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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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他本人運氣向來不佳,如今就連“濕鞋”都濕得比常人更猛、更快,令他來不及想法子去招架。 年輕人大概也發現了溫言不準備“坦白從寬”的消極態度,于是后退一步,主動承擔起了引導話題的重任:“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從柏青舟開始聊起吧?!?/br> “若是我沒想錯,你現在是跟在柏青舟身后充當他的……”年輕人咂摸了一下措辭,“……臨時侍衛?” 溫言淡聲否認道:“現在不是?!?/br> “現在已經結束了?好吧,那看來是前幾日……哦,原來是你成天早出晚歸的那些日子?!?/br> 年輕人很善于從溫言給出的只言片語中提取自己想要的信息點,迅速整合內容后,隨即話音一轉,嘆息似的問道:“阿言,我稍微有些困惑,明明我也沒給你減衣縮食,平常你要什么我就給什么……既然一個人什么都不缺,那到底會基于何種理由,才愿意選擇冒著惹怒我的風險去私下接受一個回報率如此之低的事情呢?” “柏青舟那個老狐貍,開給你的工錢應當還沒我高吧?” 年輕人這番話中咬了好幾個重音,溫言卻單單就著“工錢”一詞思考了幾秒。 可惜與此有直接關系的人并非是柏青舟,而他既不愿意將夾在中間的柏清河抖落出來,又沒能想出什么可以騙過對方的好答案,因此只好不點頭也不搖頭,反倒是無端想起了柏青舟那張慣常會扮可憐、騙死人不償命的嘴。 年輕人站起身,腳下落地無聲地走到了溫言身后,雙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俯下身,語氣堪稱循循善誘:“阿言,如果你到現在都不愿意與我說實話,我會很傷心的……” 溫言幾乎是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放在膝蓋上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了起來。 “好,”他深呼吸了兩口氣,努力平復下自己的心跳節奏,壓著嗓子反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就喜歡阿言你這點,”年輕人發出了一聲輕笑,“不過我剛才仔細想了一下,阿言你應當跟柏青舟沒有任何交集才是,卻突然給他當了侍衛……想必那個不安分的柏清河也在其中摻了一腳吧?” “……是?!?/br> 溫言垂眸答道。 “這可就有意思了?!蹦贻p人盯向溫言的目光逐漸變得銳利,可惜他站在身后,溫言本人沒能看到這番變化。 “柏青舟是個殘疾,柏清河雖然渾,卻把他哥看得跟眼珠子一樣緊,而他離開皇城的那些天,竟然選擇找了阿言你去當他哥的侍衛,該說是他膽子太大,還是說……你倆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好的關系?” 關系? 他和柏清河哪有什么關系? 溫言鮮少感覺自己的腦子反應慢了一拍,思緒有些跟不上對方的說話速度,愣了好幾秒鐘,才緩緩搖了搖頭。 “……沒有關系?!?/br> “是么,可我猜……柏清河這人名聲早就壞透了,根本就是個男女不忌的主,也許并不會這般認為?!?/br> 年輕人突然伸手掰過溫言的臉,強硬地將其朝向桌面上立著的小銅鏡——銅鏡邊緣處有一道裂紋,倒映在其中的人臉變得七歪八扭,像是什么浮在水面上,隨著浪潮波蕩起伏的妖怪。 “阿言,可別忘了你這張臉是怎么被留下來的?!?/br> 溫言被迫抬眼望向銅鏡中的這張臉,心下思緒翻飛,竟無端覺得自己的五官變得陌生,又逐漸扭曲在了一起。 ……目光渙散,看不真切。 被輕撫的耳邊卻突然炸開了一聲小孩的啼哭。 “……哭得人頭疼,找個地兒,把他拖出去直接埋了?!?/br>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彼時的小溫言正站在房間內,被一個女人攔腰抱住,輕柔地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這就是最后剩下來的那個?”老人低頭看向面前的小孩,伸手一把將小溫言從女人的懷里拽了出來,上下打量了一圈,皺著眉問道。 “是?!?/br> 年輕人——此時也不過是個面容白凈的小孩——從旁邊走了出來,朝著老人行了個禮,才恭敬地開了口。 “嗯,這孩子筋骨不錯,目前和你的身形也像,算是可用,”老人說著話,目光隨即從“年輕人”身上略過,抬手將兩個孩子拉在了一塊兒后,皺著的眉頭反而更深了幾分,“只是這張臉……” “年輕人”有些不解地轉過頭,看向小溫言的臉:“長老,有什么問題嗎?” “太打眼了?!崩先松焓謸崦^小溫言的臉,話中內容卻始終是朝著“年輕人”在詢問,仿佛自己手下正在擺弄的孩子不過是一件沒有自主意識的物品,“不如送去動幾刀,改改?” 小溫言雖然還只是個孩子,但在經歷過那些被關在牢籠中的、殘酷的廝殺后,多半也聽懂了面前這位長老的意思。 他的身體本能地開始顫抖,他在害怕。 可他如今不過是一件不配做出任何反抗的人偶,若是敢不服從,就會像先前被拖出去的那個孩子一樣。 也許是就地埋了,也許會用別的什么方式。 ——總之,會死。 小溫言走投無路,只好將無助的眼神投向站在身旁的“年輕人”。 他剛一轉頭,卻發現對方也正盯著自己,目光中沒有同情和憐憫,而像是在看著什么垂死掙扎的獵物,緩緩地露出了一抹笑。 “這便不必了長老,反正他是‘影子’,出任務時幾乎不留活口,沒什么遮掩的必要,”“年輕人”在小溫言攥著衣角,心如死灰之際,突然好心地出言反駁道,“平日里還是我見他最多,漂亮些,賞心悅目的更招人喜歡?!?/br>