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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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對此不置可否,兩人一站一坐,彼此間距離過近,他視線下移,在劃過柏清河腰帶時停頓了一瞬,突然伸出手指勾了下對方腰間的玉佩。 “什么時候換上的?” “當然是一回來就換上了?!?/br> 柏清河回答得不假思索,自動略過了他回府后的種種翻箱倒柜,最終才在庫房角落翻出了盒子的所有細節,說話間微微俯身,更湊近了幾分,幾乎要給溫言一種呼吸交融的錯覺,“溫言,莫非我的表現還不足夠顯得一日不見便思念成疾?可惜,你先前看起來不怎么信啊——現在信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 溫言這回倒是沒再像曾經那般后仰避開,反而仰起頭問道:“若是沒下雨,真去了廟會,你是想玩什么?” 想玩什么? 堂堂柏二少爺,竟是沉吟了片刻,難得在這種問題上犯了難。 廟會上的東西總是大同小異,這么些年他自然是從頭到尾都玩了不知道幾個遍,真要他在這時候說點什么感興趣的,反而說不出了——更何況,他內心隱秘的真實目的其實是想知道溫言對什么感興趣…… 說白了,柏清河姑且自認自己對溫言其人的接觸還停留在富有神秘感的試探階段。 因此逛廟會的重點其實是“跟溫言一起”,而并非廟會本身。 只不過這話要真說出口,又未免有些過于直白,饒是柏清河這種臉皮賽城墻的人,都不免覺得難以啟齒。 于是他只能干巴巴地嘟囔道:“沒,沒什么……” “是么,”溫言十分善解人意地沒再追究這個問題,甚至還給人打了個圓場,“既如此,聽上去就沒那么遺憾了,是好事?!?/br> 怎么會不遺憾? 柏清河下一秒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說得像你明年也仍然會陪我過月夕夜一樣。 像今夜一樣。 柏清河冷不丁被自己這想法嚇了一跳,差點咬上了口中欲言又止的舌頭。 為了壓住心里這些旖旎,他嘴上的話轉了幾轉,竟然硬是從善如流地拐了個彎再續上了:“……主要是還得看溫公子你愿意陪我玩什么,對吧?” “……” 溫言環視了一圈,這柏二少爺的屋內倒是和他本人“崇尚簡約”的穿著相去甚遠,擺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物件不說,還亂得毫無風度和格局可言,里頭指不定藏著多少沒被收拾出來的陳年破爛,放眼望去,能讓人體面地抬腳落個座的位置,除了這擺著個棋盤殘局的茶桌,就只剩床榻了。 柏清河的目光隨之而動,直到看清了溫言視線停留的落點,才總算是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這茬兒,頓時耳根發燙。 他話說出口的時候是真沒想到還有這層意思! 可若是讓他現在就這么擺手否認,身體里那點隨著加快的心跳聲升騰而起的小火苗又能立馬噴涌直上,將他試圖動作的手指和喉嚨灼傷。 溫言哪能猜到柏清河心里這些彎彎繞繞的掙扎,更不會知曉柏清河此時幾乎要在心里給他磕頭作揖的感念——此人終于難得體悟到對方那總是閉口不言的習慣是一個多么高尚且應當被發揚的美德。 “不如……”柏清河面上扯出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和別扭,不僅如此,他簡直覺得溫言現在望向他的目光就像一根根細針,扎得他渾身刺撓,“……你陪我把這盤殘局下完?” 溫言仿若無意地施施然收回目光,正要點頭應下,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疾呼。 “少爺!夫人喊你去陪她下棋!你去不去??!”大概是怕被雨水蓋住聲音,望塵難得敞開了嗓門,氣出丹田,站在門外酣暢淋漓地大喊道,“你回個話——去不去啊——!” 溫言:“……” 柏清河:“……” 屋內二人皆是被這聲如洪鐘、氣勢磅礴的一嗓子給喊愣了神。 柏清河自覺面子上掛不住,又頗有些心虛的不想讓對方知道他屋里還有人,只好隔著門板也沖著對方“唱山歌”:“不去!你讓我哥去陪她下!” 柏二少爺,作為一位從小到大每次下棋坐不到五分鐘就會找各種借口逃跑,下棋水平自然也不怎么樣的柏家人——毫無懸念地勇奪了柏家內部的臭棋簍子之位,排名第一,第二是他老爹柏平昀,此人由于被柏夫人這位高手拉著練了段時日,不幸在這場爭奪中落于下風。 溫言自然能猜到柏清河不愿拉開屋門的理由,隨手從簍子里拈起枚白子,甩給了對方一個促狹的眼神。 “哦——柏夫人的話傳完了,還有柏大帥的,”望塵又接上了“山歌”的下一句,“柏大帥說——他知道你是個不敢應戰的臭棋簍子,所以問你要不要賭一局,賭對了有獎!還說,他賭柏夫人贏!” 溫言一手撐在桌上,隨意將棋子拋著玩,目光卻沒離開門邊人半分,面上笑容更盛。 “……” 柏清河被盯得耳朵更紅了,只不過這回大概是羞惱的,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直接拉開屋門將人從門外踹走,“行了,我賭我哥!你讓他,還有你自己……今晚都不許再來煩我了!” 往年過節,柏清河可以說是家中最喜熱鬧的一位,恨不得次次都是舉家團圓鬧到半夜還不眠不休——長大后,這份折磨家里人的愛好總算是收斂了些,卻也實在沒好到哪里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月夕夜如此干脆地將自己關在屋中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