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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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吧,這可是我后來特意找師父打的,”柏清河獻寶似的嘿嘿一笑,將短刀拿在手中舞了兩圈,進行了個全方位展示,“就為了這把刀,我師父好險沒把我打一頓……幸好他老人家不指著我傳宗接代,不然我肯定是逃不了要挨頓揍?!?/br> 這話里的意思是……柏清河他師父,已經知道他倆的關系了? 溫言無端記起了老師傅那慈眉善目的面容,不禁有些頭疼又無奈地想著,還真是不知道若是下次再見到他老人家,自己到底該做何表情才好。 - “副巡檢使好?!?/br> 巡檢司內負責今日夜間輪班的幾人正準備在李符樂那兒點完卯,跟站在外面的眾人換班。 “嗯?!?/br> 李符樂不咸不淡地搭了腔,繼續擦拭著手中的長劍,沒再多說一個字。 他們這些常年當差的個個都是人精,察言觀色的“鼻子”比那街邊的狗還要靈敏三分,自然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們這位副巡檢使的心情不太妙,立馬跟排排坐的小雞仔似的,安分守己地排好了隊,一直到點完了卯,大氣都沒敢喘,就想踮著腳往屋外溜。 “等一下?!?/br> 李符樂的聲音此刻就像某種催命的符咒,他一發話,所有人更是動都不敢再動一下,直愣愣地停住了腳步。 而與之相對的是,巡檢司門外正好踱步走進來兩個人,后面那位落后了前面人半步,腰間掛著柄短刀,雙手抱胸,沖屋內望來的李符樂挑著眉笑了下。 “所有人,低頭?!崩罘麡贩畔铝耸种姓诓潦玫拈L劍,朝著屋外喊了一嗓子。 這下,原本還在院內當值的巡檢司眾人頓時全都低下了腦袋,眼觀鼻鼻觀心,寧可去數腳邊的雜草到底有多少根,都得裝作看不見這明目張膽走進來的兩個人——記性好的還能認出來,除開柏二少爺的另一位,好像正是剛被放走的死刑犯預備役。 于是心中不免都升騰起了一個疑問:他回來干嘛? 可惜沒人會去解答他們的困惑。 溫言一路目不斜視地走向了地牢,直到站在入口處,才回頭與柏清河交換了一個眼神。 柏清河瞬間會意,背過身一屁股坐在了入口處的石墩上,沒什么形象地沖著李符樂招了招手。 “行了,你們各自換班去吧?!崩罘麡冯S口遣散了眾人,將長劍收入劍鞘,背在身后,往柏清河那邊走去,“你不進去?” “人家準備去說些師生間的體己話,我干嘛要進去煞風景,”柏清河拍了拍身下的石墩子,“之前還真沒注意到,你們這玩意兒修得挺好,專門給當值的偷懶用的?” “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李符樂沖他翻了個白眼,一時摸不準這人前半句話到底是借口還是確有其事,只好又問道,“那你就坐在這里等?” “是啊,要是真碰著了這時候不長眼來搗亂的,還能稍微活動下筋骨,”柏清河頗為神秘地賣了個關子,“到時候副巡檢使若是想要湊熱鬧觀戰自然歡迎,不過得記得讓這群嘍啰們自己找地方躲好了,避免傷及無辜嘛?!?/br> 柏清河語焉不詳,只是揭了個話頭,本想留給這對面人多問兩句的機會,李符樂卻顯然沒有他那喜歡刨根問底的“陋習”,也懶得慣他這臭毛病,于是扯了下嘴角,衣袍一擺,有樣學樣地坐在了右邊的另一個石墩上,沒再跟這愛故弄玄虛的家伙搭腔。 地牢內的空氣仍舊泛著股令人作嘔的潮濕味,油燈閃爍,昏暗的光線掩去了溫言的腳步,直到他走到牢房近前,老先生才總算是聽著了些動靜,抬眼望向他的方向。 溫言本來還憋著口氣提防著周圍,一見到老先生,這口氣瞬間就散了。他腳下踉蹌了一步,抬手抓上牢門,用力一推,這門竟然就這么輕而易舉地向后敞開了! “孩子誒……”老先生身上還是先前那件沾滿了血污的破衣衫,低頭看著跪撲到自己身前的溫言,“老朽爛命一條,命不久矣,你為何執意要回來啊……” “先生休要胡說,”溫言來之前便早有準備,從袖袋中撈出了一根細長的鐵絲,手腳麻利地搗鼓著拴住老先生手腳的鐵鏈,“我來,自然是來帶先生出去的?!?/br> “咳咳……你糊涂啊?!?/br> 老先生的嗓音嘶啞異常,比溫言離開那日聽到的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說不了幾個字,便難受得要咳上幾咳才能緩解,只怕若是再不能出去尋醫,這嗓子就要徹底廢了。 “先生,我不糊涂,”溫言跪著拆完了底下的,這才站起身,將鐵絲塞進了老先生手腕處的鎖扣,“是我害先生落得如此境地,我自然該將先生帶出去?!?/br> “選擇皆我自身所做,如何稱得上‘害‘字,”老先生身上的四處鎖扣已被成功解了三個,半邊身子都無力地倒在了溫言身上,“只是我先前竟不知你這些年過得如此不順遂,還妄言夸你生活向好……溫言,好孩子,你一定活得很辛苦吧?!?/br> 溫言鼻腔一酸,眼眶也跟著泛起了澀意,搖了搖頭,卻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 最后一個鎖扣在咔噠聲中被解開,鐵鏈撞在墻上,溫言一秒都沒敢耽擱,立馬蹲下身,將老先生背在了背上。 “溫言,小溫言……長大咯,”老先生趴伏在溫言背上,低聲呢喃道,“先生老了,早就護不住你了,沒用咯……” 溫言雖然被林芷一碗又一碗的湯藥順利穩住了內傷,可外傷到底還沒好完全,背上背著個人爬階梯,難免沒法像曾經那般輕松;他雙手托著老先生的腿,將人往上抬了抬,咬著牙往前走,腦中卻無端想起了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