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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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币沽黧饷銖姖M意地點點頭,繃著一張臉,心里有股莫名的邪氣想發泄。 元思源沒了囂張的氣焰,鵪鶉似的跪倒在榻邊,弱弱提了一句:“影十只是一個小小的暗衛都中招了,丞相大人……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夜流筲果斷說道:“不會的?!?/br> 元思源只能點點頭,說的是,畢竟丞相大人經常去極樂坊,要中招早就中招了。 夜流筲看著元思源和影十在病榻纏綿眉來眼去,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找了由頭帶著殷九離開了。 * 馬車上。 夜流筲問:“從我們無妄山回來,越卿是第幾遭去逛青樓了?” 皇城不止極樂坊一個煙花柳巷之地,只是極樂坊較為出名,和醉春樓并駕齊驅,是達官顯貴最愛流連忘返的地方。 而且,極樂坊不僅接待男客,還接待女客。 殷九默不作聲,抿緊了嘴一個鬼老老實實的倚著角落坐著。 見他打死都不肯松口的態度,夜流筲問:“極樂坊,之前是不是說四王爺和極樂坊的花魁走得近?” 殷九想了想,點了點頭。 看來不是不知道,是不能說了。 夜流筲暗自冷笑一聲。 他又問:“那你知道越卿究竟是什么來歷嗎?為什么你這么怕他?” 殷九瞳孔聚縮,渾身緊繃起來,一切都被夜流筲看在眼里。 緊接著殷九茫然地搖了搖頭,冷硬地吐出三個字:“不知道?!?/br>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說謊,也不會說謊,比起說謊話,殷九肯定是閉嘴不言的。夜流筲只好作罷。 馬車噠噠從侯爺府又駛到宮里,前后來回才一個多時辰,天也黑得差不多了。 兀自回了寢宮,殷九跟著護送到床前,趁著小太監端水倒水不在的功夫,緊張地捻了捻指腹,吞咽了一口口水,細聲問,“主人喜歡什么?” 男人沙啞粗糲的聲線哪怕說得再小心翼翼也無法讓人忽視,夜流筲抬眸,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張冷峻凌厲的臉頰。 見他問得認真,夜流筲也不好敷衍,便說:“朕喜歡……自由自在的活著?!?/br> 殷九低低應了一聲,頷了頷首,嘭地化成黑霧,原地消散了。 “怎么一個兩個都莫名其妙的……”夜流筲喃喃自語,搖了搖頭。脫了外衣要去床上。 “誰莫名其妙?” 身后陡然響起一個聲音,鬼魅似的嚇得夜流筲急促地“啊”了一聲,驚慌失措,指尖都瞬間發涼。 僵硬地轉過頭,看清了來人,他順著氣,氣憤難當,直接揚聲罵他:“越卿!你有病啊從背后竄出來嚇人!” “不對,你怎么進來的?”他乜了他一眼,質問道。 “翻窗?!痹角渖戎茸又噶讼逻吷夏巧却箝_的窗戶,道:“陛下說誰莫名其妙?” “你管我說誰莫名其妙?!币沽黧夂吡艘宦?,親自抖了抖被子,又拿起才脫掉的外袍要穿上。 越卿又把它扒下來:“陛下今日莫名其妙的?!?/br> 夜流筲扯了扯已經在對方手里的外袍,干脆放棄了搶回來,大步走到對面的桌案前坐下,“朕哪里莫名其妙了?!?/br> 越卿恬不知恥地跟上去,蹭著椅子扶手坐著,把他手里的狼毫奪了過來,話鋒一轉,“微臣聽說,陛下今日同一個異??∶赖母叽竽凶映鋈朐顮敻?,舉止親密,共乘一輛馬車?!?/br> “胡說八道!” 夜流筲拍了拍桌子,站起來。 他今日分明只和元思源還有殷九一起出去的,哪里來的異??∶赖母叽竽腥?! 等等…… 難道說的是殷九? “你怎么知道朕今天出宮了?”夜流筲狐疑地看向他,難不成越卿竟然還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不成? 今日出宮之事,只有侯爺府的幾個家丁和宮門口的侍衛知道,這些人連越卿的面都見不著,肯定不會是他們走漏的風聲。 殷九就更不會說了,哪有人這樣不要臉的夸贊自己的——越卿除外。 “微臣自然是有法子知道的?!?/br> 元思源蠢得很,托得人一直在極樂坊前溜達,傻子都知道了。 越卿湊近笑了笑,夜流筲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香甜的酒味混合著胭脂水粉的味道。 看不慣這幅笑面狐貍的模樣,夾槍帶棍地嘲諷:“朕出宮有殷九陪著,安全得很,倒是愛卿,影十中的鬼蠱極有可能是極樂坊沾來的,你到時候要是死了連帶著帶出去的宮女都染了鬼蠱,朕可不會讓殷九費心救你們?!?/br> 越卿低聲笑道:“陛下這話好濃的醋味?!?/br> 夜流筲閃爍著視線,走到窗口,背對著他,“朕只是擔心桃夭她們,大好年華被你拉了當墊背?!?/br> 越卿緊跟了上去。 面對這帖狗皮膏藥,夜流筲不勝其煩,但也甩不掉。 越卿低了低頭,在這僅剩下兩人的室內,用扇子擋住,說起了悄悄話,“微臣才二十二歲,血氣方剛的,陛下又不讓人碰,微臣能有什么法子?只能低聲下氣地去求求人家教教臣,如何討男子歡心了?!?/br> 男人的聲線磁性翩然,在耳邊炸開,面孔在燭光中勾勒出姣好的輪廓,亦正亦邪,一雙桃花眼含著笑意和醉意,幾乎能把人吞噬了。 鎮定自若穩扌喿勝券的對面,是皇帝滿臉地驚愕和僵硬。 夜流筲如臨大敵,杏眼瞪得滾圓,滿是驚慌失措,睫羽輕顫,好一會才從一片漿糊的腦子里找回了一點理智,逐漸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