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論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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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沒有好好教導的緣故? 嬴政的臉頰上露出一抹好奇的神色。 事實上在嬴政看來,天有錯,地有錯,自己和自己的兒子肯定是沒錯的.... 現如今陳珂這般的說法,正好是合了嬴政的心思。 “如何說?” 陳珂聽著嬴政話里面的語氣,以及眼睛中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就明白了。 自己賭對了。 當即便是緩緩地開口道:“啟稟陛下,臣認為淳于越等人居心不良” “教授長公子殿下的,并不是真正的儒學” 他的神色十分普通:“臣雖然不擅長此道,但也曾經聽聞” “君子有六藝” “禮、樂、射、御、書、數” “此之為儒學六藝” 陳珂抬起頭,看著若有所思的嬴政說道:“陛下,淳于越可是教授了扶蘇公子這些?” 嬴政微微搖頭:“雖說朕不曾去聽過淳于越教授,但卻知道” “扶蘇所學,并無這些” 陳珂再次開口問道:“臣曾聽聞,孔子與其弟子曾駕車周游列國” “孔子之學說,多半也是在周游列國之中,有所感悟?!?/br> “論語更是其生平的言行記錄” “這謂之「實踐」” “臣斗膽在問陛下,淳于越博士可曾讓扶蘇公子親眼見過民生,親自體驗過民生” “親自的嘗試過民生?” 陳珂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的厲色,嬴政聽了卻并不在意其中失禮之處。 他微微的搖頭:“并未” 陳珂坐直了身軀,眼睛中陡然閃過一抹狠辣。 他繼續問道。 “臣再問,世之所謂儒生,何為儒生?” “孔子言「仁」,言「恕」,可曾言是對敵人之所恕,是對敵人是所仁?” “孔子言,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也” “淳于越博士可曾與扶蘇殿下講授?” 嬴政沉默。 他再次搖頭道:“只怕是不曾” 陳珂此時的身軀已經是坐的愈發的挺直了。 他直言道:“陛下,孔子的學說其實并不全都是糟粕” “但淳于越博士所講授、所教導給扶蘇殿下的,卻全都是糟粕” “扶蘇殿下從幼年之時開始師從淳于越,淳于越所教授殿下的第一課是什么,陛下可知?” 嬴政此時的神色已經是十分肅穆了,他搖了搖頭。 不等陳珂開口,他就是沖著大殿內說道:“去,查一查” 大殿內陡然之間響起一陣聲音。 “喏” 一個人影朝著遠處而去,正是黑冰臺。 嬴政不開口,陳珂也是不開口,兩個人面對面的做著。 黑冰臺的速度很快,不過四分之一柱香的時候,黑冰臺的人就回來了。 嬴政睜開眼睛,眼睛中的銳利一閃而過。 他看著黑冰臺的人:“說說吧” 頓若低下頭,聲音平靜而又冷淡,像是沒有絲毫感情。 “啟稟陛下,淳于越博士所教授的第一課,謂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徒弟要知道侍奉老師,聽從老師的話” “淳于越博士還曾講授” “師命不可違” 聽到頓若的話,嬴政的臉頰上驟然之間綻放了些許恐怖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一個淳于越!” “好一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好一個弟子要侍奉老師,好一個師命不可違!” 此時的嬴政處于一種極度暴怒的狀態,他的雙眼幾乎都是猩紅色的。 他以為是扶蘇本身愚鈍不堪,誰曾想卻是有人在暗中渲染? 嬴政的聲音十分冷酷:“怪不得扶蘇成了如今的性子” “從幼年被如此教育” “如何能夠成長?”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淳于越把自己當成什么了?” 他微微的磕上眼睛,掩藏著內心的暴怒與殺氣。 “來人,著朕令” “淳于越品行不端,蔑視皇權,罪大惡極,夷三族!” “即刻收押!” 帶著殺氣的命令直接傳下,趙高聲音中帶著畏懼。 “遵旨” 嬴政說完之后,呼了口氣,回過頭看著坐在那里的陳珂。 陳珂此時的神色不變,依舊是木木的。 “陳少府當真是好算計,也當真是好心計啊” 暴怒過后的嬴政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 陳珂為什么要對著自己說這些?甚至陳珂為什么要對扶蘇說那些? 恐怕都是為了此時吧? 只是嬴政并沒有過多地計較。 畢竟淳于越這個東西敢這樣子教自己的兒子,也確實是該罰。 陳珂也只是順手推舟而已,不算是過分。 嬴政按了按自己的額頭,臉上帶著一抹愁苦之色。 “只是如今扶蘇已然成了這般模樣,朕該如何令其回轉?” 陳珂低著頭,一言不發。 報仇歸報仇,扶蘇的事兒歸扶蘇的事兒。 陳珂當然能夠聽出來,嬴政想讓自己把這個大麻煩給攬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陳珂卻并不想要這個大麻煩。 不錯,在陳珂看來,扶蘇就是個巨大無比的大麻煩。 扶蘇為長公子,朝堂之上更是有蒙恬的眾人支持,是貨真價實的帝位繼承人。 甚至就連嬴政都是比較中意扶蘇的。 可在陳珂看來,他就是一個單純的大麻煩而已.... 教好了,是你應該的。 教不好了,那就是你的罪過了。 淳于越的前車之鑒就在方才,陳珂怎么可能是主動攬下來這個麻煩? 嬴政見著陳珂只是低著頭看著地面,仿若是這地上有什么好東西似的,臉上帶著無奈。 “陳少府?” “你說此事,朕該如何?” 陳珂聽到自己的名字只得抬起頭,神色中帶著些許茫然。 “陛下,臣也不知” “此時應當詢問丞相、王老將軍等人” “下官不過是區區一九卿而已,如何能夠決斷長公子之事?” 嬴政卻是絲毫不在意,之事看著陳珂。 “朕方才為復了仇,難道不算你這個滑頭欠朕一次恩情?” “更何況,扶蘇的事兒也是你挑出來的” “你將扶蘇的老師給弄沒了,難道不賠扶蘇一個?” 聽著嬴政甚至有些許耍賴的話語,陳珂的眼角略微抽搐。 封建主義害死人啊...... 他吐了口氣,知道此時已經是沒有退路,只能為自己尋一個護身符了。 “陛下,臣是一個粗人” 正當嬴政以為陳珂還要繼續推辭的時候,陳珂卻是繼續開口道。 “所以,臣教授扶蘇公子的方法可能有些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