳總督看自己寫的不行,甚至還在害怕,然后直接殺了自己呢? .......... 后院中 陳珂換了一身新衣后,坐在書案前。 此次殺了王闞德,一方面是有些沖動了,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實在是無法容忍王闞德的所作所為。 世上最可恨的人,大約就是人販子了。 而王闞德,名義上是一個郡守,實則他就是一個人販子,很多人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拐賣到這里的。 陳珂微微的閉了一下眼睛,而后再次睜開。 他從書桌上抽出來一張紙,在其上寫著什么。 殺完人之后,總要有一個善后。 陳珂暗自揣摩著,他先前那封信已經已經到了咸陽城了,而他抱怨這里人手少的問題,政哥應該能給他解決了吧? 只是不知道,來的會是什么人。 如果再是一個這種又蠢又壞的蠢貨,他又要殺人了,真是不爽。 想著,陳珂繼續書寫著信。 他與嬴政如今遠隔千里,若是書信不勤快一點,只怕山高路遠,再次回到咸陽城的時候,與皇帝的關系就會疏遠了。 等到寫完了這次事情的匯報之后,陳珂吐了口濁氣。 此時也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了。 自從他來到總督府后,他的用膳時間就稍微調整了一下。 在原本的大秦中,其實一天只有兩頓飯,一頓上午偏中午的時間食用,一頓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食用。 陳珂不習慣一天兩頓的日子,更覺著這樣子會讓人渾身無力。 因此他改成了一天三餐。 伸了個懶腰之后,陳珂往外走去。 該吃飯了。 .......... 到了用午膳的時間,總督府內那些之前戰戰兢兢寫卷子的人表現的較為沉默。 但看到端上來的午膳時,他們的眼睛中都帶著些許的興奮。 這可是總督府內的新奇吃食,甚至是這位陳總督從咸陽城中帶出來的,一定是貴族才能夠吃的吧? 當即紛紛開吃,對于陳珂的恐懼也是降低了一些。 美食向來能夠治愈人心,更何況死了的人和他們也沒啥關系。 因此,總督府內的氣氛也是緩和了不少。 .......... 臨淄郡郡城外。 離開咸陽城兩個月后,魏新等人終于在將近六月的時候抵達了臨淄郡城。 田承抬起頭,看著那諾達的臨淄郡,只覺著一切似乎從未更改過。 這臨淄郡城,依舊是他離開時候的樣子。 他不由得感慨的說道:“世事變遷,唯有這天地不變?!?/br> “物是人非,故鄉卻依舊佇立在此處啊?!?/br> ps:第一更,求訂閱。今天上課晚了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